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當然是小姐你。”
素素滿意地點頭，“既然我是主子，你這個做下人的為什麼以下犯上？”
“小姐，我不明白。”
素素道：“你失個身就要尋死覓活的，那你讓我這個做主子的怎麼辦？也跟你一起死。”
“小姐，我……我沒有。”三朵委屈的。
素素歎氣，這三朵怎麼看，就是個清秀，這二當家原來喜歡梨花帶雨型的，早知道我也哭哭啊！想一想，還是算了，酒鬼我都玩不過，這位軍師型的，還是躲遠些吧！
“小姐，原來你也……嗚嗚！為什麼我們的命這麼苦啊？”
素素神情有些奇怪，最後鬱悶地點點頭，“是啊！苦啊！”
素素由三朵屋裏走出來時，已經是傍晚了，紅日在沙漠盡頭，蒼涼得讓人心酸，感歎了一句：“真是美啊！”
身後的周媒婆問：“小姐，三朵沒事了吧？”
素素道：“沒事兒，哭出來就好了，死也是需要勇氣的。我娘說，女人其實是最有韌性的……你說，我不像小姐嗎？”
“啊！”周媒婆一愣，“小姐跟老身開玩笑呢！小姐本就是小姐，什麼像不像的。”
素素看周媒婆那張幹笑的臉，“別笑了，難看。”
一晃，又是一個月。
素素呆在寨子裏比以前自由多了，可以隨處走動。
“三朵，想不想學騎馬？”
三朵愣了，“學騎馬？那不是男人的事情嗎？哪有女人騎馬的。”
“誰說沒有啊！江湖上的那些女俠不都會騎馬嗎？”
三朵道：“那些粗野的女人怎麼能跟小姐比。”
素素笑，“我都淪落到沙匪窩裏了，還比什麼啊！”
三朵小臉瞬間黯淡下來。
素素隻當沒看見，“走，我們騎馬去。”
三朵道：“小姐，還是別去了。外麵那些男人……”
素素無奈地說：“怕什麼，你是二當家的女人，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可是……”
素素道：“你跟著我走，誰要敢看你，我就打瞎他的眼睛。”
“……”
到了馬廄，看著一隻隻高頭大馬，三朵便有些膽怯，“小姐，我們回去吧！”
素素不理，徑自走到馬夫麵前，甜甜地一笑，“小哥哥，你會騎馬嗎？”
馬夫自然是認識素素的，寨子裏總共就那麼幾個女人，對三當家的女人自然不敢放肆，“會的。”
“那你教我騎馬吧！”
馬夫一愣，“小的不敢。”
素素還要說話，被三朵拽到一邊，“小姐，回去吧！女人學騎馬，成……什麼樣子。”
“那，你先回去。”
“小姐，我……我明天就要走了。”
素素驚訝，“這麼快。”
三朵道：“小姐也知道。”
素素把三朵拽到陰涼地方坐下，“本來還想多跟你待幾天呢！想不到你明天就走了。你的那位二當家，除了你之外，還有三個女人，出身都不算怎麼高，除了一個是明媒正娶，其他都是搶的，所以，你隻要小心點，應該還活得下去。”
“小姐，他還有……三個？”
“不高興了？”
“不，不是。就是有些驚訝罷了，而且我也知道他不可能隻有我一個女人。”三朵小臉有些哀怨。
素素笑了笑，先前還要死要活呢！現在心已經在男人身上了。
三朵問：“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素素道：“自然是問的，這個寨子之所以沒有女人，是因為這裏根本不是他們真正的老窩。這群馬賊厲害著呢！所謂狡兔三窟，我猜他們的老窩至少還有兩個。”
“馬賊，不是沙匪嗎？”
素素道：“一樣，差不多。”
三朵道：“小姐，是三當家告訴你的？”
“那酒鬼……”素素搖搖頭，“不是，我問的別人。”酒鬼，目前她不敢招惹，“其實西麵那片矮屋裏還關著十多個人，是他們上次出去抓來的肉票。你如果有機會……算了，我還是別害你了。”
“小姐，你說，我能辦。”
素素猶豫了一下，“我想，明天你應該會跟他們一起上路，如果可以，最好能讓他們幫我帶封信。”
莫名其妙一桶水從頭澆到腳，素素敢怒不敢言。老娘要淋浴，你說老娘沒資格用水，那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一封信隨即甩到她的臉上，素素立即怒氣全消。
“唉啊！這是什麼啊！嗬嗬！”素素抹了把臉，幹笑。
徐恩也笑，“小丫頭，膽子大啊！知道為什麼三朵被送走了，你卻仍留在這裏嗎？”
素素搖頭，心裏卻想，老娘國色天香，你們舍不得。
徐恩道：“因為你不老實。”
素素眨了眨眼，“三當家，我那幾位姐姐一定都很漂亮吧？”
徐恩坐下說道：“你不是都打聽清楚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倒是把這裏混個熟。
素素幹笑，正要趁機湊上來。徐恩眉峰一挑，素素瞬間打個冷戰，爺爺的，他的眼神怎麼那麼嚇人啊？
徐恩又道：“不該打聽的，就別打聽。這封信我替你攔下了，大哥那邊還不知道。你若再不老實……”
素素立即做個砍頭的動作，“我明白，我明白。”
徐恩微笑，“你不明白。”隨手一揮，素素立即倒地痛苦呻吟，“這次隻是小小懲戒，若再犯，也讓你這不老實的小丫頭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素素隻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無一處不癢，偏偏身上的力氣全無，動不得，揉不得，“三當家，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哎喲！痛啊！癢啊！救命啊！三當家，三爺，你手下留情啊！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徐恩拿壺酒，隻當沒聽見，起身坐到窗台上，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著遠處的殘陽落日。
素素難受得想打滾都不行，“爺，求你，放了我，爺，嗚嗚……你聽見沒有啊！你娘的王八蛋，你欺負我一個小女子，你不是人，你沒良心，你不得好死，你XXXX……”
徐恩皺眉，斜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還沒長記性。”
“我咒你斷子……爺，我不敢了，我長記性了，真的，真的。哎喲！哎喲……”
徐恩跳下窗，走到素素麵前，“寧府怎會找上你，比那市井潑皮還要無賴。是因為這張臉嗎？”蹲下身，扳過她的下巴。
素素努力做出一個媚態。
徐恩失笑，“你現在的樣子還是不要挑逗人的好，會嚇到人。”
素素心裏罵，你娘的，老娘嚇到你了嗎？老娘嚇死你，嘴裏卻道：“爺，素素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三當家，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免了吧！”徐恩笑，伸手解開素素的穴道：“去洗洗。”
素素終於解脫了，慢慢地由地上爬起來，轉到屏風後，真把老娘當老鼠戲弄呢！早晚有一天，老娘咬死你這隻貓。
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喧嘩之聲，緊接著有人跑了進來，“三當家，出事兒了。”
“怎麼了？慌張成這樣。”徐恩斜躺在床上，看樣子還想睡一會兒。
“三當家，大當家出事兒了，二當家請你過去。”話聲未落，屋裏已經沒人了。
過了一會兒，素素由屏風後探出頭。黑眼珠古靈精怪地轉了轉，出事了，那老狐狸能出什麼事兒？最好死翹翹，不，死無全屍，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