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殺人了(1 / 3)

入了深秋,越靠北的地方,蕭瑟得越快,在這向北走去的一路上,道路兩旁的樹木也越見蕭條,枝丫上已經不見幾片葉子呆上頭了,幾乎都已經化為“春泥更護花了”。

小雪這天,空中開始飄起了柔柔細細,像是朵朵蒲公英的雪花。

風不大,隻是有點冷,吹得雪花飄飄搖搖的,忽而東忽而西,舞蹈著,許久才緩緩地落到枝上,葉上,頭上,肩上……

幾顆還沒完全落完葉的楓,搖著稀稀拉拉的幾片紅紅黃黃的葉子,上頭點綴些細雪,相間出類似夢幻的色彩。

這,本該是一幅美得讓人屏息的畫……

“轟”的一聲,一個龐大的物體撞上了楓,那幾片本就搖搖欲墜地葉子,再也待不住,飄啊飄,搖啊搖,諒是不舍也終葉落歸根。

而那個“罪魁禍首”,此時正咬牙切齒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娘的。”握緊手上的大刀,勉強撐住身子。“臭娘們,老子就不信拿不下你。”啐了一口,甩甩有些暈的頭,他再度舉刀衝向不遠處的馬車。

馬車旁,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正揮劍擋住攻來的招勢。

“小姐,你沒事吧?”

“沒,小心。”

“卑鄙小人。”啐一聲後,隻聽到一聲哀號,接著是重物倒地的巨響。

“芊荷。”一聲驚呼。

“啊。”卑鄙的雜種,竟然暗算。

“欺人太甚。”一個利落的回身,劍身毫不留情地刺入暗算者的心房處。

“小姐。”芊荷捂住肩上的傷口,有點為支地倒退一步,倚在馬車上。

“你怎樣?支持得住嗎?”

“嗯,小心。”芊荷極力躲閃,避開一再攻來的刀劍。

“乖乖交出柳若晴,可免你們一死。”帶頭的賊子停地女子身前,陰狠地說。

“妄想。”女子大喝。

“秦霜靈,就算江湖上稱你一聲‘蘭劍’,咱們陰煞幫可一點也不將娘們放在眼裏,識相的就把人交出來,不然,哼哼……”娘們就該回家做飯帶孩子,跑來跟男人爭什麼?真是不自量力。

“廢話少說,煞星,我秦霜靈這條命本就是翠煙山莊的,今日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動柳三小姐一根寒毛。”秦霜靈冷豔的臉上盡是肅殺之氣。

“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地獄去吧。”煞星大喝一聲,揮刀向她。

“砰。”清脆地聲響。

“咻。”什麼東西飛了出去。

煞星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斷成兩截的大刀,滿臉驚駭。

“你,你……”

“把他綁起來!”侯在一旁的張庭立即手腳利落地將人困住。

看看架在脖子上的軟劍,再望望被包圍住的兄弟們,煞星臉色一片慘白,想棄甲逃跑也已經遲了,隻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這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可見來人的功力遠在他之上,要逃,談何容易?

“你,你……”秦霜靈瞠目結舌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他,他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怎會出現在這?

林浩元隻瞄了她一眼,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馬車。陸翰青受了點輕傷,看起不並沒有什麼大礙,陸浩明正撕下裏衣幫他包紮,他沒有走過去,在陸浩明示意沒事後,走向柳若晴所在的馬車,伸手挑開門簾。

“晴兒。”看著馬車裏抱著衣兒輕輕發著抖,卻又強作鎮定的人兒,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還好他趕到了,要不……

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元,元哥哥。”柳若晴不敢相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元哥哥真的來了?他沒事?

“是我,已經沒事了,不要怕。”他輕聲安撫著她,並伸手將她拉向自己。

“元哥哥。”柳若晴仍有些發抖,偎進他溫暖安全的懷裏,心情一放鬆,眼淚就抑不住地猛往下掉。

“乖,沒事了,有我在,不怕。”林浩元心疼地抱著她,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這一想,讓他不禁將她抱得更緊。

“元哥哥,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柳若晴伏在他懷裏抽抽咽咽地說。

“我沒事,是有人故意放出謠言,引你們上路的。”竟然敢對晴兒下手,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大哥。”陸浩明走了過來,剛剛賊人太多,他要護著娘,又要掩護爹,還好有秦霜靈的幫忙,要不他就真要以死向大哥謝罪了。“你怎麼趕來了?”這才是他想不透的,不是說他現在重傷留在洛陽嗎?

現在看來消息是假的,但是車夫為何在傳此假消息回府?就不怕他們事後報複?

“這事回去再說,爹娘沒事吧?”林浩元拍拍慢慢止住哭的柳若晴,望了望後頭的馬車。

“沒事,爹正在安撫娘,娘受了點小驚嚇。”回頭看了看,見眾人已經把陰煞幫的人都捆了起來,東西也收拾好了,又說:“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嗯。張庭,回金陵,把這些人交給官府處理。”

“是,大哥。”

“元哥哥……”柳若晴抬起臉,讓他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乖,已經沒事了,其他的咱們回去再說。”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讓她安下心。

“可是,鏢呢?”照理說應該還沒送到啊。

“我讓羅力送去了,漢生也從京城趕去接應了。”摟著她走向他的坐騎。“跟我共乘?”

“好。”她甜甜地應了聲,由他扶著上馬。

上天真的很不公平說,有些人含著鑰匙出生,一生安安穩穩,享盡榮華富貴,出入有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十指不沾陽春水,連五穀雜糧都分不清楚,也照樣活得逍遙。而另一些人呢,不是拚命地勞作,為求一年有個好收成,全家明年得以有個溫飽,就是在富貴人家的淫威下卑躬屈膝,受盡淩虐,隻為了討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