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愛 你(1 / 3)

想你,

想你,

想到真想揍你。

莫名其妙卷進荒唐的遊戲,

危機在身邊卻沒有觸及。

倒是你,

突然出現說愛意,

你TMD搞什麼飛機?

——左君彤

“我們收到消息,萬盛集團的老板找上了歐洲的大財閥,現在正打算利用對方的資金對我們進行反收購,最近股市裏的散股已經被收購了30%,繼續下去的話……”

“調查過那個財閥的來曆了嗎?”

“是法國的塞尼爾集團,聽說對方有相當的黑道勢力……”這才是下麵的經理們希望總裁罷手的真正原因,畢竟惹上黑道,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君朗集團的高級幹部們在豪華的會議室裏,就目前君朗集團收購萬盛集團的事情討論著可行性。

雖然收購萬盛集團,讓萬盛集團的總裁江萬崤,當年主持綁架自己妹妹衛蓮雲的可惡男人自食惡果是衛非絕的心願,但萬盛集團的內部一向有黑道的味道,萬一逼急了他們,後果也頗讓人驚惶。

而就在衛非絕召開董事會議商量對策的時候,惟一沒有列席會議的何鵬,卻突然打來一通類似於報喪般的電話,讓衛非絕曾經被下屬們譽為萬年不變的臉色,在瞬間由白變青,緊張、不信……豐富的表情紛紛搶灘衝上臉皮肌肉,讓所有一本正經開著會的下屬們嚇掉了一地的眼鏡。

更讓所有人以為天地倒轉、魔王複生的是——衛非絕在下一秒鍾,扔下所有的董事、幹部和經理們,三步並做兩步直直地衝出會議室,途中還撞倒了一連串的辦公用品。

是不是“君朗”要倒了?還是總裁得什麼絕症了?

未經證明的謠言瘋狂地四散開來。所有的君朗員工們都在暗中猜測著,他們年輕的總裁到底是怎麼了。可惜,沒有人猜中。

“左君彤被綁架,現在在醫院,有危險。”不明不白的話語,最容易把人往誤區裏帶。正因為這些個沒頭沒腦的話,讓最新型的轎車在公路上馬力全開,衛非絕以不要命的方式一路飛馳地趕往醫院,顧不得巡警們開的罰單數額達到五位以上。

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隻有——左君彤。

離開左君彤,重新整頓了衛氏企業,再一次以奇跡的方式,出現在商場,除了另一個主凶——萬盛集團之外,衛非絕幾乎完成了他的誓言。

但他始終沒有像當初想的那樣,再度回到半翼酒吧,回到左君彤的身邊。

曾經自以為左君彤是朋友、是知己,但在離開了左君彤後,思念卻如同魔咒一般緊緊地纏上了衛非絕。衛非絕的眼裏、心裏、甚至夢裏到處都是左君彤的影子。左君彤的笑容、左君彤闖禍時的歉意,左君彤的一切……時時刻刻回蕩在衛非絕的心中。

一開始,衛非絕以“習慣了呆在敗家小孩身邊,突然恢複正常的生活,自然會覺得不舒服”為借口,說服自己日益加劇的思念情感。

但事實是,衛非絕的思念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薄,恰恰相反,這種令衛非絕感到不安的思念逐步地壯大,甚至幹擾到了衛非絕的生活。

當衛非絕第N次錯認了某個背影與左君彤酷似的男子時,衛非絕終於省視自己鹵莽而沒有道理的行動,究竟是出自什麼樣的原因。

但答案,卻是衛非絕所不願意麵對的,即使這個答案早就清晰得可以讓任何人都發現。

因為愛。

戀愛,一種曾經被衛非絕認為是最可笑且最虛幻的東西,無聲地出自內心最深處,在不知不覺中彌漫了腦海的每一個角落。

在與左君彤相識,那相依相偎的晝夜中,他竟然愛上了左君彤。

不可能的!

衛非絕曾經拚命地否認這個比天崩地裂更加可怕的答案,但結果卻是越否認,越思念。

衛非絕也曾經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玩命般堆建著君朗集團,讓自己疲憊到連思念的能力都消失,但每次在朦朧的夢境裏,總能看到左君彤微笑的身影。

這是不對的!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去喜歡另一個男人呢!

