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也沒去,隻覺得一動心就酸疼。
“小侄女。”我從沒想過來找我的會是七裏飄香,他挨著我的坐在我身邊,問我:“想哭嗎?”
我搖頭。
“那你想發泄嗎?”
我繼續搖頭。
“那你想幹點什麼嗎?”
“七叔,你可以抱抱我嗎?”我仰起頭,我冷,從身到心,徹骨的寒冷。
他一愣但是下一刻就攬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抱進懷裏,嘴裏卻嘟囔著:“唉,要是被雲雪染那個女人看見。又該一發不可收拾了。小侄女,我跟你說,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哦。”
我終於忍不住咯咯笑起來:“七叔,你也有怕雲姐姐的時候嗎?”
“怕,怎麼不怕!”他縮了縮脖子做出害怕的樣子,“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時候我最怕。”他頓了頓繼續道,“男人最怕女人哭,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所愛。”
“七叔,你還是第一次承認雲姐姐是你的最愛呢。”
“什麼第一次,我一直都有承認好不好。”
“可是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呢。”我眨了眨眼睛,從他懷裏坐起來。
“有些事情並不是沒說過就代表它沒發生過,而有些事情也並不是說過就代表它真的發生過!”七裏飄香繞口令似的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但我卻聽明白了,我別開臉往身後一躺,說:“七叔,你別勸我。”
酷哥不愧為酷哥,連被人揭穿了目的仍能保持鎮定的神色,他拍拍我的臉問:“有沒有興趣直截了當地談談消失?”
人家都這麼開門見山了,我能說不行麼。
我意興闌珊地點點頭:“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以我對消失的理解,他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是不是你誤會了?”七裏飄香一副標準的說客模樣,一開口就是想息事寧人的架勢。
“七叔,人是會變的!”我歎了口氣。當初他能為我放棄小妖精,那麼今日的他當然也有可能為了十愛而傷害我。
“那麼他變的理由呢?”
“誰知道呢?或許就是為了那個女人。”我咬著嘴唇,我承認即使我跟消失鬧成這樣,我還是會嫉妒。
七裏飄香沉吟了半晌,伸出一根指頭:“最後一個問題,你還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才是正中要害,我無言以對。“七叔,你能換個問題嗎?”
“好吧,我明白了。”他突然站起身來看著我說,“我會跟七夜說的,團裏你要不想回去了,你就不回去,你什麼時候要想回去了,聯盟的大門隨時為你開著。不過現在,你該下線休息了。”他踹我一腳,把我從地上拖起來,丟進一家旅館,丟下一句,“怎麼下線,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在他的逼視下,終於聽話下線,我放過了自己。
但是如果我真的能夠放過自己,從此永不上線,或許過後不久,我就會忘了這些煩心的事兒,但是我最大的缺點可能就是學不來不明不白地撂開手。
休息一整天之後,我還是上線了。
破天荒的,今天居然是個大雨天,這還是我進龍神以來第一次遇上雨天呢,我抱著頭跑到皇宮的屋簷下,看著街上的人撐起花花綠綠的傘覺得分外驚奇,可惜我沒有傘,否則我真想嚐試一下在雨中撐傘打怪的感覺,一定很有意思。
我這樣想著,忽然一朵傘花慢慢地向我靠近,最後停在我的麵前,傘的主人把傘往後一靠,我便見到了她的臉。眉眼彎彎,臉蛋小小,好個精致的美人,可是她的全身卻透著一股與她那張臉不符的血腥——她是十愛。
“你就是顏色?”她有些鄙夷地看著我,“也不怎麼樣麼,真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敗給你。”
“你什麼意思?”那個人是誰,什麼敗給我,我一頭霧水。
“你不必知道。”她高傲地打斷我,“我今天來隻想做一件事情。”
是什麼事,我想不用她說明我就已經能猜到,因為她抽出了她的長劍,劍尖正對的地方,是我的咽喉。
第一劍砍下去的時候,我沒有一點感覺就回到了複活點。
第二劍砍下去的時候,我暴出了一隻手鐲,但是我在原地複活。十愛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她不知道,我在第一次死亡之後就直接把複活點設在了皇宮門口。我知道她今天既然找上了我,那麼無論是上天還是入地,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倒不如節省時間,一次解決幹淨。
她的等級並不是很高,但是她的技術卻是不錯,下手的狠厲和精準完全不像一個女生,很多跟她同級的人在她手底下根本走不過一個回合,更不用說是我。
十愛沒有驚訝很久,下一劍很快就來臨。
我死亡又複活,複活又死亡……係統不斷跳出,您被玩家“十愛”殺死……您被玩家“十愛”殺死……的信息。直到我暴出了除了武器以外的所有裝備,她終於停下手氣喘籲籲的望著我。
我朝她冷笑:“怎麼,我以為你想砍我到零級呢,才掉了三級,你就滿足了?”
“瘋子!”她狠狠地瞪我一眼,終於撿起地上我掉落的那些裝備,轉身離開。我看著她的背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我想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被一個瘋子罵作是瘋子更可笑的事情了。
我這個正妻被勾引自己男人的狐狸精挑釁,欺淩,這麼狗血的電視劇情節居然在我身上上演了。她以為我是被她刺激地沒了神誌?她以為她暴掉我那些裝備,我會難過?不會,通通都不會。
我隻是覺得眼前的這場戲,真的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