“騙子大樓”——其實,叔男說出的這個稱呼,不無道理。
這棟大樓外表光鮮,其實內裏頭並沒有什麼實際用途的擺設。除了牆還是牆,錯綜複雜,根本就是一座迷宮。更為要命的是,牆壁都是用不知道是什麼的合金鋼材所組成,這讓叔男的能力也無用武之地。
一行人隻有在這巨大的迷宮中,徒步探索著。從1層出發,好不容易經過了13、5、3、8、12這5層樓——沒錯,樓層的序號,是錯亂的——來到了這處大樓的中間的第7層。
幸好有“機器貓”之美名的羅伯特,從他那媲美萬用口袋的風衣中,掏出了餅幹和麵包。否則,彈盡糧絕的眾人,早就要累癱了。
“無序的大樓號、合金鋼材的牆、突然發出的怪聲——這棟樓,就是為折磨我們而建的嘛。”叔男不滿的怒吼,在空蕩蕩的大樓中回蕩。
清冰白了叔男一眼,低聲嘀咕:“那個家夥,竟然還有精力叫喚,體力還真好。”
“他的體力,是以多出別人四倍的糧食換來的啊。”清淩輕輕地勾勒了唇角,但那笑容顯得有些勉強。畢竟,以兩個女孩的體力來說,在這近似變態的“騙子大樓”裏行進了那麼長時間,也算是極限了。
仲宇見狀,將季憬從大哥背上抱了過來。而伯?,則走到清淩的麵前,蹲下,“我背你。”
清淩吃驚地瞪大了眼,而一邊的叔男催促道:“快點啦!這有什麼關係,走累了就讓伯哥背嘛。都是一家人,還扭扭捏捏什麼啊。”
這番說辭,讓清淩原本的婉拒,躊躇了起來。既不想讓自己顯得見外,可又不想給伯?添麻煩的她,最終還是妥協於家長的堅持。微微紅了臉,她伏上伯?寬廣的背部。
家長背起了清淩,繼而對一邊的叔男下達指令:“你還愣著幹什麼,清冰也累了啊。”
聽了這話,遲鈍的叔男,連忙走到冰的麵前,微微蹲下,“你也上來吧。”
“誰要你背。”清冰顯然不接受叔男的好意。她仍然沒有原諒叔男先前的魯莽,於是一邊說出拒絕的台詞,一邊將臉別了開去。
見此情景,叔男隻有一臉苦相向仲宇求助。
接受到叔男的求救信號,仲宇閑閑地開了口:“要麼,就讓沃爾夫背清冰好了。”
這句話成功地讓清冰做出決定。思忖了片刻之後,她趴上了叔男的背。
“喂,我可沒有原諒你哦。”她伏在叔男的耳邊,小聲說道。但是,在她看見叔男眼裏的欣喜之後,語氣也不禁軟化了。於是,沒過多久,兩人就有說有笑起來,甚至還共同嘲笑起了伯哥和清淩。
“伯哥,你說師生戀算不算亂倫的一種?”清冰笑著調侃道。
“而且還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哦!”叔男也揶揄著。
霎時間,伯?和清淩紅了臉。叔男和清冰望著他二人臉頰上的紅暈,統一步調地發出了“哦”這樣曖昧的聲音。而仲宇則背著季憬,淺笑著看戲。
眼見這一家人齊樂融融,不甘心被忽視的羅伯特,發出了誇張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哎呀,完全被忽視了呢。”
在看到眾人的目光都彙聚到這邊來之後,他更加賣力地演出。那種肝腸寸斷的可憐樣,再度出現了,“沃爾夫,你看,都沒人理會我們兩個可憐的異鄉人啦,這可怎麼辦呢……”
“這兒是巴黎,我們才是異鄉人吧。”清冰冷冷地指出漏洞。
“怎麼辦?涼拌!”叔男沒好氣地加了一句。
“從這兒跳下去,包準你完事,從此不必再煩惱。”沃爾夫一點也不配合羅伯特的演技,反而指出了一條讓羅伯特趕快解脫的方法。
於是,羅伯特“哇”的一聲,開始假哭。然後,他從風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條手巾。擦了擦眼角虛無的淚水之後,他用力一擰,“嘩——”又是一攤水。
這誇張的演技,讓眾人一時無言。
“他還真是有備無患哪。”清冰在叔男耳邊發表議論,後者讚同地點了點頭。
而仲宇則白了羅伯特一眼,那種眼神分明就是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