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某人手指的方向,某道士往下看,有同感地點點頭,繼續掰開香蕉皮——
“放在古代是挺禍國殃民的。”
“所以說,我需要你的幫忙——幫他施法讓他可以正大光明在白天行走。”韓笑說得理所當然。
但是,這跟他禍國殃民沒有直接關係吧?某道士啃著香蕉,思索著。【對唄,對唄……去死……某塵再次被某笑的飛毛腿踢飛……】
“呐,不幫忙就賠償我的損失,而且我還向冥王告狀你偷跑到人間危害民間禍國殃民紅顏禍水……”
“停!”嘴角微微抽搐,原先的悠閑有了龜裂。
“怎樣?”韓笑笑得一臉的無害。
“為什麼你不自己做?”
“我怕痛嘛。”討好地一笑。
某道士翻翻白眼,人家就不怕痛啊?什麼邏輯?順手扔掉香蕉皮。
然後,在這兩個旁若無人地談價還價了半天後,驀然停止了爭吵,齊齊看向樹下的被忘記很久了的袁過濤,然後又對視一眼——
“這小子磨什麼牙啊?該不會是牙根癢吧?”
“嗯,看樣子很痛苦的樣子,臉都扭曲了。”
袁過濤徹底的崩潰,也終於肯定——這兩個都不是正常人。
最後某道士還是屈服地幫袁過濤施法。整個過程裏,韓笑坐在一旁邊啃水果,一邊指手劃腳,惹得某道士頻頻扔她白眼。
結果,袁過濤還是沒見到僵屍,反而像個玩偶被這兩個家夥擺布了幾天。
這棟破爛的房子裏麵擺設還算優雅,就是屋頂讓人不敢苟同——東破一個洞,西穿一個孔。白天日曬雨淋。晚上風吹雨打。而那兩個家夥竟然說,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多浪漫啊;白天嘛,有危險的時候也逃得快——直接破洞而出。至此,袁過濤終於明白這屋頂的洞是怎麼來的了,八成是逃命的傑作。
因為他可以見光了,所以,買菜做飯洗衣打掃衛生等等一係列艱巨的家務活都落在了他身上,而那兩個家夥除了一起惹禍、享受外一無是處,這讓袁過濤鬱悶了N久。韓笑利用自己的專長為有錢人家驅魔辟邪,賺外快。用韓笑的話就是——越有錢陰氣就越重,陰氣越重就是造孽太多。而他們往往願意出高薪買平安,不賺白不賺。
某道士則在旁湊熱鬧偶爾出些餿主意。靜的時候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下一刻卻讓人大跌眼鏡,古靈精怪得讓人頭痛,再加上不男不女的打扮,相處多天仍不能斷定這家夥是男的還是女的。
話說這天,韓笑跟某道士出奇安分地沒有出去危害世人,兩人抱著一籃子零嘴坐在樹上,閑聊兼看戲。
“這個是誰家的姑娘?長得挺標致的,就是不知道她做的菜有沒有李家姑娘的好。”某道士還在回味李家姑娘那道糖醋魚。
“陳家的,她家種的桃子真甜,是吧?”往水靈靈的桃子上咬一口,蜜汁流滿口腔,爽得韓笑闔眼感受,意猶未盡啊。
“這葡萄是張家姑娘外公的三叔公的大姨媽的侄子的弟媳的表弟的嫂子的母親的外甥家送來的。呼。好複雜的關係,我們冥界就簡單多了。總之葡萄很好吃,韓笑,要不要留點給袁過濤,你看,他一直盯著我們呢?看樣子他也很嘴饞。”某道士一個一個葡萄地往嘴裏塞,嘴裏都塞滿了竟然還能語音清晰地說完一段而且不換氣,實在讓人側目啊。
被一群女人圍住的袁過濤死勁瞪著樹上那兩個飽了口福還不忘滿足八卦的家夥,一臉的青色,他那是怒火,什麼嘴饞?眼睛糊疙瘩了?自從他們知道他的美色可以讓附近未出閣的姑娘大獻殷勤後,就徹底利用來滿足他們的口福,還美其名曰——我家過濤最喜歡美食的了。放屁!
“安了,會有人喂飽他的了。你吃這個荔枝看,是不是很不同?是美人荔枝哦。”
“對哦,好好吃哦。這是哪家姑娘送的?就讓過濤娶她算了,那樣我們以後就不愁沒荔枝吃叻。”
“嗯,好主意。”
看著為了幾個荔枝就將自己出賣的兩個家夥,袁過濤徹底地欲哭無淚……
幸好,老天爺沒有忘記眷顧他,感應到他的呼喚,在某天,破爛的房子裏來了位陰氣與王者氣質共存的男人。
兩個囂張的家夥在此刻出奇地溫順,都立正站好,頭垂得低低的,像個做錯事怕受罰的小學生,怎麼看怎麼怪異,卻又覺得好笑。當然,袁過濤沒膽子笑出來,嗯哼,這兩個家夥的報複力是驚人滴,沒必要為了一時的爽快換來日後的苦難。
袁過濤也不出聲,坐在僅存的檀木椅上喝著香茶,沒辦法,在這兩個家夥頻繁惹禍的過程裏,屋裏的家具都在打鬥中報廢了。
“要罰要罵隨你吧。”垂頭到胸前的某道士冒出可憐兮兮的聲音,聽得袁過濤差點滑落最後一個茶杯。惡……還好早上沒有吃多少,不然一定當麵嘔個精光 了。
“哼。”男人冷哼,拂袖轉身飄離房子,站在滿是荒草的院子裏。
這個人的輕功也太好了吧?袁過濤忙端著茶跟著飄了出去,坐到樹上納涼看戲。嗬嗬,終於輪到這兩個作惡多端的家夥了。哼哼,你們也有今天。
兩個家夥乖乖地跟出來,依然垂頭喪氣。
“對不起嘛,人家也是被悶了太久嘛。你又不陪我@@@@。”某道士低垂的頭不知道嘀咕了什麼,讓男人英俊的眉宇微擰。
“那個,冥王啊,我也是受害者,你要罰就罰她吧。是她不對,跟小女子無關哦。”韓笑驀然抬起臉,撇清共犯的罪名。
“喂,死笑人,你別過分哦。要不是你,老娘會來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人間,住這破破爛爛的破屋嗎?現在倒好,事情揭發你就不認賬了,啊?!沒門!”某道士也抬臉相向,死也要拉個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