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屋裏,外表古樸笨拙的屋子,裏麵竟是這樣的精致奢華。屋內正中央白色大理石的案幾上擺放著一方通體發紅的古琴。旁邊一座玲瓏的香爐,已經嫋嫋的飄出淡淡的香氣。兩旁幾張石質的雕花屏風將寬敞的房間隔成幾個單獨的空間,屏風上,從房頂直接垂下幾方淡粉的薄紗,正在微風裏輕輕的擺動著,透過薄紗,隱約看見裏麵那精致的床還有簡單的桌椅,屏風旁一個單獨的紅木雕花的花架上,一個白色的細紋玉瓶,裏麵隨意的插著幾支淺粉色的花,整個屋子寬敞明亮,主要以白色和粉色為主,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閨房,物品不多,卻布置的簡潔大方,盡管若溪對古董什麼的並不在行,但是也能看出屋裏的東西都價值不菲。
“這是少堡主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我住在這裏不是不有些不妥啊。”若溪愛極了這裏,但是卻對於死掉的人用過的東西有些顧慮。
“夢兒,雖然這是我母親生前最愛的地方,但是裏麵的東西卻都是我重新找人布置的,都是全新的,夢兒不要有什麼顧慮,還有,我知道夢兒喜愛撫琴,這是我托祝伯給你尋得的一方紅玉古琴,希望夢兒會喜歡。你就放心的在這裏住吧,我會再派兩個小丫頭來伺候你,光鈴蘭一個人,我怕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而且有兩個對這裏比較熟悉的人,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好辦。”祝龍飛說
祝龍飛的話,讓若溪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十八年的穀中生活,讓若溪對塵世間的事情已經變得有些無欲無求,精致奢華的東西會讓若溪有些喜歡,而祝龍飛的心思才是真正打動若溪的地方。但是想起此行的目的,心中像被重物狠狠的撞了一下,生生的疼起來,本來出穀的時候還是信心百倍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竟會變得這般優柔,這樣躊躇不前起來,難道說這就是師傅嘴裏所說的兒女情長?想起臨行前師傅的冷笑,想起那不知道在哪裏,不知道什麼模樣的父母,若溪就無法再笑出來。
“怎麼了,夢兒?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晚飯的時候我再來。”祝龍飛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本來一臉明亮的若溪,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或許真的是累了吧,祝龍飛揣測著,盡管十分不情願就這樣離開,但是既然她已經住了進來,那麼來日方長,不必急在這一時。
祝龍飛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祝龍飛剛走,緊接著走進來兩個著粉色衣服少女,一人手裏捧著一方錦帕,一人手裏端著一個銅盆。
“夢兒姑娘,我是莫言,她是子兮,以後我們就是夢兒姑娘的奴婢,夢兒姑娘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就是,現在先讓我們伺候姑娘梳洗一下,再請姑娘好好休息吧。”手拿錦帕的少女說,不卑不亢,口齒伶俐,一雙大眼,神采奕奕。
“勞煩兩位姐姐了,我自己來就好了。”若溪有些不適應,要知道自小到大,自己何曾這樣被人伺候過,什麼事情不都是要自己動手啊。
“夢兒姑娘千萬不要這樣說,我們是奴婢,您是主子,伺候您是應該的,隻是我們粗手笨腳的,不要惹姑娘生氣才好。”莫言慌忙的說。
“不會的,姐姐不要說什麼主人不主人的,看著姐姐的樣子,似乎比我年長幾歲,我們以後就是姐妹相稱就是。”若溪說實話,真是不習慣這樣的主人與奴婢的關係,從沒有人這樣伺候過自己。就算是鈴蘭,也是有什麼事情兩個人商量著來,更何況鈴蘭隻是小孩子一個。
“能遇到您這樣一個好主子,真是我和子兮的福氣呀。”莫言由衷的說,要知道在祝家堡地位等級這樣分明,堡主曾非常嚴格的下過這樣的命令,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要分得清清楚楚的,不可逾越,而他和少堡主的女人更是個個不假顏色,難伺候的很,當然也有少數和藹可親的,可是隻有有福氣的人才能遇到那樣的好主人啊,看來這次的這個姑娘似乎脾氣很好的樣子,希望真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