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二章 廢除後宮(2 / 3)

兩邊假山流水裝飾,龍紋石鋪地,兩邊各有一扇朱紅大門,陸玉恩推開門,清晰的新木質味道撲鼻而來。

當陸玉恩看見身處在,那個她做夢也想要的花圃中的玉樊祁時,就那麼呆呆的站著,這裏的一切是為她而造。

看著奇花異草,在這樣寒冷的冬天卻綻放異彩,絲毫不畏嚴寒,

“如何?滿意嗎?”

滿意?!陸玉恩眯眼美眸,看著該死的玉樊祁,別以為為她建了這麼一個園子,她就會原諒他的,此仇不報非女子。

“滿意,多謝你了,這樣才我才可以製造出更多的樂趣,是不是啊?皇上!!”

陸玉恩謝的是咬牙切齒,這是他自找的。

“是啊,皇宮有了皇後後,樂趣是增添了不少,所以朕給皇後修建了這麼一個園子,希望皇後喜歡。”

“玉樊祁,你明知我擅長用毒,還敢給我建造一個毒宮。”

這裏的花草隨手都是毒,陸玉恩看突然欺身挨近的玉樊祁,餘光極快的識別著各種藥性,準確的揪出其中一隻,就開始攻擊玉樊祁。

“哈哈……”

“你,玉樊祁,你個臭狐狸。”

看見他手上的避毒珠,陸玉恩氣的伸手掐人,又被他輕易壓製住,記起他的武功。

“哈哈,不逗你,別氣鼓鼓的,好好看看這個園子,這是朕為你建的,日後是我們廝守的地方。”

放開壓製這她的手,將人兒揉進懷裏,放眼看著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循著他們相處的方式建造的。

每個地方,每處裝飾,都是經過他反複揣摩,隻希望眼前的人兒能夠喜歡。

雖然氣的快吐血的陸玉恩,順著他的方向,被氣昏的腦子也漸漸恢複,她看見了,這裏的一切是為他們而建的。

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這裏的裝飾品沒有一樣是彰顯奢華之氣,沒有和璽彩繪,赤漆梁柱,白色牆壁,淡灰色的石路,白色與灰色相對稱,屋瓦和簷漏一律淡灰色。這樣普通的顏色與草木的綠色配合,引起人們安靜閑適的感覺。

有種鬧市取靜,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心中的一切,隨著空氣中的寧靜,安詳的享受著心如止水的感覺。

“這裏是我給你的寧靜,謝謝你給我屬於在這樣環境下的快樂,原諒我的自私,困住一個本該屬於自由的你,這一輩子,你隻能呆在這個地方,不能混江湖,廣交天下好友。但我可以允諾,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寵愛。”

從來不知道,玉樊祁的嗓音這般有磁性,背著他,頭靠在他的胸膛,感覺到那股強勁有力的心跳。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在沒有遇到他之前,她的願望就是四處遊玩,打抱不平,可是遇到他之後,那些就變得不在那麼重要,心中的重心在慢慢轉移。

獨一無二的寵愛?他是在跟她說愛嗎?越是想要愛,就越得不到,太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她可以大膽的猜測,當年的皇上並不是不愛皇後,隻是當人站在那樣的高度後,看著自己的丈夫擁有後宮三千,她的心態早已經改變。

心中不知不覺築起一道牆,讓所有愛她的人都隻能遠遠看著,無法靠近。

翎貴妃是一個看清後宮的女人,她成為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可是他確是後宮中最可悲的女人,因為明明深愛的男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卻不能靠近,因為他守候的人始終是皇後。

她曾差點成為第二個太後,要不是太後一次次的刁難,她可能早已經陷入這樣的困局中。

當局迷,旁觀清,她明白了,所以才選擇坦然麵對那些置於後宮的佳人,隻希望自己能夠做到,在心愛的男人投向另一個女人懷抱時,能夠揮揮手,埋葬一切。

自那日後,百草園便成為陸玉恩每天必去的地方,她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研製各種藥物上。

每天跟在身邊的曉諭最為痛苦,她一進園子隻敢站在空地上,不然隨時有可能中毒,她深受其害。

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娘娘,實為佩服,但更為佩服的還是如今的後宮,太後不但對皇後沒有先前的為難,還時常以各種理由找皇後耍嘴皮子。

身為後宮的女人,陸玉恩是幸福的,但她的幸福卻每刻存在不安因素,隻要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就抹不去心中的陰暗角落。

這樣的院落,這樣的心思,他可以為你做,也可以為其他人做,陸玉恩承認自己一直都不是個杞人憂天的人,努力的不去想這些,想讓自己沉浸在幸福愉悅中,卻往往事與願違。

每每眺望這延綿不斷的宮殿,想起那裏麵住著的人,她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悶痛,這是宮裏女人的通病。

心中有了愛,人就變得更加貪心,她不但想要心愛男人的心,還希望那是一輩子的,陸玉恩想大方的說,如果哪天你不愛我了,可以放了我嗎?

