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武林大會邀月酒(3 / 3)

“咦,寒兒回來了?”不經意望往窗外,正見到南宮寒走進院門。

沈莓的眼睛立即亮了,驀地轉向門口。聽得相公回來不由滿心歡喜,心中所想的東西一瞬間全拋到九天雲外去了。十幾日不曾見相公,早已積聚了萬般思念。

不久,南宮寒軒昂的身軀出現在門口。

“相公!”沈莓欣喜地撲上去。明知相公不喜歡被牽連的感覺,卻壓抑不了心中的掛念。

南宮寒接住她,順勢摟緊。新婚第四日就出遠門,又沒有交代行蹤,還曾經擔心沈莓會傷心生氣呢。

欣喜過後,沈莓才想起南宮夫人她們在場。糟了,肯定又要被婆婆取笑。慌忙掙脫南宮寒懷抱,轉身果然見婆婆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們,連小蘭也對她擠眉弄眼。沈莓紅了臉,躲在相公背後。

“娘,近來可好?”看母親的樣子,是不會輕易放棄取笑他的大好時機了。他可以充耳不聞,隻怕莓兒會難堪。

果然,南宮夫人慢條斯理地開口:“寒兒呀,當了你二十幾年的娘親,好像這是你第一次出門回家後馬上過來請安哦?哎呀,看來以後娘想見你,就得先請莓兒過來才行嘍!”

“娘親言重了。”南宮寒安慰地拍拍羞得滿臉通紅的妻子。母親的利嘴一向不饒人,今天被她逮到算自己倒黴。

“不言重,不言重。以前娘還以為你冷冰冰的沒點兒人性呢,現在才知道其實你也是時時掛記家裏頭的。唉,這樣誤解自個兒的孩子,娘真是失職。”

“娘,”沈莓聽得婆婆這樣取笑相公,不由微嗔,“別這麼說嘛。”

“莓兒,心疼了?好好好,不笑你們了。回房去吧!”南宮夫人見乖媳婦開口,也就暫時放過這對小夫妻,反正這件事她記住了,以後隨時可以搬出來。

“孩兒告辭了。”莓兒似乎很得母親寵愛,不然不會這麼容易脫身。

“去吧。”南宮夫人揮揮手,待他們走至院門,又補喊一句,“回去趕緊給我懷上個乖孫子啊!”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媳婦差點打跌、兒子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無聊!

月上柳梢,將溫柔靜謐的清光灑滿大地。夏初的夜風嬉戲著穿過重重院落,傳遞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想什麼?”南宮寒翻身覆住妻子,赤裸的胸膛上猶帶著汗跡。激情方休,莓兒的心思就不知轉到哪裏去了,讓他有點不是味兒。

“沒什麼啊。”沈莓推了推他俯在自己胸前的頭顱,對夫妻間的親密仍非常害羞,“不要……好癢!娘教了我一套內功心法,可是我怎麼也理解不透徹。”

“內功?”南宮寒停止動作,詫異地抬頭,“你想學武嗎?為什麼?”有他的保護還需要習武嗎?

“嗯,因為你習武啊。”沈莓側身躺低,與他麵對麵,“因為相公喜歡武術,所以我也想喜歡它、學習它。”

南宮寒挑眉笑了,“你專心喜歡我就夠了,不必連武術一起喜歡。”他的妻子是一個溫柔細膩又老實坦誠的女子,這是他的幸運。

沈莓搖搖頭,努力想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不夠。我要了解你優秀的地方、要了解你努力的東西,你練武的時候,我要看得懂。”如果她也懂武功,就可以更接近相公,了解相公的所想所思,“我想……我想參與你的世界。”

南宮寒沉默,撫弄著她的鬢發,低頭看見她祈盼的眸子,含笑吻上她。他的妻子嗬!總是讓人刮目相看,身上的寶好似永遠都掘不完。纏綿的吻持續良久,然後在她臉龐上遊移,逐漸移向耳後頸邊。熾熱的呢喃聲纏繞在她耳邊:“那就來吧,來分享我的一切,參與我的世界、我的生命、我的一切,莓兒,我的妻子,我的愛人……”