衛非絕這樣對自己說,試圖用清晰的理智和遵循了三十二年的道德來斬斷自己的“綺念”,但每當看到纖細的身影從自己的身邊走過,衛非絕總會把那個在舞台上扭動的身影與之重疊。

衛非絕可以感覺得到,一個小小的聲音正在他的內心深處,用如同催眠般的旋律,呼喚著“左君彤”這個他最思念、卻也最恐懼的名字。抗拒著這個如同魔音一般的無聲的呼喚,用他的理智、用他的道德、用他能用的一切,去抗拒,但結果卻隻是慘敗。

而如今,在他幾乎沒有辦法抗拒內心的思念的時候,老天居然開始有意拿左君彤的生命威脅自己。在接到何鵬的電話時,衛非絕在瞬間有了心碎的感覺,那個比地獄更恐怖的世界。

不,他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左君彤離開自己的生命……

但真正的事實是某個姓左的被綁架的男人,雖然聞了過多的麻醉劑,精神上受到些微的刺激,但對於身體卻沒有太多的影響。

不過被白虎解救出來的“人質”最終還是因為突發的高燒被送到了醫院裏麵。

至於高燒的誘因,則發源於連續不斷的噩夢造成的精神疲勞以及酒後睡在涼涼的風中。

左君彤做噩夢不是一天兩天,噩夢醒來後,喝上幾杯,也不是一次兩次,但因為這樣就在六月的夜風裏著涼感冒就實在是頭一回了。

雖然知道喝酒喝到睡著是自己不對,但被六月那夾帶著熱氣的涼風吹吹就發燒發到39度,那就不是自己的錯了,何況再加上眼前這個一臉嬉笑,美其名曰探視,實為聞風而動,特意來取笑自己的白衣男子,左君彤更有完美的脫罪理由。

“這都是衛非絕的錯!”單方麵把自己痛苦的原因推究在不在場的人員身上,雖然是一種不值得誇獎的做法,但這卻是人們最喜歡、也是最常做的一種做法,“要是因為這樣而把我聰明的腦袋給燒壞的話,他要負全部的責任!”

說話的病人對著滿屋的空氣,放肆地抱怨著。

“是啊,是啊,都怪那個叫什麼衛非絕的,看來玄武沒有說錯哦,我們的麒麟還真是動凡心了……”原本打算就此離開的白虎,卻因為這句話以及下屬們在門外的通傳,而特意留了下來,看好戲的意味明顯得就像是白布上的蒼蠅一樣。

“呃……你別聽玄武胡說……我什麼時候好回總部啊……”發現自己失言的左君彤迅速而明顯地轉移話題,免得白虎這個比玄武更碎嘴的家夥陷害自己。

“長老的命令,在你沒有改掉敗家的習慣之前,怎麼也不會讓你回去的。”白虎似乎不在意左君彤突然改變話題,反而順著說了下去,隻是用狹長的單鳳眼,意味深長地掃視著床上聒噪不已的男子,手指間依舊夾著點燃的涼煙,不失優雅地抽著。

“我是麒麟啊,沒有我在,麒麟堂怎麼辦……”雖然知道自己對於工作的貢獻值一直是負增長的態勢,但為了能盡早回到自己的地盤,重新擁抱柔軟的真皮沙發做陽光浴,左君彤也不得不厚著臉皮抬出自己的最高級身份。

“麒麟堂去年因為沒有你,每個人的年終紅包多包了六個,而且,今年狂瀾盟的裝修費也減少了百分之四百,所以我想沒有人希望我把你這尊敗家麒麟搬回去。”白虎微笑,猶如一個貴族般。但說的話卻異常地讓左君彤泄氣。

“……嗚……我想回家……我要回家……”硬的看來不行,隻能來軟的了。

左君彤卑鄙地用最不要臉兼丟麵子的方式,當場哭給白虎看,一心想讓白虎心軟,帶自己回狂瀾盟。

“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實在是太難看了吧。”隱約間聽到門外的動靜,白虎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詭異的光澤,熄掉煙,然後,“就算要哭,也要哭出點男人樣,像這樣。”

高雅不群的貴公子,收斂微笑了,淡淡的愁容瞬間布滿了臉龐。

當狹長的鳳眼裏出現水光的波動,然後,一種無形的悲傷之感在整個空間裏彌漫開來。沉重的感覺瞬間擄獲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我很清楚你在外麵飄蕩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依舊不能帶你回去,外麵再辛勞、再無依,畢竟還有生存的希望,我不能讓你回到那個地方,以你的性格,早晚都會被他們除掉的。”白虎輕聲地說出隻有當事人才知道的內容,但帶著顫音和抽咽的語調,卻足以讓外來者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