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眾人的再三懇求,無奈天生心軟的飛寅隻得同意再多住一段時日,也順便教了他們幾個自己的拿手菜,現在都已經是聚緣客棧的招牌菜啦!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生意比往常要好得多了。
她這一住又耽擱了好幾個月,天也逐漸寒冷,好說歹說客棧眾人終於同意放她西行,不過為了她的安全,墨硯竹也是費了大半天時間磨破了嘴皮子,才好不容易使她點頭同意讓他一路跟隨著保護她。
當她在榆林耽擱的這段時間,查爾巴和塔勒一路追來,卻始終沒見著福晉的影子,每路過一個城他們就停留幾日仔細留意有關福晉的蛛絲馬跡,可仍然毫無收獲,於是兩人當下決定,由一人快馬趕去青海通報主子,另一個則留下來一路繼續尋找。
此時青海大營的將軍營帳內,一人身著紅色戎裝站在營帳中央,全身籠罩著陰鷙酷厲的氣息,那張可愛的娃娃恐怖地扭曲著,眼神更是殘佞嗜血,惡狠狠地瞪著底下跪著的人,一副欲殺人的氣勢。
跪在底下的人嚇得全身直哆嗦。失策呀,應該讓塔勒這個呆頭鵝來的,幹嘛自己非要逞這個能捧這燙手的山芋呢,真他媽的笨!查爾巴跪在下麵心底暗暗地後悔著,恨不得能狠狠地摑自己幾個耳光。
“找不到福晉提頭來見我,滾!”紅色身影緊握著拳,指關節也微微泛出白色,額頭上更是暴凸著青筋。
“是,屬下遵命!”主子不要自己的腦袋,還不趕緊閃人啊。一溜煙跑出了營帳外,翻身上馬揮起鞭子就策馬狂奔離去。
帳內的紅色戎裝,一掌奮力擊於桌麵上,頓時桌子應聲倒地,七零八落地碎成一堆木材,隻見某人又暴怒地一揮手,身旁的銅鑄燈架也逃脫不了悲慘的命運,眨眼間就斷成了兩截,躺在地上結束了使命。
“叫嶽鍾琪來見我!”語氣中已然不見了剛才的震怒,隻透露著將軍的威嚴。
“是!”守候在帳外的侍衛畢恭畢敬地一躬身,轉頭朝嶽鍾琪所在的營帳走去。
沒過一會兒,嶽鍾琪便匆匆進入將軍帳內。營帳內兩人商談了許久,當然商談些什麼也無人知曉。隻見片刻後,從帳內走出一個大眼小嘴娃娃臉,肌膚白皙嫩滑的俊朗少年,身穿白色錦緞鑲銀色繡福字花邊,外套同色係馬褂,腰處掛著一塊隻剩半枚的鴛鴦玉佩,整個人氣宇軒昂,隱隱流露的狂傲氣勢,目空一切的睥睨神態更是渾然天成。
從一個侍衛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一躍穩坐於馬背上,淩厲的眼神凝視著站在帳門口的嶽鍾琪,但見後者一個屈膝跪地高聲說道:“請王爺放心,屬下定當盡全力打贏這場仗。”
俊朗少年收回懾人的利芒,瀟灑地雙腿一夾馬肚,揚鞭遠去。
整個內城的人都知道莊親王疼自己的福晉是出了名的,以前總不太相信一個大男人,況且還是那冷血絕情的莊親王,就算再怎麼疼自己的妻子也都會有個尺度吧,沒想到這次算是讓他開了眼界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人說謠言不可信,這話可說的一點都不錯,這謠言傳的可遠遠不如他親眼瞧見的來得震撼啊!嶽鍾琪望著那已遠去的身影,詫異的臉色還未平複過來,自歎不如地搖了搖頭,起身走回帳內。
原本打算得很好,由榆林府一路南下到綏德州再經延安,然後西行慶陽府至蘭州府再到西寧,而青海就在西寧府邊上了,到那時候他就找人去通知莊親王來接她。而現在飛寅仗著自己懂一些地理,又知道一些基本的辨別方向的常識,非要抄近道由榆林直接穿過沙漠戈壁去西寧。現在可好,兩人不得不在野外風餐露宿。
要不是有墨硯竹相隨保護,飛寅怕是要死在這荒郊野外。好不容易找到一塊背風的岩石,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下了,毫無野外過夜經驗的飛寅隻能像傻瓜一樣坐在一旁,兩隻眼睛左右左右地看著墨硯竹跑過來奔過去的忙碌,沒一會兒就熟練地架起了木材生起了火。
已經是十二月的寒冬天了,加上這沙漠戈壁沒遮沒擋的,一到了晚上更是寒風吹得“呼呼”響,顫抖著縮了縮身子,往火堆旁挪了挪屈膝而坐,手臂緊緊地抱著雙腿,下巴也埋在膝蓋中間,可還是冷得止不住地發抖,牙齒也“咯咯”作響地打起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