再無需言語,兩人以身心的交纏許下一生的諾言,幽暗的房中燃起激情之焰,兩顆心在火中悸動。

南宮寒和沈莓盤腿坐於練武廳中央,這是南宮寒專用的武場,今天帶沈莓進來,代表他開始實現自己的承諾。

莓兒總是能讓他驚訝!這樣玄之又玄的東西,她竟能一下抓住竅門!

當南宮寒與沈莓討論起這套入門內功心法時,才發現她竟已經自己領悟得七七八八了,所欠的隻是臨門一腳,隻需稍一點撥,便能盡悉融會貫通。

沈莓盤膝閉目,慢慢調勻氣息,心神合一,按心法所示的路線運氣。南宮寒以右掌按住她後背,適時給她一點助力。

時間緩緩流逝,日漸西。南宮寒收回手,讓沈莓自己吐納收息。

真是了不起,短短一天時間,她居然能把這套心法完整地演練下去,記得他自己當初練的時候還花了十多天呢。或許因為這套心法特別適合莓兒吧!莓兒個性隨和、寡欲少求,正好符合這套心法中自然無為的精髓,所以練起來事半功倍。

再吐納一次,真氣盡沉丹田,沈莓輕呼一口氣,睜開眼睛,轉頭望向南宮寒,“相公,我覺得好奇妙哦!”那種入定的感覺,仿佛漂浮於無盡的虛空之中,卻無懼無畏。

南宮寒暗暗點頭,初學者一般會出現煩躁,這種平和舒暢的感覺正表明她練對了,“若練完後心情舒暢,說明你練得正確;若是會覺得煩悶氣躁,就不能再強行運氣,須先平心靜氣。否則很容易傷到自身,嚴重的話就是走火入魔。記住,武學的極致便是‘隨然自得,天人合一’!”

“我知道了!”沈莓點點頭。原來練武功也不是難事,回頭再去教小蘭吧。

“好了,練了一天,該去吃飯了。”連他也覺得餓了。

“嚇?已經到傍晚了嗎?我怎麼覺得隻過了一個時辰而已?”沈莓驚呼。

“嗬嗬,你練得太入神了。”

“小姐,真是這麼練的嗎?”小蘭第一百零一次質疑。

“真的!我就是這麼練的,相公也說我練對了!”沈莓斬釘截鐵地回答。心裏也覺得奇怪,她練明明可以,為何小蘭練來練去,就是不對頭?

“可是,根本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呀!我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小蘭實在懷疑如此像木頭一樣坐著就是練功,練武術不是甩手踢腳、跳來跳去的嗎?

“怎麼會覺得不舒服呢?你應該感到全身舒暢才對呀。”

“怎麼可能?我覺得臉上癢,你又不許我抓,手臂好酸,你又不許我動,胸口好悶,你又不許我呼大氣。我會覺得舒暢才怪!”小蘭覺得這個比她以前搖一整天的船還辛苦,“最痛苦的是,我的雙腿麻死了!”這樣盤腿坐著肯定血氣不通。

“你練功的時候怎麼還可以感覺到你的腿呢?你應該覺得身體都似乎已經不存在了,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樣。”

小蘭莫名其妙地瞟著她,“我怎麼會感覺不到我的腿,它明明長在我身上嘛!什麼身體已經不存在,我又不是死掉了!”

“你……”沈莓無力地撫額,“至少,至少你應該感覺到丹田中有一絲絲的熱流吧?”

“丹田?這裏嗎?”小蘭撫著小腹想了半晌,“沒有,沒有熱流,什麼也沒有,隻有咕咕叫。”

“什麼咕咕叫?”

“餓!”肚子裏什麼也沒有,當然會餓嘍!練了大半天,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沈莓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