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風姿蓋天下,一襲紅妝傲京華。
回眸初識君,動妾凡塵心。
拒客寒門外,素顏待君來。
三載相思過,紅顏鬢斑駁。
但見山頭白頭鳥,比翼雙飛同歸巢。
十載君不至,妾顏已枯稿。
不憐鬢斑駁,隻盼君歸早。
一等再等君未到,可憐空閨獨了了。
落花尤有人憐惜,形單影隻病體弱。
未等君至心何甘,黃泉路上尤留連。
訪便冥界不見君,從此彼岸侍花身。
莫道途中說末道,奈何橋上歎奈何。
此生恰似彼岸草,同根同源同心少。
耳鬢廝磨終過客,海誓山盟已成昨。
再舞共彼岸,表我心念念:
妾心似明月,未容塵埃落。
萬般皆寂默,獨歎紅塵錯。
“萬般皆寂寞,獨歎紅塵錯……”最後一句,低低靡靡,幽婉回環,我心似乎都溺在其中了,耳中腦中全是那一句話,萬般皆寂寞,獨歎紅塵錯,紅塵錯,錯將多少恩怨?錯將多少情思?
一曲終,卻那彼岸女幽幽的歎息,“哥哥啊,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小小的竹音啊?”
竹音?這個名字,如此的熟悉?是誰?似有靈光從腦中一閃而過,可太快,我卻沒有抓住!
然而就要我們沉思之際,彼岸突然揮袖而去,身姿凝成那漫天的彼岸花,殷紅殷紅的一片,似情殤,隨風而舞。我伸手想接住一朵彼岸花,卻從我指尖滑落,緩緩飄到筆的麵前,他似曾相似地看著那朵花兒,烈豔如彼岸女。
然後它飛起,從他唇間戀戀的劃過,隻一瞬湮滅在熊熊火光之中!
劫灰之中似乎還有她輕輕的歌聲:哥哥啊,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小小的竹音啊……
他們之間必然有故事吧!那個女子如此愛他,勝過我吧!心裏突然升起一絲悲涼的妒忌。想要緊緊地,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突然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筆,你怎麼了?”我擔心的扶住他,觸手間一片黏腥!“你受傷了?有沒有事?”他竟受傷了?嚴不嚴重?我一時手足無措!
“……沒事!”他強自鎮定的說,可我是聽見了他中氣不足,身體虛弱不已!
“中了幽冥之毒就是大羅金仙怕是也不能無事!”玉貓嘲弄的道。
“幽冥之毒?筆,你怎麼也會中了?怎麼辦呀?有沒有解藥?你有沒有解藥?”我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著不已!
隻聽他冷冷酸酸的道,“你自己中毒的時候不找解藥,現在卻為他找解藥,他對你如此重要?”
我一時語塞卻毅然地擋在他們身前,經過剛才化身之後眼睛雖然依然看得不清楚,但是身體卻好多了,仿佛毒解了。
毒解了?我心頭一震?“筆!你是吸了我體內的毒素?”我驀地回首看著半撐著地,黑發散落,青衣欣長的男子,淚一瞬間又溢滿了眼眶。
“你們怎麼這麼傻?怎麼可以為我不顧自己的身死?”我何德何能得他們如此保護,難道我給他們帶來的麻煩還不多嗎?
“……墨,你記住……”筆極力壓抑著痛苦,剛才施咒我與硯沒並有使用什麼術法,而玉貓現學現用威力也發不出來,所以四人所施的術法幾乎由他一個人施展出,所以毒發作的分外快些,而此刻他虛弱得的連一個弱女子也能打敗他!
“我們……筆墨硯……從來都是……一體的,……任何時候也……分不開,……所以……誰也不允許……先誰而去……!”
我沉默了,看看他,再看看硯,然後三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我們是一體的,任何時候也分不開!
“要解此毒太上老君的丹藥也可以,隻是他老頭鐵公雞,一毛不撥,能不能取來便看你的造化了!”
我們相視一笑,“謝謝你。”太上老君與星君頗有交情,必然會求得到解藥,筆會沒事的。
“還有時間謝我,你們再不走可真的要入輪回了!”玉貓有些別扭道,我看了看奈何橋,奈何橋斷,那輪回怎麼辦?
“讓閻王自己修好了!”他說完揚長而去,果然來得瀟灑,去得也瀟灑!
這樣瀟灑的身姿真的好羨慕!我看著他模模糊糊的背影情不自禁的便笑起來了。
我們也相扶離去,但都知道,此次不少惡靈逃入陽世,怕是這世間或多或少有些冤孽血光,而自己種下的因,自己嚐其果,我們必須要將那些惡靈抓回來,否則難以向天下蒼生交待!
從冥界走了一遭,再回陽世雪滿京都,我們在一家客棧裏落腳,剛安頓好一個白胡子老人出現在房內,正是下凡時遇到的太上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