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陰謀所要的代價(1 / 3)

話說柳家原本也是富商之家,在當年,柳老爺為了讓自己的事業能更上巔峰,成為大富豪,便舉家遷移到揚州,和朋友合夥做生意。可惜天不從人願,柳老爺誤信損友,讓損友卷走自己所有的財產,柳家因此變得一盆如水,緊接著柳家二老因受不了刺激而紛紛去世,留下獨女——柳懷馨。

柳家破產後,柳懷馨隻好投靠遠房親戚,她的遠房表哥——周文昌。在周家的收留下,柳懷馨仍過著小姐般舒服的日子,凡事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日子舒服得隻要等著嫁人就可以,但柳還馨還是覺得不夠,不甘心就這樣,她想要更多。

在周家長輩麵前,柳懷馨處處維護自己溫婉賢淑的假麵,隻因她隻是寄人籬下的一個失去雙親的遠房親戚而已,她不能表現得任意妄為,更不可能像以往那樣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所以,柳懷馨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柳家失去錢財的關心,隻要她又有了錢,那她就不用再寄人籬下,想要什麼就由什麼,穿絲綢帶銀珠都可以。

就這樣,柳懷馨想起了小時候的青梅竹馬齊璿,心中的詭計慢慢浮現,隨後便搭上了她的表哥周文昌,兩人前往洛陽,想騙取齊家的錢財。

隻是柳懷馨萬萬沒想到齊璿已成親,她的計劃無形中被毀滅,因此她更是不甘於這樣,想盡辦法也要奪取齊家的錢財,接後,事情就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樣。

靜靜地聽完柳懷馨敘述自己的故事後,齊家二老雖未柳老爺感到遺憾和惋惜,可更多的是對亁女兒的失望,以前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如今變成這樣,真讓人覺得感歎。

“你就先在這療傷,等傷好了再走吧。”齊老爺歎氣說道。看在柳老的份上,他也不追究什麼了。

帶傷的柳懷馨點點頭,低頭不語。

當晚,柳懷馨和周文昌包袱累累的連夜逃走,甚至不管身上還帶著傷,發誓再也不要出現在齊家人麵前,更不敢出現在莫愛麵前。

翌日,當發現亁女兒人去空樓後,齊家二老隻能搖頭再搖頭。唉,算了!走了也好,起碼可以保住性命。

在柳懷馨他們離開後,齊璿在莫愛的照顧下逐漸康複,甚至在他醒來看見莫愛的那一刻,居然嚎啕大哭起來,足足哭了一個多時辰,害莫愛都不知如何是好。自從他們成為真正的夫妻後,她已經很少看見齊璿嚎啕大哭的樣子了,所以有點反應不過來。

“哇嗚嗚……嗚嗚……嗚嗚……娘子……娘子不要離開我……嗚嗚……”齊璿抱著莫愛死命的哭,拚命地哭,嚎啕的哭,愈哭愈猛。

歎了口氣,莫愛輕輕拍著齊璿的背,“別哭,我不是在這裏嗎?”

“可、可是……娘子不見了……嗚……我、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娘子……嗚嗚……”委屈的哽咽著。

“我沒有不見,隻是晚了回來,別哭哦。”拭去齊璿猛流的眼淚,莫愛輕輕地吻上他的眼睛,“對不起,齊璿。”對不起,讓你這般不安。

“那、那娘子是不是再也不離開我了?”齊璿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問。

雙手像三明治那樣夾著齊璿的臉,莫愛不答反問:“你愛我嗎?”

齊璿滿眼疑惑的盯著娘子,腦袋瓜子轉啊轉的,最後……

“什麼是‘愛’啊?娘子。”

莫愛一愣,她還以為齊璿會很肯定的回答她,怎知他居然不知道“愛”是什麼,真的是讓她哭笑不得。

“愛就是由很多個喜歡結合在一起,你會無時無刻都想著你喜歡的人,想要永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感覺就是愛,明白了嗎?”莫愛簡單的為齊璿說明什麼是愛。

“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娘子,那是不是說我很愛很愛娘子?”齊璿傻憨問著。

“對。”莫愛咧嘴笑道,探向前去,給齊璿一個熱吻。嘻嘻,雖然有點誘拐的成分,但她還是喜歡聽。

因為她也很愛很愛他,愛到可為他放棄回自己世界,隻想永遠永遠和他在一起,所以她又怎麼可能會離開他呢?傻瓜,齊璿。

我愛你哦!