但是話到嘴邊,硬生生的被壓回去,她的心放不開,也許不該尋求玉樊祁的放手,而是她自己吧。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曉諭看著本還是開開心心,還不到一會兒就愁容滿麵的皇後,如今的皇後有著所有後宮女人所夢寐的愛與專寵,還有什麼需要煩惱的呢?

“曉諭,你知道有沒有女人走出過這個皇宮嗎?”

宮女隻能老死,嬪妃不是陪葬亦是老死在這裏,有的瘋了,有的自縊,後宮承載著多少的怨靈冤魂。

“啊?娘娘?您是問什麼呢?怎麼會沒有人出去呢,每個月都會出去的。”

沒有聽明白玉恩的話,曉諭迷糊的說。

“嗬嗬,曉諭不想出宮看看嗎?”

回神,發現話題似乎過於深沉,陸玉恩轉移問。

“曉諭哪有那個機會,每個月可以出去一次,在宮門附近逛逛,已經是最大的恩澤,曉諭也不敢奢求,嗬嗬…”

“有機會,本宮帶你去,好不好?”

忘記曉諭從小就被帶進宮,她早已經對宮外的花花世界沒有多大的印象,也難怪可以無欲無求的,對她而言,出去了就代表沒有飯吃,這裏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啊?娘娘您想出宮嗎?可是不行的。”

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問題不是她能不能出宮,而是她想不想出宮,這裏怎麼可能關的住她?

“皇上最近在忙什麼?”

這兩天,玉樊祁總是早出晚歸的,就算在宮裏也碰不著麵,晚上也是半夜才回來,要不是每晚暖烘烘的被窩,她以為是一個人睡呢。

“這,奴婢不知。”

最近聽說,皇上在後宮幾個貴人打轉,可每晚皇上都是在坤寧宮就寢,所以有許多的傳聞,卻不知具體原因。

幸好皇後總是沉迷於這些草藥,並未聽到各種傳言,不然不知道皇上與皇後又會出啥事兒。

這家夥該不會這麼快就開始變心吧?陸玉恩站起身,抬首望著刺眼的陽光,天空晴朗的沒有一絲絲雲彩。

該是暖和的身體,這會兒卻覺得有點冷,濃濃的寒意從內心蔓延到全身,夏天快點到吧!

陸玉恩離開百草園,腳步自覺的往慈寧宮方向走去,可能是太閑了,讓自己的腦袋鑽空子,胡思亂想。

就算是寒冬皇宮裏四處依然繁華似錦,慈寧宮尤為,太後喜歡處在充滿生機的環境下,所以慈寧宮的花卉最多,最齊全。

“老奴見過娘娘,太後在沁芳園。”

還未進門,就看見宋嬤嬤在門口侯著,太後似乎已經猜到陸玉恩會來,領著她們往沁芳園走去。

“母後,臣妾來給您請安了。”

走進沁芳園,宋嬤嬤以不打擾太後皇後名義,遣走所有的宮人,陸玉恩走近不遠處,正在沁芳園品茗賞花的太後。

行禮後,便直接入座,太後也未有任何喝斥,依舊看著在花朵上翩翩起舞的彩蝶兒。

“你說那些蝴蝶兒自由麼?”

纖手直指,太後帶著淡笑問。

“不如太後去問問它們?”

玩著手絹,陸玉恩努努嘴,似乎沒什麼心思在這個花蝶兒上。

“沉不住氣了?”回首,看著難得有些浮躁的陸玉恩,太後笑意更濃了。

“什麼?母後知道今天臣妾會來?那母後會知道臣妾是為何事?”

“這後宮的事情,不是爭權,就是爭寵,哪還需要哀家猜?皇上近日忙著周旋在幾個貴人之間,皇後不會不知吧?”

視線重新回到花蝶間,太後口吻中有些無奈和輕蔑,看盡宮裏的一切,現在看來有些可笑。

“嗯,母後是不是想說,這就是帝王,這就是後宮女人的悲哀?”

她雖然不怎麼愛管事,可是有些事情想瞞過她也很難,想這不聞不聽一日,兩日…但總有極限的時候。

“嗬,看來你還是有將哀家的話聽進去了。”太後聽著自己從小聽到大,聽到老的陳腔濫調,在陸玉恩口中,卻覺得滑稽可笑,也許在她身上會看見不一樣。

“不過,這個是不是後宮裏永恒不變的悲哀,在皇後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幾個月前聽見太後這般話,陸玉恩會覺得太後吃錯藥了,可是當她設計讓皇上和太後之間,多年的隔閡解開後,太後是真的將自己當成兒媳,所以她並不是在調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