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共浴(3 / 3)

“我警告你,你再叫我蒲大或蒲二,我就點你穴,讓你僵一晚上。”

看他淩厲的眼神,我相信他會說到做到,忙噤聲。

可是,安靜是我的天敵!聽著窗外此起彼伏的蟲鳴聲,越發顯得室內安靜得令我窒息。我在室內來回走幾圈之後,還是不困,偷偷瞅他一眼,他倒似睡著了一般。都說古代沒有啥娛樂,古人一般早睡早起,可是我從現代到古代這一穿是有時差的,這一時半會可倒不過來。流水早被我揮下去歇息了,想找個人說話都沒有。唉,當王爺可真寂寞啊!難怪那小子一天到晚冷著張臉,原來沉默是日久天長的寂寞積累,想說話的時候沒人可說,到了後來就沒有說話的欲望了吧?唉,可憐,可憐哪!

我正長籲短歎,忽聽床上又傳來怒吼:“莫梨花!你給我安靜!不想上床就坐好了別動,不準歎氣,不準製造噪音!”

天助我也!終於,他主動開口了,我豈能放過。我忙嘻皮笑臉湊近床頭,討好道:“喂,王爺,這麼一個春暖花月夜,這麼一個良辰美景好時光,你就這樣睡過去嗎?不如起來小酌一番,可好?”

“莫梨花,你個白癡,現在是盛夏!”

“哎呀,這個不是重點!起來嘛,喝點小酒,有助睡眠。”

“隻要你保持安靜,本王很快就能入睡!你別得寸進尺,本王讓你睡在這裏,是看在本王身體的份上!你要是再搗亂,本王就讓你睡馬廄!”

“是,王,你厲害!你往裏睡睡,給我騰個地兒!”

看他不情願地讓出巴掌大地方給我,我老實不客氣地爬上床,用屁股使勁一拱,把他掀過去,大手大腳地撐開,誇張地學他剛才那樣舒服地呼一口氣,然後裝出打鼾聲“呼呼”起來。

雖然我閉著眼,我也能感覺到他周身的僵硬和怒氣,很快耳邊又響起他的怒吼:“莫梨花,本王睡覺從不打鼾,你給我閉嘴!”

我不理他,仍閉著眼,開始磨牙。

“莫梨花!!”

我睜開眼,對上他的怒視,貌似很無辜地叫:“王,你睡覺不打鼾不磨牙,那你幹什麼?流口水?放屁?夢遊?”

“莫梨花!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睡覺!”

我幸災樂禍地笑:“嘿嘿,王,你不會睡覺時就隻保持一個姿勢到天亮吧?那多無趣啊!不過呢,今天晚上我保證你既會打點小鼾磨點小牙流點小口水。哎呀,你看看你,你鑽進我的身體,將享受多麼豐盛的人生,再瞧瞧我,唉,你這人這麼古板無趣,我呆你身體裏呆久了,會不會也變成你這樣的老迂腐!”

看他又咬著牙,我忙舉手投降:“是,是,我是莫梨花,這名兒雖然動聽,王你也不要老掛在嘴上,聽久了會聽覺疲勞。OK,我閉嘴,我睡,我睡,晚安。”

聽他重重地躺回去,重重地翻身,重重地煩躁地蹬了蹬涼被,我竊笑。這王爺,終於有點人樣兒了,當人嘛,沒有喜怒哀樂,那還有什麼樂趣嘛!我莫梨花可是樂善好施的大慈悲家,在我呆在王爺府白吃白喝之際,就順便改造改造王爺這“不驚不乍”的性格吧。

我幻想出各種版本的改造計劃,正想得美時,聽到身側傳來磨牙聲,在寂靜的夜裏,那聲音聽來有點嚇人。過一會兒,又聽到猛吸口水聲,緊接著是咂巴咂巴嘴的聲音。安靜沒多久,小小的鼻鼾聲忽悠忽悠地響了起來。唉,我越發睡不著了。我這些怪毛病啊,即使換了個靈魂,那身體的本能還在,想改不易著呢。

我翻個身,麵對著我的身體,對於這一天發生的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靈魂交換哪,說給誰聽,誰都會以為我在說夢話。明天醒來,會不會發現靈魂又歸位了?現在的感覺很奇怪,如果說他這具身體不是我的吧,我卻住得很自在。我雖然能看到四肢腰腹,但卻看不到臉,所以總覺得我還是以前的我。他穿著我的身體,我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姐妹,所以男女之間的禁忌,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可避諱。我雖然住著他的身體,可我還是我,他雖然住著我的身體,可看在我眼裏卻是另一個我,就似性格分裂後新生的我。唉,這種感覺,恐怕要用那句老套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來總結了,除非你親自和異性換一回魂,否則很難體會。

就這樣,我東想西想,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

當我被尿憋醒,我看到兩股間昂然豎立的那個“話兒”,似乎有持續不倒的氣勢。這個,人家要尿尿,這樣翻身下床,會不會弄斷它啊,誰來告訴我嘛!

我推推身側的“我”,喚:“喂,蒲大,哎,王,你醒醒,你醒醒!”

他剛睜開眼就不耐地問:“你又怎麼了?”

我指指下身:“王,我要尿尿,可是我怕我誤操作害你斷子絕孫,你快說,我該怎麼做!”

他掃一眼,臉“騰”地就紅了,惱怒地叫:“你對它做什麼了?不準玩它!”

“我無辜啊,天地良心,我一醒來就發現它自立了。快說,我能不能動彈,我怎麼下床,會不會痛啊,快,晚了我就小便失禁在床上了。”

他翻個身,澀澀地說:“翻身,下床,入廁,尿!”

我試著動動,還好,不疼,可又不敢大幅度動作,難得地溫柔起身,下地,隻是褲檔裏多了個東西,小跑起來也覺礙腿,好不容易衝進廁所,掏出來,正琢磨著男女尿尿有何不同,這身體的本能就開始排放了。唉,大清早的,天蒙蒙亮,這廁所也幹淨得找不到蒼蠅,否則我也想試試鳥槍滅蠅的威力。方便過後,我想想在電視電影裏看到關於男人撒尿的片斷,學著抖一抖,結果不小心抖到衣服上,終於明白有些男人為何走起路來兩褲管騷風習習了,咳,真髒哪!我脫下褲子,扔到衣簍裏,又光著腿回屋,上床。

看到他仍麵朝牆,我扳扳他,好心提醒:“喂,你老保持同樣姿勢,血液不流通,對身體不好的。”

當手碰到“我”的肩膀,唉,真舒服,有種久旱逢甘霖的滿足。他扛著勁不轉過身子來,我再把腿往“我”腰上一架,啊,真溫暖真令人放鬆。

這下,他扛不住了,踢開我的腿,坐起來,皺眉叫:“莫梨花,你有完沒完!”

我已無睡意,除了騷擾我自己,我還能幹嘛,當然要沒完沒了了。我笑:“王哎,我發現你的身體似患了皮膚饑渴症,我犧牲我的身體給你治病,你少擺臭臉好不好!”

“本王不稀罕!你老實呆著!天亮以後,你就試著從天而降砸過來,本王受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