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商灝傲吃過早飯之後便坐在議事廳等幽月來報到。突然一陣腳步聲,聽那聲音商灝傲便知是商灝悠被父親逼著到店裏幫忙了。半晌,見商灝悠惺忪著眼睛走了進來,並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埋怨道:“爹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店裏有大哥你就行了,我簡直是多餘。”
商灝傲無語,他已經習慣了商灝悠這樣的叨嘮。
商灝悠又道:“希希呢,怎麼還沒有來?看來她比我還懶睡喔。”
商灝傲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怒斥:“叫大嫂。”剛說完,便見幽月一身寫意簡單的打扮出現在兩人麵前。後麵的青苔幾個也是一樣的打扮。
商灝悠見她穿著普通百姓家而且是半新不舊的衣衫,頭上梳著麻花緶,剛欲叫她的名字,“希希”二字已經脫口而出了,但瞥及商灝傲駭人的眼神,又忙改口道:“大嫂,怎麼這身打扮。”
幽月轉了一圈,笑道:“好看嗎?”
商灝悠道:“你穿什麼都好看,不過穿成這樣,很難令人相信你是公主。”
幽月笑說:“哎,我們是去工作,又不是逛街,當然要穿得方便一點。”見旁邊商灝傲不發一言,又想起昨天商灝悠說他大哥不開心的話。幽月也覺得自己這幾天的表現,的確有點不給他麵子,令他大男人掛不住臉,便踱至商灝傲麵前,笑問:“怎麼樣?好歹給句話呀。”
商灝傲見她主動跟自己說話,先是暗自竊喜,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冷談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如果穿得花枝招展的不如在家呆著。”說著便走出門口,向那距京城大街有二裏之遠的商家店走去。
早上的大街也是熱鬧非凡的,幽月由於還沒吃早餐,便在路攤買了兩個包子吃,並問他們說:“你們要什麼呀?”
青苔和商灝悠等均表示已經吃過了,見商灝傲沒有回答,幽月又多問了一遍:“喂,你呢。”
商灝傲白了幽月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又不叫喂。”說著便跑開去了。
幽月追上前,一邊嚼著包子一邊含糊道:“商灝傲,不要這樣嘛。”
商傲灝停了一下,轉身對上她,冷哼道:“我們商家的早餐還不及路攤貨喔。”
幽月瞄了瞄已經吃過一半的包子,笑道:“不是的,隻是今天早上起來得晚,怕你們等久了,所以來不及吃。”
商灝傲問:“晚夜幹什麼去了?做賊嗎?”
“喂,商灝傲你別得寸進尺,給你三分顏色倒開起染坊來了。”想到他昨天晚上和珍珠偷偷摸摸的不知做什麼事,便沒由來的一陣生氣。就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商灝傲沒有理會氣得鼓鼓的幽月,望向身邊的商灝悠道:“你今天到二號當鋪看看有沒有需要處理的事。”又對青苔等說:“你們四個今天放假。”
青苔等不解道:“那誰侍候公主?”
商灝傲從鼻孔中冷哼氣道:“她是去做事的,還需要帶一大幫丫環去嗎?”
幽月見狀忙示意青苔等閉嘴,並道:“你們去玩吧。”
青苔等領命去了。隻有那商灝悠仍然改忤在哪裏。
商灝傲叱道:“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幹你的事去。”
商灝悠雖說不喜受別人的約束,就連他父親也敢理直氣壯地頂撞,但唯獨懾於他大哥的威嚴。
幽月見他趕走了所有的人,便咕嚕道:“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雖然她這聲音很小,但耳尖的商灝傲還是聽到了,冷哼道:“你有問題嗎?”
幽月白了他幾眼,聳聳肩道:“我哪敢,大當家,出發吧。”頓覺沒有什麼胃口,便把剩下的包子揣在懷裏了。
商灝傲瞥向她道:“為什麼不吃了。”
幽月翻翻白眼道:“你以為我還有胃口吃東西嗎?氣都氣死了。”一麵氣呼呼的往前跑,突然被商灝傲捉著衣服拖了回來,幽月沒好氣道:“幹什麼?”
商灝傲道:“到了。”
幽月努努嘴唇,見麵前一間門麵頗豪華的店鋪,那牌匾上寫著“商家一號當鋪”,這個時候店裏的夥計們都開始工作了。
夥計們見到商灝悠全都恭敬地道:“少當家好。”
商灝傲點點頭,指著幽月向眾人介紹說:“少夫人。”
眾人又向幽月問好。其中一夥計說:“大當家,當家夫人是不是代替以前珍珠姑娘的工作?”那夥計領班打了那夥計的頭,對幽月賠笑道:“少夫人莫見怪,他什麼都不懂。”又轉身對那夥計說:“大當家不在的時候就數少夫人最能管事,哪裏是珍珠姑娘可以比得上的。二少當家還比珍珠姑娘的權力大呢,但少夫人的權力比二少當家還要大。”
夥計聽了點頭如蒜,商灝傲又引幽月到裏間裏,坐下來並道:“你剛才看到了,這家當鋪經營的是名貴珠寶。京城有三十六家商家當鋪,經營的品種都不相同,這幾年來生意還算比較有收益。”說完,指著案桌上的本子道:“這些賬冊是我們商家在全國各地的收支記錄,你必須要學會看帳,然後是記賬,跟帳,算賬。”幽月隨手拿起一部賬冊,隨便地翻著。
看完之後,又拿著其他的賬冊草草過了一遍。大約看了五六本,得出一個結論——商家的冊簿比起她在二十一世紀經營的會計事務所來簡直是太簡單了。商家賬冊上僅顯示了最基本的收支數目,對於那些具體的收溢,或者細節的支出都沒有記載,這樣不利於經營者為進一步節約成本提高收益之用,可以說相當於一盤沒有多大用處的流水賬。她的認真思考在商灝悠眼中倒成了漫不經心,見她一目十行潦潦草草看過,他非常氣憤。直覺她成不了什麼大氣,珍珠比她強十倍了。金枝玉葉的公主除了吃喝拉睡外,其他的用處似乎一樣都沒有。對了,他差點忘了,她善於搞那些古靈精怪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