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逗少堡主(蔓草泠露)
楔子
微風卷過,飛起漫天花雨。桃花將謝的時候,在這若大的一片桃花林裏,若溪總是迷失了自己,茫茫然,恍若自己就是這飛舞的桃花,雖然飛向慘敗,卻帶著懾人的美麗。若溪舞起雙袖,身體快速的旋轉起來。那紛紛墜落的花瓣,似乎受到什麼東西的吸引,圍繞在若溪的周圍,變成一個快速舞動的花環,把若溪整個的包裹起來。半響,旋轉的速度慢慢減弱,飛舞的花瓣也象雨點般紛紛墜落到地上,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由花瓣組成的圓圈,若溪婷婷然立在圓圈中間,一襲淺粉色的紗衣,飄飄然,靈動飄逸,白皙的臉上因為運功染上一抹緋紅。小巧的鼻翼因為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輕巧的起伏。長長的睫毛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前方,似有一絲惆悵,一絲幽怨。
啪啪,清脆的掌聲從身側響起。
若溪輕輕的側過頭去,看著來人,嘴角揚起微笑,那抹微笑溫柔如水,美麗如花,點亮了若溪整個的容顏。
“穀主早!”若溪輕輕的頜首
“嗯”來人輕答,隻是定睛的看著若溪,兩點寒星般的雙眸,似兩幽深潭,深不見底。
若溪看著眼前這個身材修長,容貌俊美的男人,心中有些恍惚,自懂事以來,他就經常這樣看著自己發呆,心底似乎有些懵懂,有些模糊。看著他的雙眼,若溪似乎看到那燃燒的火焰,越來越炙。但是師父,想到師父,若溪心中一緊。師父打小就不喜歡自己,要是再讓師父看到他這樣的凝視自己,那麼師父的怨恨又會增加一層了吧。若溪眼神一黯,低下頭去。若溪的逃避讓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若溪眼前,用手輕輕的揑起若溪的下巴,抬起她的頭,讓她正視著自己。看著越來越近的臉,若溪的呼吸變得慌亂,心髒不由自主的怦怦狂跳。
“溪兒,你長大了。”他開口,溫柔的讓人想落淚。
是的,長大了,可是他卻不曾變老,從有記憶以來,他就是這樣絕美的麵貌,十八年的歲月把若溪變得亭亭玉立,嬌豔動人。可是對他卻好像隻是過了十八天,他是一個不老的神話,有時候若溪會想,當多年以後,自己變成老婦,他是不是還是會象今天這般俊美。這或許就是師父為何選他做夫婿的原因吧。
“若溪姐,你在不在?”有清脆的聲音在林外響起,是鈴蘭,那個愛笑的小師妹。
他顯然一愣,冰涼的手指拂過若溪的麵頰,一陣微風,若溪眼前已空無一人,寂靜的桃花林仍不時有花瓣落下,就像他根本不曾來過,看著飄落的桃花,若溪輕輕的歎息。
“若溪姐,你在呀,也不答應我一聲,師父叫你呢,快去吧。”鈴蘭燦爛著一張小臉,看著若溪。
“哇,若溪姐,你的百花舞又進了一層了吧,我看今天的圓圈要比昨天的大不少呢。”鈴蘭看著地上的桃花圈,興奮的說。
“是嗎?”若溪微微一笑,輕輕的說,“師父叫我做什麼?”
“不知道呢,不過若溪姐,我真的搞不懂你呢,明明是殺人無形的厲害武功,偏偏取名叫百花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美的舞蹈呢。”鈴蘭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若溪
“好聽嗎?”若溪沒有解釋
“好聽!”鈴蘭使勁的點頭
“那就好了。”若溪說完,翩然離去,從桃花樹下走過,飄落的花瓣落了她一頭,一身,衣袂飄飄,象個桃花仙子。
一路走來,若溪看著路邊盛開的奇花異草,心中清清爽爽,呼吸著甜絲絲的空氣,真是愛死了這個地方,就這樣清清靜靜,無修無為的過一輩子,未嚐不是一件幸事。師父真是會選地方,隻有這樣美麗清幽的地方才適合這麼多美麗清秀的女子居住,要是男子麼,或許隻有像他那般俊美的人才配的上這個地方吧。想起他,心中一陣酸楚,他為什麼要那樣溫柔,他不是一向都冰冷,無言的麼。聽年長點的師姐說他初入穀時,也曾喜歡和眾多的師姐師妹們嬉戲一番,可是過不久,和他走的特別的親密的幾個師姐師妹就被師父找借口處死了,從那以後他就不曾笑過,不,也有笑容的,隻是對師父一人。這麼多美麗的花花草草,應該叫百花穀才對,搞不明白,師父為什麼取名叫思念穀,師父已經要什麼有什麼了,有江湖裏至高無上的名譽,人稱“奪命美人”,有著深不可測的武功,而且擅長用毒,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用各種奇花異草來煉製各種奇怪的丹藥,或許與這有關吧,師父和他一樣擁有不老的容顏;有武林中最美的男人相伴,他倆多相配呀,同樣絕美,同樣冰冷;還有眾多惟命是從的女弟子,還有什麼好思念的呢?
若溪心中亂糟糟的,思緒不停的轉換,不覺來到了秋水宮門前,看著那氣勢恢宏,卻又不失精巧的門牌,心想,師父必是愛極了他的,要不然怎會以他的名字來命名這座穀裏唯一的,也是最主要的建築呢?那麼他呢?也是愛極了師父嗎?
看著高高在上,容顏冷豔的師父,若溪心中一陣不安,雖然師父從小就不曾對自己笑過,但是今天那冰冷的氣息似乎可以讓人戰栗。師父真是和她的名字一樣,雪飛飛,一靠近她,似乎就有漫天的雪花在身邊飛舞,看不出美麗,卻能切實的感受到那寒冷。
“師父,您叫我?”若溪開口詢問
“秋水哥,溪兒真是長大了,不覺間,出落的楚楚動人了。”溫柔甜美的嗓音,卻不是對她,師父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坐在她旁邊的那同樣冰冷俊美的人兒。或許師父隻有對他時才會露出那女性嬌弱柔美的一麵吧。
“是嗎?我隻覺得飛飛才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呢。”他溫柔的回答,臉上揚起寵溺的微笑。從頭到尾都不曾看若溪一眼,似乎他的眼裏隻有雪飛飛一人。
若溪安靜淡然的立在一邊,等待著,他倆旁若無人的調情,並沒有讓她感到難堪,因為這種場麵她不知見過多少次。
“溪兒。”她的頭終於轉向她
“是,師父!”若溪輕輕的回答
“溪兒,記得我剛撿到你的時候,你是那麼小,那麼可憐,渾身已經凍得有些發紫了,當時我想,你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呢,沒想到,這麼快,你就長大了,不僅出落的這麼漂亮,而且這麼聰慧,可人,不枉我教你這麼多技巧與武功。”她的嗓音竟有些溫柔
突然變得溫柔的話語讓若溪一愣,從小她已經習慣了師父半說半叱的語氣,聊天般的談話讓若溪隱隱覺得不安。
“溪兒,你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也多方的幫你打聽,最近才剛剛探聽得一點消息。”她微微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