齊璿原本就是一個很黏人的人,但請別誤會,他可不是什麼人都會黏哦。

他啊,隻會黏著他的親親娘子,至於他的爹娘嘛,還是涼在一邊吧,他可是很忙很忙的,忙著黏他的娘子。

隻要他的娘子走到東,他就黏到東,娘子要是走到西,他也會黏到西,永遠永遠,一直一直黏著娘子不放。

而對於齊璿的“黏功”,莫愛也見怪不怪,但自從她“失蹤”事件後,齊璿的“黏功”變得神乎其神,讓人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

現在莫愛走到哪,齊璿就跟到哪,一刻也不肯離開她的身邊,就連上個茅廁,齊璿也非跟不可,害莫愛都不敢上茅廁了,不憋到最後都不去。

夜晚睡覺時,隻要她有想起床喝水或想起床上茅廁的動作,都會輕而易舉的觸醒齊璿,這反應看在莫愛眼裏是無比的心疼,所以莫愛也任由齊璿喜歡怎麼黏人就這麼黏人,隻要他感到安心,有安全感就好。

“嘶……燙!”

被鍋蓋上的熱度燙傷,莫愛快速的甩甩手,貼著自己的耳垂,另一隻手拿過抹布隔著熱量攜起鍋蓋,陣陣米香從鍋裏飄出。

灑上一些剁碎的菜絲,輕輕地攪拌,默數幾分鍾後,便剩起一碗熱燙燙的粥,莫愛捧著碗迅速的往廂房方向小跑而去。

快!快!她可是好不容易哄齊璿睡著後,趁這個時間向店小二借用廚房來煮粥的,要是齊璿醒來後沒看見她,又會大哭的,她可要快點趕回去。

然而,在途中被洛晨睿叫住了腳步。

“莫姑娘。”

“呃……洛公子?”莫愛焦住腳步,疑惑著眼瞥著他,心裏急著趕在齊璿醒來時回去,而且粥涼了就不好吃了。

洛晨睿當然看得出她一副心急回到丈夫身邊的樣子,輕笑了聲,並沒有打算長談。

“我是來向莫姑娘辭行的。”

“咦?!你要走?!”霍地一愣。

“嗯。出來多日,是時候回去了。”

也對哦,人家也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可齊璿的事還沒好好向他道謝,這麼快就要離開,感覺會過意不去,莫愛歪著腦袋暗忖。

“呃……洛公子打算什麼時候起程?”

“明天一早。”

“是嗎?那……如果將來洛公子會到洛陽,一定要到府上一趟,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莫愛微笑的道。

“嗯,在下一定會的。”洛晨睿也微笑的回應。

莫愛回以微笑的向他點點頭,端著粥就要越過他,可腳剛踏出第一步又被他叫住。

“莫姑娘……”洛晨睿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莫愛眨著疑惑的眼神望著他,以為他還有事情沒說。

“聽說莫姑娘來長安是為了找人?”

“嗯。”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或大事,沒什麼是不可讓人知道的,更何況現在長安內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是為了齊公子吧?”洛晨睿覷視著她,把她的反應看在眼底。

莫愛圓瞠著眼瞥著洛晨睿,雖然她沒有刻意隱瞞來長安找人的目的,但外人是不知道原因的吧,為什麼他會知道呢?

