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聖宮。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姐姐,你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呢?你出來啊,你出來聽我說啊!”是的,他如願以償地帶著英回來了,可是,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出現過,英說“她”再也不要見他了。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怎樣?他不是故意的啊!
“言……”英邪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英,你叫她出來見我好不好?我要告訴她,除了失去記憶是騙她的,其他的我都沒有騙她啊!”
英邪低下了頭:“我不會,我的靈力太弱了,喚不了她。”她也想幫他,可是無能為力。
“英——”他嗚咽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可、可是她不相信。”
“你不能跟她說嗎?”
“我不會。”
“嗚……”
見他哭,英邪手忙腳亂了,一邊替他擦著眼淚,一邊安慰他:“你不要哭呀, 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言比她還要愛哭。
“想辦法?能想到什麼辦法呢?”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我、我也不知道。”低下頭。
“那我還是繼續哭好了,嗚……”
“言——”英邪頭痛了。
“唉,主子真可憐。”一聲喟歎,幽幽然傳出很遠。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說出這種無情話語的人,除了紫冬,不會有別人。
水惹郎看他一眼,責怪:“不要說這種話,我們還是想一想該如何幫助小主子吧。總不能讓他一天到晚地哭下去啊,這樣的話,日之聖宮會被他淹掉的。”
“感情的事情,旁人插不了手。”無情,卻是實話。
在一邊打了半天瞌睡的畢玉涼伸了個懶腰,插嘴:“小主子也真是的,偏偏喜歡上那樣一個女孩,麻煩啊,真是麻煩!”怎麼不呢,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卻偏偏存在於一個身體,這要怎麼辦?如今前世的那個不出來了,小主子又不幹,這不存心讓人為難嗎?
水容容也歎:“也是小主子不對啊,他怎麼可以假裝失憶騙英邪呢?”
“所以說,他就是愛胡鬧嘛!”畢玉涼總結道。
“我們這樣坐視不理,恐怕不大好吧?”水惹郎擔心的永遠最多。
“惹郎,這種事情我們是幫不上忙的,還是要小主子自己去道歉才行。我想,那個英邪如果真的喜歡小主子的話,她是會原諒小主子的。當然,現在的問題是她得先出來再說,否則,什麼也談不成。”水容容分析道。
“這個——”水惹郎皺了皺眉,歎,“女人,真是麻煩啊,有了什麼事,總是會躲起來。”
畢玉涼斜看他一眼,怪怪地道:“惹郎,你這話讓我想起你自己啊,我說,按照這樣的說法,你倒是像個女人了。”
“怎麼說?”
“是誰和花妖有了一腿之後,嚇得魂飛魄散,然後夾著尾巴躲起來再也不敢見她的?”
“你——”聽到“花妖”那兩個字,水惹郎的臉色頓時變得灰白,“你胡說什麼!”他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咦,沒聽夠,還要我說一次嗎?”
“好啦!”水容容適時地打圓場,“你們兩個就不要添亂了,玉涼,你也少說幾句。”
“好好好,不說了!”畢玉涼看著她,諂媚地笑著,又看了眼仍在不遠處作死的謬言,有些羨慕地歎了一句,“真是嫉妒啊,小主子喜歡著這一世溫柔可人的英邪,也喜歡著上一世高貴冷傲的英邪,卻不會讓人說成是腳踏兩隻船,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的豔福呢?”
眾人噤口,鄙夷。
一天又一天地,謬言乞求著英邪的原諒,但是,她就像消失了一般,從那一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謬言終於明白懊悔的滋味了。
“英,我真的可惡得不能被原諒,是不是?”
靜謐的夜晚,兩人靠著樹坐下,看著天上的星星。
“不是的。”英邪望著天空,輕輕地說道。
“那姐姐為什麼不願意見我了呢?一定是她覺得我很討厭,所以就不要見我了。”他挫敗地低下了頭,“早知道,我該先向她說明的。英,你知道嗎,那一天,我已經打算把實情告訴她了,我要告訴她,我也一樣喜歡她的,就好像喜歡你一樣。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情不自禁地就做了糊塗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為什麼。”
英邪沒有說話,看著天空,像是呆住了。
“英,你在聽我說話嗎?英?”見她不吭聲,謬言忍不住轉過頭看她。
“我聽著。”心裏,酸酸的,有些不好受。
謬言繼續說著:“究竟怎麼樣姐姐才肯出來呢?她都不要聽我說話了,我寧願她出來罵我,打我,那樣我的心裏倒會好受一些,可是她都懶得理我了,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她肯出來見我,我發誓,我再也不欺騙她了,我一定聽她的話,不再惹她生氣。”
“言。”英邪突然開口喚他。
“嗯?”
“你喜歡她要比喜歡我多,是不是?”她有些傷心地問道。
謬言呆了呆,看向她:“什麼?”
她看著天空,幽幽地說道:“我知道的,我很沒用,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一點也不討人喜歡,隻會哭,隻會麻煩別人,不像她,她那麼高貴,那麼厲害,不管是誰見了她都會喜歡她的,就連那個眼高於頂的梵肆也愛著她,愛得瘋狂。現在,你也喜歡上她了,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著她,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