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花了我很多錢的啦!好不容易賺了一點點錢,一個星期裏就花了1/5,這叫我未來的日子怎麼過啊……”羅伯特一副欲哭無淚、責怪老天不公的樣子。
“看著吧,馬上那浸了水了的手帕就要派上用場了。”叔男用手捂住嘴,小聲地對季憬說。而季憬則忽閃忽閃大眼,期待著下麵那熟悉的惡搞表演。
果然,羅伯特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塊手巾,作勢擦了擦眼角虛無的淚水,然後用力地一擰——但是,預期中的液體,並沒有如往常般地落在桌麵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浸水了。”羅伯特摸著後腦勺,衝著眾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他的衣服裏裝著水箱嗎?”季憬小聲問旁邊的沃爾夫,而沃爾夫也是一臉茫然。
“……”仲宇無語,隻是無奈地看著這。
畫在牆上的清冰(雖然看起來很像頭大母牛)溫柔(這個詞用在她身上恐怕……)地笑著(那能算是笑嗎?)。
——這幅景象一直浮現在叔男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任憑他怎麼努力,都不能將這幅畫麵逐出他的腦子,因此,有史以來,第一次地,叔男失眠了。
“哎……”叔男翻了個身,用枕頭將自己的臉捂了起來。
“……”睜開了眼,幽暗的房間一點一點地出現在眼前。實在不能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囚室上畫出那樣的畫。當時,隻是害怕自己會忘記大家,所以拚命地想畫出大家的樣子,來證明自己還記得他們。但是,為什麼,會給清冰特別的待遇呢?
緩緩地起身,叔男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自從回到家之後,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常常心不在焉。感覺上,自己的行動好像要比心誌更能了解自己,難怪仲哥評價自己是個“行動派”了。
等等!再理一下思路,這麼說,自己的行動給了清冰特殊待遇,那麼在自己心裏頭,就是認為她是特殊的人嘍?
不行!這個結論必須馬上告訴清冰才行!叔男在尚未了解到這個結論為什麼要說出來的時候,便飛快地行動起來,隻匆匆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便直奔清冰的房間。
“清冰,你睡了嗎?”叔男輕叩冰的房門,見沒有反應,便再次詢問:“清冰,睡著了嗎?”
“……就是睡著了也給你吵醒了啦!”門的那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那個,我想找你聊一聊。”
這當然是實話,但是叔男卻好像在撒謊一般,兩眼望著天花板,視線飄忽不定。據極度了解他的大哥伯?說:“這小子露出這種表情,不是扯了謊,就是很不安。”當然,當事人是打死也不願承認,此時的自己很不安就是了。
門輕輕地開了,叔男將視線移向開門的人,“咦?清淩你怎麼在這兒?”
“啊,其實我今晚想和冰一起睡啦,因為好久都沒在一起聊一聊了嘛。”清淩微笑著回答道。看著叔男傻傻愣愣反應不過來的表情,她淺淺地揚起唇角,“不過,我也聊完了。換你們倆聊吧,我回去睡了。”
“啊?!那個……”
“哦,還有,叔男,襯衫的扣子錯了。”清淩在離開之時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叔男這才發現剛才急匆匆地披上衣服,把第一個扣子扣到了第二個扣眼裏了。叔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走出房間,信步走上陽台的清淩,感受著涼風陣陣,抬頭仰望天空,月色一片祥和。
真是個安寧的夜晚啊。淩微微打了個哈欠,不負責任地想,絲毫不在意樓下可能發生的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