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製劑……過期了?”
左顏隻能如此猜測。
“你稍等,我下單一支抑製劑,加急單,很快送到。”
左顏說著,快速打開終端。
不,軍部每月發放的抑製劑,絕不會是過期。
顧晏秋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再次取出一支抑製劑,重新紮下。
冰冷的液體流入血管,身體卻沒有絲毫冷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燥熱。
顧晏秋額角密布細汗,取第三根抑製劑的手有些不穩。
套間中的信息素濃度,已經達到了讓人為之瘋狂的程度。
好在左顏一向對信息素不敏銳,現在還能保持清醒,並未像大多數易感期的Alpha那樣,一聞到Omea的味道就失去理智,變成被穀欠望支配的野獸。
看到顧先生還想紮第三根針劑,左顏上前摁住他的手。
“不行,你不能再注射了。”
抑製劑又不是什麼生理鹽水,說注射就注射。
就算是生理鹽水也不能注射過量。
更何況是這種疑似過期了、成分性質改變、不知道是否會對人體有害的藥劑。
她嚐試把抑製劑從顧先生手裏扣出來,遭到了些許抗拒的力道。
為了讓顧先生放鬆,左顏學著她姐安撫寵物毛球的方式安撫他,手撫過顧先生的背脊,輕聲說了句:“乖。”
顧晏秋頓時如觸電般鬆了手。
左顏趁機拿走抑製劑。
低頭見顧先生正呆愣愣地注視著她。
發熱期的顧先生,褪去了冷肅威嚴的外衣,顯得……略呆。
像是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
左顏趕緊止住自己危險的想法。
她是一個有良知有底線的Alpha。
雖然偶爾會一些“世界毀滅”之類的危險想法,但她真的是一個有良知有底線Alpha。
“顧先生?”
左顏嚐試喚醒雙目渙散、似乎已經意識模糊了的顧先生。
對方的視線逐漸聚焦在她臉上時,她連忙道:
“你現在的狀況很嚴重,且不能再注射抑製劑了,我需要給你一個臨時標記。”
這酒店雖然冷清,卻有著許多Alpha警衛,甚至門口就站著兩個,弄得跟重兵把守似的。
他們可不像左顏一樣對信息素不敏.感。
如果信息素繼續擴散下去,會引得附近的Alpha也進入易感期。
那將是一場會登上社會新聞的大事故。
“你能理解我的話嗎?臨時標記,也就是說……我需要……吻你。”
左顏俯首低聲道。
最簡單的臨時標記就是親吻。
顧晏秋暈暈乎乎,隻能看到Alpha張合的紅唇,難以判斷對方說了什麼。
Alpha與他貼得太近。
年輕Alpha身上淺淡卻存在感鮮明的信息素,讓他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栗。
Alpha和Omea的信息素相互吸引。
而Alpha們則排斥彼此的信息素。
左顏明豔如火,信息素卻是冷調。
像是碎冰碰撞的酒釀,帶著果香與蜂蜜的甜香,水果的甜柔和冰酒的濃烈融合在一起,格外醉人。
素來隻喝純水和淡茶的顧晏秋,在接觸的一瞬間,就醉迷糊了。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了什麼。
吻。
顧晏秋的視線凝聚在Alpha唇上,喉結滾動,口中幹燥得厲害,薄唇翕動著,緩緩張開。
這在左顏看來,無異於默認和邀請。
她注視著顧先生的眼睛,緩緩俯身。
右手落在顧先生的頸側,用指腹將隱有脈搏跳動的突起處遮蓋,防止自己被本能支配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左手扣住顧先生的勁腰。
低頭吻下。
將自己信息素共享給對方。
帶著涼意和醇香的信息素傾斜而下,顧晏秋的大腦瞬間炸成一片空白。
體夜交換,攝入Alpha的信息素,能讓發熱期的Omea平靜下來。
當顧晏秋從那種醉酒般的狀態清醒過來時,一切已經結束。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衣裳整齊Alpha坐在他對麵,桌上的酒已經空了。
“你還好嗎?顧先生。”左顏問。
“我,沒事。”
顧晏秋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格外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