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實那張臉,與伯安情重疊。
“你們相遇,是你們之間的執念”樂舞天在我旁邊耳語“而我過來,也恰巧是我的執念,被你拖著轉世,正好也一並尋了。”
他的目光落在慕容狐狸身上。
隱隱有耳聞,洛辰早年剛出道的時候有個同性愛人,後來迫於輿論壓力,那個男人離他而去,在北歐一座古堡裏度過了餘生,他們再也沒有遇到過。
“我比你多活了幾天,剛好聽到伯安情在家服藥自殺的故事。”樂舞天已經黏上慕容離,一邊淺笑“你當時忒也衝動,那場床戲分明是尹安娜那個女人導演的,伯安情第二天藥效過去聽說你死了,立刻就隨你而去了。”
我自己一時衝動,居然多賠了兩條人命,實在是愧疚。
一舉成名,在我對周圍所有的男人滿是戒心不知道他們圖我什麼的時候,是伯安情一枚婚戒套上我手指“你若是不嫁我,我追你三生三世。”
然而聚少離多,都是忙人,那段感情實在經不起一絲波折,其實當時要是多一點信任,也不會是現在這種下場。
一邊慕容飛飛眼神複雜的看我,扭頭走了“我會繼續找他的,要是你不想見他,我就不告訴他了。”
他,於鳳,我這一世的劫。
焰實的臉色益發蒼白,我無奈直覺裏有點不對,反手扣上焰實手腕脈象。
顧不得跟他計較憑什麼我都想起來了,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咬牙切齒的問他“你幹什麼去了?”
“沒什麼啊。”他笑得特無辜“正好趁你不在,我就去把九天公子的事情了結了。”
了結了!你拿什麼了結了結出一身真氣繞著你經脈到處亂竄沒一縷是走對的。
我就知道突然放我走肯定沒什麼好事,上一世帶來的壞習慣!
猶記得那年時裝周剛剛落幕,我累的四腳朝天躺在伯安情他們家沙發上,他說在太平洋買了個島送給我,連哄帶騙把我塞進直升機運到火奴魯魯附近一個荒島,走的時候還說過幾天就過來陪我玩,我當時坐在小島上唯一一間木屋裏唯一一張板凳上,腦子裏光想著這島以後就跟咱姓了以後有空了就過來曬曬太陽釣釣魚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揮揮手也就放他走了。
一天過去了,我一個人蹲在小島邊上啃西瓜,心情那叫一個洶湧澎湃。
一星期過去了,我還是一個人蹲在小島邊上啃西瓜,啃完把西瓜皮狠狠扔進海裏,死伯安情,你要不要來接我的,這地方有個鳥毛意思!
一個月過去了,我在這個連手機信號都覆蓋不到的地方嚐試用手語,燈語,肢體語言等等等等呼救,魯濱遜都沒這麼慘,他那好歹還有船經過,我這裏別提船了,連隻海豚都沒見著。
兩個月,等得我無聊到想跳海遊回去了,終於來了架直升機。
我頭頂熊熊火焰準備上去把伯安情撕碎了扔下海,奈何機上隻有戰戰兢兢話都不敢講的駕駛員一名,我一腔怒火生生憋回去。
劫後餘生,我直接回自己家,門口郵箱裏一堆過期雜誌,隨手抽出最新一期《人物周刊》,封麵赫然是伯安情一張冰塊臉。
看得我怒從心來當即想把丫撕碎,可惜標題和他的臉一樣存在感鮮明——“伯氏垮台,伯家大少兩個月力挽狂瀾。”
再往下翻,大體是說原本這一行的兩大巨頭,伯氏和秦氏,秦氏總裁煩了每天你爭我多,想要獨吞這塊蛋糕,就聯合了幾個早就蠢蠢欲動的商家,一晚上把伯氏給推了,伯安情一覺睡醒發現自己手裏所有的股票成了廢紙。
照雜誌上的話傳神的描寫,他當時的反應是“扭扭脖子,會心一笑。”
這一笑的結果,自然是秦氏成了過去式,蛋糕還是那塊蛋糕,伯安情高高興興捏在手裏。
我抓起車鑰匙跑去他公司,路過華爾街看到一片蕭條,滿地廢紙,聽說一度還可憐的給搞到直接崩盤。
也難怪,前幾天是伯氏的股票帶著一半的上市股一路狂跌勢不可擋,聰明人要不就直接套進去傾家蕩產了,要不就能拋的全拋了跑去買秦氏的,結果過幾天換秦氏的股帶著另一半的上市股跌的飛流直下三千尺,一直跌到變成了灰字,秦氏總裁申請破產一頭紮進了大西洋。
我推門進他辦公室,這次大洗牌最後的贏家趴在辦公桌上睡得正香,滿臉胡茬還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搞得我噗哧一笑,本來直直想敲他頭的手改成捏他的臉。
狠狠一捏,他直接從辦公桌上跳起來,跟被踩到尾巴一樣。
“今天才拿回來這張辦公桌,我多趴一會兒。”他特純潔的一笑。
“這兩個月過得好吧。”我在他麵前坐下來,高跟鞋翹他桌子上。
“好,好。”伯安情理虧,對我是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