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崇樂俊顏微凜,拿起一旁的披風包住她的嬌軀,低聲叮囑她在車上待著,然後獨自出去了。
玉蓓靈豈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人,迅速地整理好衣服,正想拉開車廂的門,忽感胸前一熱,金叮鐺微微地發光並輕顫。
她心中一動,微一閉眼,金光一閃,全身叮鐺無風自動,“叮鐺叮鐺”之聲流暢出車外……
車外的潘崇樂微蹙劍眉,聽出清脆的叮鐺聲中的激動。跟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已經能夠了解叮鐺對她的意義。
車夫非常抱歉地對他解釋,因剛進城車馬較多,拐彎處一輛馬車疾馳而過,,他為躲避兩車碰撞,不慎讓車廂撞上牆角。
潘崇樂檢查了一下車身,有些擦傷,但並無大礙,正想回車之時,忽感香風撲鼻,一輛華麗的馬車迎麵而來,在兩車相距著一丈之處停下。
車門珠簾被挑開,一個打扮得十分妖豔的年輕女子探出身來,當她看到潘崇樂時,雙眼一亮,婀娜多姿地步下馬車,嗲聲嗲氣地說:“這位公子,不好意思啦!因我們姐妹急著趕路,害得你們的馬車撞到了,小女子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
潘崇樂不著痕跡地後移兩步,避開她的接近,淡淡地說:“小事一樁,姑娘不必掛懷。”
“公子大量,小女子無以為報,天色將暗,不如上倚紅樓歇息一晚,容奴家親自奉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女子柳腰款擺,雙眼含春地直朝他拋媚眼。
倚紅樓?潘崇樂更是雙眉緊鎖,急忙拒絕:“多謝姑娘美意……”
“既是美意,還請公子勿要拒絕。”華麗的馬車中傳出一道甜美清柔得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喻的醉人聲音。
潘崇樂一呆,玉蓓靈全身一震,叮鐺聲立止,無法言喻的激動湧上心頭,她拉開車門,揚聲道:“姑娘既是誠意相邀,何不現身一見。”
她跳下馬車,身上的叮鐺隨著她的動作揚起一陣陣輕響,絕世麗容引來路人的注目。
對麵馬車珠簾徐徐地挑起,一位美絕塵寰天仙般的女子輕輕地步下馬車,一雙似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深深地注視著玉蓓靈,迷人的唇角輕輕地揚一抹盈盈淺笑。
“雲雲,她是雲雲,她是雲雲。”一進客棧裏,玉蓓靈便激動地摟住丈夫又叫又跳。
潘崇樂擁住激動得不能自己的愛妻,“你認識那位若仙姑娘?”怪不得未進漢中,已聞其名,像她那樣出塵絕俗的絕色女子,實屬少見,更難得的是雖處風塵,身上卻無半點風塵氣息,純淨得像墜落凡間的仙子。
“她就是我那四個失散的姐妹之一的齊雲蝶。”想不到這裏遇到她,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你們剛才在街上為何假裝不認識?”以愛妻的性子,應該早在認出來的那一刻衝上前相認了,可是她不但沒有,還假裝吃味地鬧得性子,把一身妖豔的女子謑落得臉麵全無。
“雲雲不讓我認她。”她靠在他懷裏,思索著把玩腕間的叮鐺手鏈。
他更是疑惑,“她什麼時候告訴你或給你暗示?”兩人相遇的過程他一直都在,沒有看出那位若仙姑娘有何異樣啊,除了剛開始時多看了她幾眼。
“這是我們姐妹間的默契,要是讓你看出來那還得了。”她得意嬌笑,使壞地輕彈他的耳朵,笑看他敏感的耳朵迅速泛紅,她賊笑著將手伸向另一邊。
他迅速地擒住兩隻調皮的玉手,將她高高地舉起,作勢要將她丟下,惹得她尖叫連連。他有心報剛才在馬車上戲弄之仇,自是不會輕易地放過她,故意將她高高拋起,在她落地之時接住她,再高高拋起,然後接住。直玩到她叫著頭暈求饒之時,才以柔勁將她拋到床上,用勁恰到好處地讓她感到有點眩暈卻不會受傷。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一手按住她的背不讓她起身,一手輕撫她的玉臀,臉上帶著邪氣的笑容。
她似乎嗅到危險的氣息,想要翻身,但背上那隻手的力量雖然不是很重,不會感到難受,卻剛好讓她無力翻身。“你、你想幹嘛?”
“娘子太調皮了,似乎不把為夫看在眼裏,為夫覺得有必要重振夫綱。”應該要好好教訓她一下,免得她越來越無法無天。
眼見他高高舉起的手,正待落下,她掙紮卻怎麼也掙不開,她可不想皮肉受苦。
“哎喲!哎喲!好痛啊……”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叫得淒慘無比的她,“你叫什麼?我還沒開始呢?”
她一邊摸著臀部,一邊裝出楚楚可憐的受虐小媳婦的樣子:“好痛啊!夫君,人家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吧?”
趁他又啼笑皆非之時,她扭身掙脫背上的桎梏,滾進他懷裏,使壞地咬破他的嘴唇,“你真的舍得打我啊?”
他苦笑地摸了摸沁血的唇瓣,“我要是舍得教訓你,你也不會這麼囂張。”說完狠狠地吻住她,報複似地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滿意地看著兩片紅唇腫得像香腸似的。
她得意地竊笑,“誰要你這麼愛我的,活該!”心裏忍不住甜蜜蜜的。
坐在倚紅院二樓的包廂裏,俯視樓下熱鬧非凡的景像,潘崇樂心中歎氣,枉他之前極力反對“到倚紅院逛逛的主意”,現在卻不答應也不行了。
回頭看看被群女包圍的玉蓓靈,一身帥氣男裝讓她看起來像個貴公子,貌美如花的她扮成男人,自然也是一個美男子,極受女子青睞。
他皺眉瞪著左擁右抱大享豔福的愛妻,感覺真是有些荒謬,沒想到他真的帶妻子逛妓院,而且她玩得比他還瘋。
感到他的瞪視,玩得樂不思蜀的她終於回頭施舍地掃了他一眼:“潘兄,你在嫉妒小弟比你更受美女們青睞嗎?”一邊說,一邊輕挑地摸了懷中女子一把,引得那女子一陣嬌嗔。
潘崇樂翻了翻白眼,瞧他那副輕浮的風流樣子,相信沒人會懷疑她不是“男人”。
“潘公子,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就不要那麼拘束,好好享受享受嘛。”紫衣女子手執玉壺,嬌媚地偎著他勸酒。
“是啊,你看人家玉公子多會享受。”另一黃衣女子也纏在他的另一邊,傾慕地朝他獻媚。
他輕蹙劍眉,微感不耐煩,眼角餘光看到愛妻注意的神情,心念一轉,不動聲色地就著唇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紫衣女子見他不再拒絕,大喜過望,得寸進尺地坐上他的大腿,黃衣女子不甘示弱地摟住他的頸項,柔軟的胸脯貼在他的手臂上。
看著臉色驟變的愛妻,他笑在心裏,一邊假意跟兩女調情,一邊不著痕跡地欣賞愛妻精彩的臉色。
張口咬住唇邊的葡萄,他清楚地感動對麵投注邊來的眼光,隱含殺氣。他笑著輕撫緊貼胸前的紫衣女子的小蠻腰,不著痕跡地將她移開些許距離,這看似親密的動作讓某人開始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