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離開(1 / 3)

蕭峰直視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心裏的某一根弦被撥動著。他好像在哪見過她,朦朦朧朧,看著她的笑臉,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一段一段有關這個女子的畫麵。

裏麵不止有她還有他自己,都是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畫麵。頭越來越痛,畫麵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清晰,他抱著頭呻吟一聲蹲在地上。

一切都來得太快,他勉強地接受著,慢慢地接收著這些熟悉的信息!

麥苗知道,這是他在恢複記憶,電視小說看多了,一猜就中。

阿朱忍住想上前扶他的衝動,等著他自己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唔,唔!”蕭峰的嘴裏陸續發出痛苦的呻吟,那些曾經的記憶片段正在他的腦子理快速地播放。

第一次在杏子林與阿朱的見麵,少林寺裏不小心將她打傷,為她血戰聚賢莊,獨占群雄。阿朱在雁門關外苦等他五天,他們一起追查他的身世,最終阿朱慘死在他的掌下。這一幕幕,都讓他頭痛欲裂。還有阿紫那個丫頭,所有有關她們姐妹的每一件事,他都看見了,再次回到他的腦子裏,像打了印記一樣,牢牢地印在他的腦子裏。

許久,蕭峰才慢慢將頭抬起,高大的身子站起來,眼裏滿是柔情,驚喜的看著阿朱。慢慢地,慢慢地走向她。

顫抖地伸出右手,輕撫上她美麗的臉,“阿朱?阿朱?”他不確定的聲音,讓阿朱含在眼裏的淚珠奪眶而出。

“是我,是阿朱,阿朱回到蕭大哥身邊了!”帶著微微的哭腔,她投進蕭峰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蕭峰反手緊緊地摟著她,用力地將她的身體圈在自己的懷裏,將頭埋進她黑長的秀發裏。

麥苗在邊上無聲地看著,她看不見蕭峰的臉,聽不見她們相擁在一起的哭泣。

她隻聽見自己左胸裏麵傳出來一聲破碎的聲響,隻看見那個叫心髒的器官在不停地淌血……

她隻感覺到她是個多餘的人,她站在這裏隻會破壞這一幕戀人重逢,溫馨感人的場景……

從他進門開始,到她默默地,蕭峰都沒用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一眼都沒用看過她,要是有看一眼,他也會看出麥苗的慌亂和無助。

這一夜,一片滿月的月光下,有兩個久別的人重逢,有一個傷心失落的人拖著沒有知覺的身體悄悄地月光照射下美麗的家園……

麥苗漫無目的地走出門,她腦子一片空白,心口傳來陣陣的抽痛,空洞無神的眼睛穿過黑暗不知道在看哪裏。

熱鬧的街道,吵嚷的人群,麥苗孤獨的身影淹沒在人群裏,一個人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趕緊回身。“對不起,對不起!”馬上又。

她板直自己的身體,繼續往前走,肩膀疼嗎?她不知道。

“來,喝!”

“哈哈哈,痛快!小二,再來壺酒!”

她路過一家酒樓,看見裏麵的人都在笑,是因為喝酒的原因嗎?他們都抱著酒壺,一口一口地往嘴裏灌,然後大呼過癮,開懷大笑!

她想笑,想讓自己開心,可是她一路走,一路都在回想以前的快樂。可是沒有一件事能讓她的嘴角上揚,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連笑都這麼難?

喝酒能開心吧?水稻也愛喝酒,他每次抱著大壇酒喝都笑得很大聲!原來是她不喝酒,才不會開心!

她走進酒樓,隨便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小二,給我一壇酒,一些小菜!”

“好咧!”

好辣!她緊皺眉頭,喉嚨像被火燒一樣,這酒比上次就秦府喝的還好烈!辣得她兩眼朦朧,再喝一口,眼淚就滴了下來。

這酒真厲害啊,都把她弄哭了!

也許多喝一點,就會好了,就能像其他人一樣開心了!

閉上眼,大口灌了下去。

感覺飄忽忽的,是了,這種感覺就挺不錯的。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嗬嗬,好!

她推開手邊的碗,抱起大酒壇,她也來豪邁一下。

周邊喝酒的人,看著她,都沒想到,這個開去斯文的姑娘,也這麼能喝啊!

一個姑娘家的在外麵喝酒,該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吧!

鄰桌的一個大漢,提起自己的酒壇來到麥苗身邊。

“姑娘,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給大哥聽聽,一個人這麼喝酒,悶得慌!”

“嗯?”她撐著迷離的雙眼,望著眼前的人,怎麼看不清楚,這人怎麼長得這麼模糊?

“你在和我說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啊,小姑娘!”大漢拉開凳子坐下,見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獨自借酒消愁,他看了有點心疼。

“哦,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你們喝得這麼開心,我也想開心一下!”恩,就是想開心一下。

大漢見她已經喝糊塗了,“小姑娘,喝夠了還是早點回家吧!外麵壞人多!”

“恩,回家?”她歪頭想了想,“那個家現在不需要我了,沒有人需要我了。”

她現在開始就是一個人了,一個人要去哪裏呢?她還沒有試過一個人生活呢?

大漢搖了搖頭,拿起酒壇,“來,小姑娘,不想回家就和大哥一起喝酒吧!”

“好,喝!”嗬嗬,有人陪她喝酒啦,幹杯!哦,是幹壇!

“大哥,你好浪費啊,酒都撒在衣服上了!”看他那麼大口,大半都漏在外麵,能喝進口裏也沒有多少嘛!

“看看,我多斯文,地上一滴酒都沒用!”她身邊的地板是幹的,那個大哥身下都是酒,撒在衣服上還弄到地上。

咦,胸口怎麼涼涼的,冰冰的,用手摸了一下,怎麼濕了?哦,是酒!

她笑笑的站起身,將酒壇舉起,張口嘴,也學著男人的樣子,將酒撒了一身。

搖了搖手裏的酒壇,沒有了,空的!

“沒酒了!大哥,我的喝完了!”通紅的臉頰,傻傻的笑著,讓周圍的色狼看得真想過去狠親幾口,這是多誘人的樣子。礙於她身邊坐著個魁梧的大漢,也隻能看看,在心裏YY一下。

“喝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醉成這樣了,這小姑娘再不回家,估計今晚會出事的!

“沒家怎麼回啊?”她愣愣地抱著空酒壇坐著,眼裏又浮現出一抹憂傷,悲情。

大漢看她這樣不忍,“是不是在家和父母吵架了,大哥送你回家,他們會擔心你的!”

“沒有啊,我爸媽從來不罵我的。他不要我了,他的老婆回來了,我就是多餘的了,我沒人要了,沒有地方去了。嗚嗚……”終於哭出來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從她光滑的兩頰滴落。

大漢被她這麼一哭,頓時手足無措,這小姑娘怎麼說哭就哭了。老臉一下就紅了,周圍的人全看著呢,還以為他欺負她呢。

“小姑娘,別哭呀!你這一哭,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別哭啦!”

“嗚嗚……”越哭越大聲,像是要把所有的傷心,悲哀都哭出來。

“這位大哥,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弄哭了,也太不應該了!”隔了兩桌的人並不知道這小姑娘為什麼突然就大聲地哭了起來,想就是這大漢欺負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