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烊烊,你快請假回家,你媽……你媽她病了。”
臘月二十八,晚八點,蕭烊正在辦公室裏加班統計年終報表,就聽到一旁的手機滋滋的震動聲。
她用小拇指指腹輕輕往綠色接聽鍵一嘩啦,那邊就傳來爸爸有些哽咽的聲音。
她皺著眉頭,將手從胸前的鍵盤上移開,焦急的拿起手機放到耳邊,“爸,你先別急,我這就請假回來。”
那邊應聲,掛了電話。
蕭烊匆匆保存了電腦裏的數據,給老板請了假,到大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去了家的方向……
兩小時後,蕭家。
蕭烊一下車就火急火燎的推開門,一見爸媽一個坐在灶下燒火,一個站在鍋台前頭炸麻花。
“爸,你們怎麼能用這個騙我呢?你們知道我有多擔心麼?”蕭烊氣的跺了一下腳回了房間。
今年說好她過年加班。
她們廠每年都是換著休假,今年正好輪到她,想到剛才給老板打電話時,他就明顯的不高興,她好說歹說,老板才同意了。
結果回來,才知道又被父母坑了。
“哎,這死丫頭,真是被我們慣壞了。”蕭母邊用一雙長長的筷子將油鍋裏的麻花撈進一個大鐵笊籬裏,一邊沒好氣的嘟囔著。
蕭爸給灶膛裏添了幾根柴禾,坐直了身體,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條縫兒,“不過再怎麼樣,隻要她回來了,就行,其他的再想辦法。”
父母炸完所有東西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蕭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就拿起手機又看了會兒電子小說,不知什麼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
次日一早,蕭烊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砰砰砰,烊烊,別睡了,家裏要來人了。”
蕭烊抬手揉了揉還有些酸澀的眼睛,側身拿起手機點開屏幕,聲音中還帶著剛睡醒時的慵懶,“媽,才剛八點你就叫,誰會來這麼早啊?”
門外的蕭母:“你三姑和八姨。”
沒錯,就是三姑和八姨,蕭家父母都是多子女家庭,母親那邊姊妹八個,爸爸這邊六個。
唯獨這三姑和八姨喜歡東家長西家短,喜歡跟母親灌輸封建思想。
她一聽到這倆親戚就頭疼,可不管怎樣,人家來家裏了,自己不可能還睡在床上。
想到這裏,她一骨碌坐起來,從衣櫃裏取了一件鵝黃色的水貂絨毛衣,一件白色的羽絨馬甲套在身上。
褲子是一件白色加絨褲,白色麵包係帶鞋,看著大方得體,潮氣蓬勃。
疊好被子,簡單洗漱過後,她隻塗了一點潤膚霜,既然回家了,她就不愛塗脂抹粉描眉畫眼,她嫌麻煩。
“哎吆,烊烊回來了呀,大半年不見,這是又漂亮了呀。”三姑人還沒進院牆,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幾秒過後,從院門走進來一個身穿大紅花襖的中年婦人。
女人看起來三十右左,眉中又一顆小小的黑痣,很是顯眼。
她的身後,還跟了一個約莫跟她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男人手裏提著兩個沉甸甸的紅色塑料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