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守護你(阡陌紅塵)
烏雲重重的壓下來,天地一片黑暗,除了天邊的那道猩紅,仿佛要生生的把天地撕裂,偶爾閃出銀白。
人們驚恐的望著天空,摩肩接踵,各個都跪在地上,虔誠的低下頭顱,嘴裏不停的叨咕著什麼。
兩個身影糾結在一起,又分離,又糾結。
不知是誰偷偷的發出一道箭,晁歌躲閃不及,箭尖擦過耳邊。
血,順著他的麵頰滴落到了震天劍上。
晁歌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曾經生死相交的朋友,此刻都迫不及待的要將他抓回去複命。仰天長笑一聲,震天劍橫在身前,怒吼一聲,來吧!
隻要將他們擋住一刻,笙清和我們的孩子就多一線生機,在這刻,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倒下,晁歌在心裏這般告訴自己。
“晁歌,還不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去在天帝麵前服罪。”一個身披金甲的戰士如此喊道。
“服罪?我何罪之有!愛上笙清就是罪,可笑,可笑,你們根本不懂情為何物。”晁歌肆無忌憚的笑著,絲毫沒將眼前這些神將放在眼裏。
“觸犯天條的罪人,還敢口出狂言,讓我金甲戰神熬烈來收你。”敖烈雙手持斧。
敖烈的雙手變幻著方向,一道一道的氣刃接踵而來。
晁歌輕鬆的閃躲著,還時不時的用震天劍回擊。
敖烈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一道氣刃偷偷的繞到晁歌的身後,直直的衝他飛過來。
眼看就要將晁歌撕成兩半,卻被一個極其貌美的女子擋住,氣刃打破她麵前的結界,減弱了一些,打在她的身上,卻還是濺起幾滴血花。
“笙清,笙清你怎麼樣了?”晁歌輕輕攬住她的腰,一臉疼惜。
“晁歌,你……快帶著孩子走。”笙清推開了晁歌,身體就像秋天飄零的落葉一般單薄,飛速的下墜,眼眸也染上了一絲猩紅。
“笙清!”晁歌抓住笙清的手腕,“笙清,你死了,孩子怎麼辦!”晁歌的眼中落下一滴渾濁的淚,掉落在笙清的臉上,摻雜著許些血水,慢慢的滑落,下墜,綻開在肮髒的大地上。
笙清的瞳孔忽然放大,驚詫的看著晁歌的身後,“晁歌!晁歌!你快帶著孩子走!”
笙清一掌推開了晁歌,眸中的猩紅更甚,修長的手指微微有些扭曲,指甲變得更加尖銳,烏黑的長發也變成了猩紅色,擋在晁歌和嬰兒的前麵。
笙清……晁歌咬了咬牙,笙清,你要等我回來!
晁歌向著灰暗的天邊飛去,又找到一處安全無人的地方,將嬰兒放在地上,剛要回去,忽然想起什麼,咬破了手指,將血滴在嬰兒的右眼上,便飛快的離去。
血漸漸融入到嬰兒的右眼之中,那個嬰兒哭鬧著,一聲一聲,回蕩在偌大的森林中。
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和仿佛救世主一般的憐憫世人的神情,凝視著嬰兒,久久。
哎……他忽然歎了一口氣,看來又要多照顧一個小孩了,晁歌,你可是又欠我一次。
他抱起嬰兒,漸漸遠去。
晁歌直直的衝著天上飛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雙方依舊僵持著,笙清被押到了魔界的討伐軍隊裏。
敖烈雙手持虎賁金鐧,腳踏玄天麒麟獸,破雲而出,直奔晁歌而來。瞬息就至,雙鐧臨空擊下。
晁歌揮舞起震天劍,迎了上去。
“當”一聲清脆的鳴音,雙方都退開了數步。
晁歌隻覺虎口發麻,苦笑一聲,敖烈的金鐧威力果然無窮,如果放到平時,我自信可以打敗他。然而現在……晁歌回頭看了看被押在魔軍之中的笙清,臉上流露出愛意,不言而喻。
笙清點了點頭,情到濃時,一切盡在不言中,隻需一個動作,一個微笑,彼此都已經明了。
晁歌將僅存的靈力融化到震天劍中,大喝一聲:“快走。”震天劍爆發出了奪目的光彩,化做千把劍影,漫天的劍雨,籠罩向自己麵前的敖烈。敖烈臉色慘白,以他認識的晁歌從來沒有使用過如此霸道的仙法,這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這樣的陣勢中,敖烈唯一能做的就是絕地反擊,金甲戰神並不是浪得虛名。玄天麒麟獸爆發出了怒吼,猛烈的爆風憑地而生,好一下,“風卷殘雲”。敖烈將金鐧交叉擋在自己身前。隻要承受過了這一擊,晁歌就沒有還手的餘地,此刻隻要能守住就行。憑著玄天麒麟獸和手中的這對金鐧,一定可以抵擋住晁歌的“震天一劍”。
千把劍在瞬間凝合在一起,帶著耀眼的光芒,衝破了風卷殘雲,震開了金鐧。敖烈看著震天已經臨在自己頭上,胸口一陣翻湧,吐出一大口鮮血,隻消震天劍再前進一分,他也將煙消雲散。
“哈哈,哈哈……”晁歌不羈的狂笑,緩緩放下了震天劍。在敖烈驚恐的眼神中,晁歌偉岸的身軀轟然倒下。
“晁歌!”笙清掙開了束縛,直直的奔向晁歌的身旁,“晁歌……晁歌……你怎麼樣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