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見女兒簌簌落淚,便忙問:“幽月,你覺得怎麼樣?”應希希眨了眨眼睛,又仿佛看到了母親擔憂的眼神。於是,默默對自己說“媽媽,你盡管放心吧,女兒雖然不在媽媽身邊,不可以照顧媽媽。但女兒會時常記著媽媽並替媽媽祈福的。女兒雖然活在過去,這個世界雖然很陌生,但女兒會努力生活,媽媽如果你有知,也可以放心了。”
想著,便對著那美婦人和男人虛弱笑道:“我沒事,你們不要哭了。”
宮女青苔揣著一杯熱茶遞到幽月麵前道:“公主喝杯水吧。”又轉向皇帝和柳妃,說道:“皇上和娘娘放心,公主有我們照顧。”聽她這麼說皇上和柳妃都放心了,皇帝又知柳妃累了,又吩咐過幽月好好歇著,便攙著柳妃出了寢宮。
遠遠地聽見門外太監一層層地傳道:“邀月公主駕到。”
幽月在啜著茶,聞聲便道:“邀月是誰?”她這一問,青苔山脈綠意水沁四人皆麵麵相覷。
青苔笑了笑道:“公主不記得邀月公主?她是你的姐妹。”
幽月哦了一聲,道:“我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就連你們我也不知道怎麼稱呼。”
青苔聽說,想病人失憶是常有的事,所以便沒有太在意,又笑著介紹了自己和她們四個。
幽月問:“邀月她是來這裏嗎?她為什麼要來?我們平時親近嗎?”
青苔想了想,便道:“邀月公主是公主的妹妹,她仗著母親皇後娘娘的勢力,平日以欺負公主為樂。聽說明天皇上要舉行搜獵大賽,為邀月公主擇婿,想她肯定是來耀武揚威。”
應希希聽著青苔的話,便有點了解幽月為什麼不肯繼續活下去。正說著,那邀月公主便闖了進來,一邊走來一邊道:“原來是你這小蹄子在本公主背後說是非。”說著,便要給青苔一個巴掌。
幽月見這情形,來不及思考已將手上的茶杯扔了過去。邀月喲了一聲蹲了下來。她身邊的宮女忙扶起她,一個老媽媽厲色道:“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幽月橫了橫眼睛,掃了那老媽媽一眼,不緊不緩道:“以下犯上?此話怎麼講。我是她姐姐,她在我的寢宮裏想教訓起我的宮女來,她才是以下犯上。你隻是一個老婆子,狗仗主人威,倒指責起本公主來,這又算不算是以下犯上?”那老媽媽被幽月說得臉色一片白一片黑,好不丟臉,又發狂不得。那邀月也礙於幽月的突變,一時驚恐不迭也不敢動彈,在想幽月怎麼突然間變得牙尖嘴利?幽月話音剛落,一個打扮得體麵的婦人便走了進來。那婦人一邊走近,一邊憤色道:“究意是誰以下犯上。”
四苔四個聽得聲音,都嚇了一跳。隨即嗵嗵一聲跪在地上,喊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那邀月見到母親,如得救星一般,嚷道:“母後,這蹄子和她的四個執事宮女在本公主背後說壞話,侮辱本公主。本公主要教訓那個叫青苔的宮女,豈實這幽月竟然把杯子扔在我身上。難道本公主連教訓一個宮女的權力都沒有嗎?幽月還說本公主以下犯上。”說著,淌下眼睛,又撒嬌說:“母後,你看我的手都破了。”
幽月用眼角偷偷的瞄了邀月一眼,見她的手什麼事都沒有。皇後見女兒受了委屈,便黑著一張撲克臉孔,狠狠地瞥著幽月,道:“見到本宮還不行禮,本宮看你才是以下犯上。沒教養的蹄子。”
皇後一旁的宮女橫眉豎目道:“還懶死在床上嗎?還不快向皇後娘娘行禮?”
這宮女話音還未落,便又有人道:“行什麼禮?”
聽到這聲音眾人都嚇了一跳,便見皇帝和柳妃走了進來。眾人紛紛行禮,柳妃又向皇後行禮。
禮畢,皇帝道:“幸好朕折了回來,不然幽月不知會被折磨成什麼樣。”說完,便瞥向皇後,厲聲道:“誰叫你來這裏?不知道幽月病著麼?又來打擾她休養。”
皇後委屈,見皇帝在眾人麵前令自己難堪,也不顧得什麼教條了,劈裏啪啦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又說:“是幽月慫恿她的執事宮女們在說我們邀月的壞話,還說邀月以下犯上,本宮看她才是以下犯上,見了本宮不單不行禮,還……”
皇帝揮了揮手,死盯著皇後,吼道:“以後沒有我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進幽月宮打擾幽月,違令者按宮規處理。”
皇帝沒說完,又有一洪亮威嚴的聲音傳進來:“連哀家也不行麼?”
見是太後駕到,眾人又紛紛行禮。見這陣仗,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幽月也欲行禮,太後止住道:“幽月不必行禮了,免得你父皇說哀家欺負病人。”一時間,幽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巴巴地望向柳妃娘娘,柳妃羞愧難當,恨不得一頭撞死。
應希希黯然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這一鬧有可能累及柳妃,如果那樣,就真對不起幽月了。正是這樣想著,又聽太後說:“依哀家說明天搜獵大賽也替幽月這丫頭物色駙馬,把她嫁了省事。”
幽月聽了,嚇了一跳。
皇後裝模作樣的笑說:“是應該給幽月物色駙馬了,就在邀月之前擇日成婚吧,也省得人說本宮偏自己的女兒。”她瞄了臉色蒼白的幽月一眼,又笑道:“不過依她那病身子,朝廷中有哪位皇族子弟甘心娶她。”皇帝聞得皇後之言很是不舒服,但皇後所言極是,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聽他們眾說紛紛,幽月亂了陣腳。依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孩,怎麼奈得別人安排婚姻?於是嚴肅吼道:“我不要嫁人,我才不要什麼駙馬。”
沒等她說完,太後已是一巴掌甩在她沉魚落雁的臉上,她美麗如花的臉孔馬上便浮起了五道深深的指痕。她隻覺得火冒金星,迷迷糊糊地聽到太後道:“盡快找個人把她嫁出去。”皇後等一幹人擁簇著太後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等眾人都散去,柳妃才敢移到床邊,一邊撫著女兒的臉孔,一邊道:“我可憐的幽月,你的命怎麼這麼苦。”皇帝忙安慰柳妃和女兒。幽月揉著臉,望向皇帝,說道:“皇…呃…父王,你真會把我嫁出去麼?”皇帝籲了口氣道:“後宮的婚嫁向來是太後和皇後掌管,父王也沒有辦法。不過父皇答應你,一定會替你物色一個才貌才全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