她的反應讓洛晨睿莞爾一笑,“在下為齊公子把脈時,發現齊公子體內有殘留的毒,所以在下才會如此猜測。”

原來如此,“嗯,聽說‘睿王’會出現在長安,我想‘睿王’有可能把齊璿的病給治好。”莫愛含螓首道。

洛晨睿若有所思的目視莫愛,意味深長的問:“如果齊公子的病無法醫治,莫姑娘會怎樣?”語氣帶有試探的成分。

“都還沒試過,怎麼可以篤定治不好呢?”皺著眉說道。

“如果呢?”仍舊問道。

如果……嗎?莫愛沉思著。他們可是為了治好齊璿的病才來長安的,如果到最後,齊璿的病依然是治不好,想必爹跟娘都會失望吧。但想到齊璿的病治好過,變得聰明伶俐,行為舉止都溫儒雅致,不再是那傻憨的樣子,她又覺得還是傻的好。

不是她不想齊璿的病好起來,也不是她不喜歡治好過的齊璿,但比起正常人的齊璿,她更喜歡傻裏傻氣,整天黏著她的齊璿,她不正是被這樣的齊璿給吸引了嗎?

終於理清頭緒後,莫愛如釋重負的輕笑說:“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喜歡著齊璿,如果說真的治不好,那也無所謂,而且比起這個問題,我更喜歡傻憨的他。”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爹娘。

“是嗎。”得到莫愛的回答,洛晨睿臉露微笑,心裏為她的回答感到讚許。

“洛公子為什麼會如此的問呢?”雖心中理清了答案,但莫愛對他突如其來的詢問感到疑惑。

“隻是想告訴莫姑娘你,齊公子的毒雖治好,可仍有殘留,再來因毒在齊公子腦部殘留已久,是不可能治好的。”洛晨睿笑著為她解答,“不過,齊公子仍可以像正常人般生活,隻是行為舉止上比較像小孩,畢竟他的智商還停留在小孩階段。”

聽了他的解答,莫愛雖明白了,可另一個問題又浮現出來。聽爹娘說,齊璿的病在看過無數名醫都無法診斷出來,為什麼他隻是把個脈就知道一切,難不成他是……不可能的!但否決又無法說明一切,難道真是……

“洛公子……難道你是我要需找的人?”有些遲疑的問。

對於她的問話,洛晨睿但笑不語,指了指她手上的粥,“莫姑娘不是急著回齊公子身邊嗎?粥可要涼了。”話完,洛晨睿向她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不用他說明,剛才的微笑已經說明一切,洛晨睿就是她要找的人,心中有些吃驚,也有些釋懷,又有些感歎,看來齊璿的病是無藥可治了。

唔……她要如何向爹娘說呢?她不想看見老人家失望的臉龐啊!

想著想著,“啊!慘了!”莫愛驚叫一聲,她忘了齊璿快醒了,得趕快回去才行。

回到廂房時,齊璿已經醒來了,更是哭得淅瀝嘩啦的,齊夫人也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兒子,瞧見媳婦兒回來後,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如果媳婦兒再不回來,璿兒可要衝出去找人了啊!

“嗚嗚……娘子!”一見到娘子,齊璿立刻拋棄他的娘,撲向他的娘子。

見狀,莫愛立刻喊停,阻止齊璿撲過來,護著手中的粥。

“停!好……給我乖乖地坐下來。”

齊璿抿著唇,不情不願的坐在原木圓椅上,眼淚撲簌簌的直流,一眼都不願從娘子身上移開。

“娘子……”

端著粥,莫愛坐在齊璿的大腿上,任由他的雙手攀上自己的小蠻腰,“乖,別哭哦。我隻是向客棧借個廚房來煮粥而已。”哄孩子般溫柔的語氣說著。

“真的?”可憐兮兮的表情俯視著娘子。

“喏。”莫愛遞高手中的碗讓他看,“我親手煮的哦,來,我來喂你吃。”

吸吸鼻子,齊璿綻開笑臉,一口一口的吃著娘子親手煮的粥,眉宇間盡展愉悅。

一旁的齊家二老,互覷的微笑,璿兒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真是太好了。噙著微笑,兩人悄悄地打算退出房間,給兒子和媳婦自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