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路茫茫情長計短(3 / 3)

“我也留下!”宮耀沉聲喝道。

“小王爺不走,我們都不走。”

“對,我們拚了!”

“拚了!”

“拚了!”

……

陶夭夭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

“宮耀,你聽著,離開去找趙仁賢,我們都能好好的。”她忽然抱住了宮耀的頭,貼著他的耳朵悄聲細語,順勢親了親他的臉頰。總得給觀眾留下個假象吧!

大王哼了一聲,轉過了頭。

“我要看著他們入境!”

宮家軍不見了。

陶夭夭悵然地一再回首,哎哎啊,再回首,背影已遠走……她好留戀啊——為什麼那個背影不是她啊?

夜,燈火輝煌!

張燈結彩,繁弦急管,熱鬧非凡!

“夭夭,你們漢人常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本王立你為後,你總該滿意了吧?”大王有點醉意熏然,一雙大眼卻亮得清醒。

陶夭夭顧自己剝著手指甲。

天神爺爺啊,這樣的玩笑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兩度成婚,都不是她想要嫁的男人!

“良宵苦短,美人……你是誰?”

那是一個喜娘,一個身材高得異樣的喜娘,悄無聲息地突然站在了屋中間!

陶夭夭的眼睛驀然發亮。

“招人嫌!”她雀躍著投入趙仁賢的懷抱,輕捶著趙仁賢的胸膛,“你真的很招人嫌呢!”

“夭夭!”多久沒有開口說話了,甫一開口,喉嚨竟暗啞了。

“來……”大王張了張嘴,聲音都不及發出,人已經倒下。

“哇塞,太帥了!隔空點穴嗎?招人嫌你一定要教我!”陶夭夭興奮地扯住趙仁賢的衣服跳躍。

趙仁賢一把抱起了她:“娘子,你已經快要臨盆了!”

“那又怎樣?還是俏得很呐!”那個大王還打算霸王硬上弓呢!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趙仁賢冰冷的目光投向床上的大王,也不見他的右手怎麼動了動,大王的滿頭黑發和一臉黑須忽然飄落床沿。

“哇哇哇哇!”陶夭夭連連驚歎,“這招我也要學,也要學……”

房間裏驀然少了兩個人,隻有陶夭夭的聲音還隱約響在夜空中。喝酒的群臣抬頭張望,卻什麼也沒有!

“大王英明神武,皇後也巾幗不讓須眉。聲音也太大了吧!”坐中群臣彼此交流著會心的眼色。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今夜,絕對是個喜慶的夜,銷魂的夜!

尾聲

“我倒!就這樣還想模仿我?”陶夭夭揮舞著手中的信箋,“夫君拜上……嘔!”

“我猜,應該是趙標故意的吧!”趙仁賢滿臉愛憐地注視著懷裏的女孩,“人心都是肉長的。”

“呃,他還好吧?”宮耀答應放過他了,應該好好的吧!

“不知道。”那次之後,自然是隱姓埋名遠走他鄉了,難道還留著挨打?

“可惜黑手還是沒有著落!”鬱悶啊,那個大王嘴巴真是緊,就會和她打馬虎眼。

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沒有聲音,但陶夭夭知道意思:多管閑事!

“招人嫌,怎麼著?現在你是大老爺打算約束我啦?”一回來,就忙著生孩子、坐月子、喂奶,好不容易斷了奶,切,又有了!好嘛,重播一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得憂鬱症啊!

“夭夭!”柔情似水的音調,控製得恰到好處,陶夭夭的火立刻熄滅了。

“宮耀呢?”要好好活著啊!不管能不能再見麵,都要好好活著啊!

“你還記著他?”臉容抽搐了一下,馬上又恢複了寵溺的神色,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懷裏微笑著的女孩。

“我為什麼不能記著他?隻許州官放火啊?”

“陶夭夭,你別太過分。”壓低了嗓門,仿佛怕驚著了那個自言自語的女孩。

“我過什麼分?”過分的人是他好不好?從剛才到現在,有沒有睜眼瞧過她?她真是懷疑,他千裏迢迢,不辭辛苦,救的到底是她還是他懷裏的那個她?

“你……噢噢,小乖乖,不哭不哭嗷!”懷裏的女孩嘴唇一撇,趙仁賢立刻沒了脾氣。

啪——

陶夭夭拍案而起:“招人嫌,你別太過分!”天差地別也不是這麼搞法!對她陰陽怪氣,對她,深情款款,就差沒有滴出糖水來了。

“噓——她睡著了,別驚著她!”

厚!

太過分了啦!

她也要找個男人來疼一疼!

陶夭夭撫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肚子啊肚子,你可要爭氣啊,這一胎一定要迸出個男娃子來啊!”這樣才公平嘛!

“夭夭!”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女娃,趙仁賢直起身子,“那是你的女兒啊!”連女兒的醋都吃,那他不是要酸死了。竟敢公然親吻宮耀,而他,居然能夠忍耐下來,沒有當場爆發!奇跡啊!

“我的女兒啊!”陶夭夭誇張地吐字,“我還以為是你一個人生出來的呢?”自從女兒斷奶後,她就基本上沒有抱她的機會。還敢說是她的女兒?

“夭夭,那不是你又有了嗎?”

“是啊!你是不是特別得意你的英明神武?”還敢說!自從她被救回來後,這個招人嫌,索性連班也不上了,整天除了粘著她還是粘著她。哈,就這樣的頻率,不超生才怪!

“……”

“幹嘛不說話?心虛啊?”就是心虛,還敢騙她:皇上放他長假!切,皇上還是他大啊!他老兄說上班就上班,說放假就放假?

“……”

“招人嫌!”陶夭夭推桌而起,用力擰住了趙仁賢的耳朵,太過分了,為了逃避教她武功的職責,居然敢連連讓她懷孕!不給他製造幾個太陽月亮,她真的跟他姓!

“大人!呃……”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夫人又在虐待大人了。

“什麼事?”

“皇後召見夫人!”

耶喂喂?

第一次正式步入皇宮,第一次正式見到那個被大火付之一炬又重建的未央宮,第一次中規中距地行參拜大禮!

“參見皇後!”

“免禮!”

好熟悉的聲音!不會是……不可能是……應該不是……

偷偷抬起頭,那端坐在椅子上的,帶著一抹惡作劇的微笑的,可不正是她以為永遠都見不著的胞妹——葉蓁蓁!

“妹妹!”

“去,你才是妹妹!”葉蓁蓁兩手叉腰,耀武揚威地站起來,“怎麼說我現在都是皇後,你還敢和我爭?”幾步過去,扶起了陶夭夭,“哇,你很能產啊!”

“去!什麼皇後,妹妹就是妹妹!對了,你怎麼過來的?居然連身子一起過來?比我進步得多了啊!還有,你怎麼做起了皇後?那個未央宮不是燒毀了麼?你為什麼……”

“陶夭夭,那麼多問題,你叫我回答哪一個?”

“葉蓁蓁,每一個都必須詳盡解答!”

“說來話長啊!”

“那就慢慢說啊!”

陶夭夭悠閑地坐在皇後的椅子上,享受地品嚐著桌上的美味糕點,眯起了眼睛,掏了掏耳朵。

葉蓁蓁捋起袖子,一邊來回走動,一邊唾沫橫飛——

“那個要從你突然斃命說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