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有燭,何妨共剪,卻話別來閑情,幾多驚喜幾多愁。
依著陶夭夭的性情,秉燭夜談是免不了的。
但是,趙仁賢的耐性到達極致了。
於是,不管夭夭怎麼要挾怎麼懇求,他直接抱了自己的妻子離宮而去。
也知道,若再不這麼做,那個黑著臉龐的男人,也會直接下令,將他們趕出宮門。
所以,識時務者為俊傑!
“皇上萬歲萬歲……”
來不及說完,葉蓁蓁就被皇上淩空抱起。
歎口氣,卻是甜蜜無限。
隻是,這一次的地點好像出了問題。
“皇上,臣妾沒有記錯的話,這裏不是去長寧宮的路。”疑惑並且好心地提醒皇上,祖宗的規矩不可輕易偏廢啊!
“朕還沒有糊塗!”
“那麼,請皇上三思!”她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成為人神共憤千人所指的淫婦蕩娃啊!到時候,什麼蠱惑君王縱情女色,荒淫誤國,不務正事都出來了。搞不好,那幾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都是出自她都說不定呢!
“朕三思過了。”
她沒有聽錯吧,是磨牙的聲音!
“皇上聽到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哼!”
“皇上打算將臣妾變成一隻金絲鳥?”
腳步陡然停下,那張臉窮凶極惡地在她麵前放大。
這樣就對了,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回頭是岸!
“這一次,無論你說什麼,都無法更改朕的心意。變成金絲鳥也好,金屋藏嬌也好,總之,朕決定,以後,朕在哪裏,你就在哪裏!”抬腳,跨入自己的承乾宮。
那就試試吧!不過,也得皇上具備紂王的惡劣品性才行啊,這樣才頂得住群臣的日夜轟炸啊!
早朝!
對於金鑾殿上突然出現的皇後,群臣相顧失色。
靜默之後,雷聲大作!
“皇上,這樣不妥啊!”
“皇上,先皇遺訓不可偏廢啊!”
“皇上,自古美色多惑君!”
“皇上,娘娘屬於後宮!”
“皇上……”
雷聲之後,大雨傾盆。
幾位白發蒼蒼的老臣涕淚交流,痛心疾首,誓死苦勸。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陰,越來越黑!
終於——
“退朝!”
平地一聲驚雷,怒氣衝衝地逃離了現場!
“你怎麼不說話?”承乾宮內,葉蓁蓁但笑不語,沉不住氣的是皇上。
“說什麼?”葉蓁蓁笑吟吟地擺弄著花瓶中的寒梅。
“你不是總有很多話嗎?”平時巧嘴如簧止都止不住,這下子倒反而惜字如金了?
“說了有用嗎?”總是克製不住地想要笑啊!
“你不說怎麼知道沒用?”氣她那意料之中的得意。
“臣妾要說的話,皇上都猜得到。”還是想笑,一看到那張吃癟的臉就想笑啊!
“朕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猜得到?”賭氣坐下,咕嘟咕嘟喝著茶水。
葉蓁蓁偷眼打量著宮玨,忍不住笑出了聲,生著悶氣的男人原來這麼可愛啊!
“你笑什麼?”惱羞成怒地紅了臉,“朕讓你感到好笑了?你笑朕沒有能力,連這個都解決不了?”
“臣妾是笑皇上,笑皇上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依舊是笑,笑著將滿手的梅香一股腦兒沾染到了皇上的臉麵。
“你——”忍俊不禁,皇上也笑了起來,“好啊,看朕不教訓你!”張牙舞爪地撲向葉蓁蓁,葉蓁蓁笑著避了開去。
隻是房間太小,隻是兩個人吸引太大。
不一會兒,他們就進入了更小的空間——床上去了。
連續三日,葉蓁蓁都伴君左右,高坐在金鑾殿上接受忠臣的朝拜。
應該是佩服宮玨的,恩威並用,軟硬兼施,竟然讓他堅持了下來,竟然漸漸地沒有大臣出來唱反調。
而隨著時日的推移,皇上皇後並坐朝政,竟也成了一個習慣。若是偶一抬頭,發現皇後人影不在,群臣難免又滋生了疑惑。
隻是,關於皇後的媚君之術,宮裏宮外漸漸謠言四起。
葉蓁蓁當然不是沒有耳聞的。隻是全在了意料之中,一笑而過罷了。
憐心卻是不服。
“娘娘,連晴昭儀都這麼說,太過分了。”晴昭儀不是向來和娘娘交好嗎?若不是偶然在背地裏聽到她那惡毒的語言,真不敢相信晴昭儀居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一麵。
“憐心,是我過分了。”歎氣,“若不是我,她們何至於落到這般地步?”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雖不至於是打入了冷宮,卻和身處冷宮有何不同?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唉!
同樣地身為女人,她真的不想為難了女人!
隻是,人心是那麼的小,隻能容得下一個人啊!
“娘娘,你何錯之有?是皇上喜歡你,又不是你魅惑皇上!”憐心憤憤不平。
“這有什麼不同嗎?都是我一個人霸占了皇上啊!”憐心太小,不懂等待的滋味,可以叫人發瘋。
“可是,晴昭儀居然還有臉送上拜帖!”太不要臉了吧!
“那又如何?既然入了宮門,總得設法活下去吧!憐心,讓她們進來吧!”
“可是……”晴昭儀和嬈昭儀一同前來,擺明了就是沒安好心。娘娘完全可以不見啊!
“憐心!”
“是!”
行過了大禮,晴昭儀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妹妹真是越來越標致了,怪不得皇上喜歡妹妹,無心上朝了呢?”晴昭儀的笑聲響亮,卻分明透著無奈的虛假。
“姐姐誇獎了。”
打量著這兩名昭儀,不是沒有愧疚的。
嬈昭儀更纖瘦了,向年年、朱顏空自改。這嬈妃,定是愛極了皇上吧!
晴昭儀呢,眼角的魚尾紋都出來了,若不是朱粉的刻意掩飾,隻怕要觸目驚心了吧!
這後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施展了渾身的溫柔武器,隻為博得君王眷顧?也許從來沒有君王笑也罷了,卻偏偏曾經也風光一時,這樣的寂寞隻怕更難承受吧?
“不知兩位姐姐有何貴幹?”好奇的是嬈妃,也曾那麼高傲那麼拒人於千裏之外,卻也放低了身段,若不是有特別的事,怎會來登她的三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