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互視了半天之後,非常一致的,當然也包括小李子在內,都把目光投向寧楓。
寧楓抗議道:“為什麼要我講?”
小李子嚴正聲色:“貌似那個拆招牌的,好象對你有些意思喲!”
“亂講!”寧楓秀氣白淨的臉頓時燒紅如熟蝦一般,他憤憤的抗議道。
哈,我雙眼一亮,饒有興致的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講給我聽啊。”
“這……”
“別……這啊那的……快說嘛!”我一口氣把杯中的茶飲盡,抹了抹衣袖,樹立起掌櫃的威嚴,逼他講出經過。
原來,事情來得很突兀,就在昨日午後,落凡角烏雲密布,狂風暴雨大作,雷電交加時分,傳來一陣緊促的敲門聲,我們這些懶惰的員工們自從得知了掌櫃玩消失後便消極怠工,懶散的連門都懶得去開,隻有寧楓剛好走過廳門,聽到院子外的敲門聲。
於是,他打了一把小白傘出去開門一看,結果卻發現一個姑娘渾身淋濕站在門口。
“能借貴處暫避下雨嗎?”姑娘說完連打兩個噴嚏。
“……進來吧!”寧楓表現得十分善良,一把小白傘帶著兩人進了酒樓。
出於好心,寧楓讓那姑娘先在樓裏歇著,自己跑去廚房熬了一碗楓糖薑湯,等他弄好,端到那姑娘麵前時,卻發現那姑娘正淚眼婆娑的望著樓中的木雕窗門發呆。
“姑娘,你沒事情吧?”
“這個酒樓怎麼沒開張?”
“呃……還在整修中!”
“是麼,我聽說招牌都換了!”那姑娘的目光移向牆角剛送來的新牌匾。
“惡女私菜坊?好奇怪的名字,誰取的?”
“呃……當然是我們的掌櫃的主意!”
“你們掌櫃是個女的嗎?”
“恩,姑娘你要找我們掌櫃的嗎?”寧楓注意到這個姑娘已經轉移話題到掌櫃,小心的問訊了下。
“……不,我隻是想問問!”欲言又止,分明話裏有話。
“姑娘……你怎麼又哭了!”寧楓看著那姑娘手裏捧著薑湯,眼淚如脫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掉到湯裏。
在寧楓幾番勸慰下,那姑娘方才止住淚,緩緩的開口道:“這家酒樓原名霸仙閣,本是我家開的,隻因爹爹終日沉溺修煉魔功,疏於經營管理,漸漸沒落,直至我十歲那年,爹爹終於把它轉手賣給別人。你看這裏,我小時玩耍用刀刻小人的痕跡還在。”
寧楓這才發現在窗邊一角上確實刻著一個可笑的小人,心中一動,莫非這姑娘是特地登門來此的。
他索性把話挑明:“姑娘恐怕不是來這裏避雨這般簡單,不知還有何事?”
那姑娘一口把薑湯喝盡,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擱,一臉肅穆的說:“沒錯,我確實是有事而來,隻可惜,你們的掌櫃的沒在!”
寧楓忽然感覺氣息不對,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頓生戒意,厲聲道:“有什麼事先說,小生可以代為轉告。”
那姑娘一聲冷笑道:“是嘛,那麻煩你轉告下貴掌櫃,我是來拆招牌的!”
“我們的招牌都還沒放上去!”
“那更好,省得我改招牌,我是來要回我的霸仙閣的!”
“……”寧楓頓了頓聲,反問道:“憑什麼?”
“哼,就憑我從小在這裏長大。”那姑娘忽然硬聲朗朗道,“這些年我走遍萬水千山,尋訪名師,學盡天下奇菜,隻為今朝能重新奪回酒樓,好好經營。”
“嗄,原來如此!小生定會把姑娘的要求轉告給本掌櫃的。”寧楓話中帶著送客的味道。
那姑娘嗬嗬一笑,“謝謝你的薑湯,三日後,請貴樓的掌櫃務必要給我一個回複。”
轉身正要離去,寧楓顯示出他的儒家風度,把小白傘送於了那姑娘,眼見著她消失在茫茫煙雨中。
“掌櫃的,我的故事講完了,你是不是明白了?”
寧楓不解的看著我,因為此刻我的表情十分開心。
“想不到眉目清秀的寧楓也有秀色可餐的一麵!”我打趣道。
“掌櫃的,不要奚落我!”寧楓麵色頗惱。
我故意輕咳一聲,正色道:“哼,想重新奪回酒樓,掛霸仙閣的招牌?——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