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青衣女子眉帶怒意的走過來,將手中裝青菜的竹籃用力的摔在桌子上。“爹!黃金千兩的買賣你要往那裏推。”
“姑娘,你勸勸令尊,在下也不過就是求把趁手的刀,酬金任憑姑娘開就是。”他淺笑著看著她。
“爹……”聲音啦的好長,扯的禦成剛的心想被鋸條鋸一樣難受,眉頭皺成倒八字,“,你聽我說……”
“什麼也別說,我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過身麵對風上揚,微笑道;“公子知道我們是不接鑄造刀劍兵器的買賣的吧!”
“剛才禦老爺子說了,可是我是誠心求刀的,希望姑娘勸勸令尊。”風上揚迎著她閃亮的眼睛,從中可以看出一種渴望,對金錢的渴望,與此同時,他也對這名麵貌清秀的女子多了一些反感。
這個女人有著市井小民的庸俗,平凡的麵容映襯在青色的長衫下顯得消瘦,薄唇微微的掀起,吐字有著濃重的北方語音。
禦並不是沒有看進他眼底的輕蔑反感,隻是不做反映,隨他而去,自顧自的談起她感興趣的事;“不知道公子的誠意是多少?”
“,爹不做這個買賣,你快回屋去。”禦成剛急得滿頭大汗,深怕女兒真的接了這生意,惹上大麻煩,丟了性命。
不予理會的繼續盯著風上揚,看他的著衣打扮像是江南人,而且還是個鑲金帶玉的主,又一臉堅定的摸樣,心中暗喜。
“隻要禦老爺子肯幫我鑄刀,必千兩黃金奉上。”雖然不太喜歡她的貪婪和直白,但風上揚不得不感謝她的出現,如此一來,隻要開出的價錢合適,禦成剛應該會妥協。
“這……”
出乎他的意外,禦竟然猶豫了。
“姑娘難道覺得在下的誠意不夠?”風上揚再接再厲,微笑道;“要不這樣,隻要姑娘開出價,我會配合。”隻要是金錢可以擺平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抬眼睨視他好一會,發現這男人不似一般紈絝子弟一身的銅臭,體態肥碩,滿臉淫像,姿態萎靡,反而給人一種清新淡雅,溫潤恬淡之感,很難叫人反感。
“爹。”回頭看了禦成剛一眼,勸道;“你覺得呢!這位公子一心求刀,你何不承人之美呢?也算是善事一樁。”她自然知道爹的難處,但生計事大,如若為了一些潛在的危險就放棄了生存本身的必備條件,那豈不是連活著都是一種變相的痛苦麼?
“。”禦成剛將拉到一邊咬起耳朵;“有些事爹還不能跟你說,但是這筆買賣真的不能接,接了恐怕要惹大麻煩。”他也不能肯定這年輕人是哪一派的,隻是直覺跟“屠龍寶刀”有關,一旦惹上就等於那命開玩笑,三十年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麼?
“可是爹,不是女兒嫌貧愛富,貪圖錢財,隻是生活所迫,在這樣下去我們就真的要倒閉了,家裏的錢財已盡,我是真的不想我們父女二人流落街頭呀!”廚具,農用畢竟有限,前幾年還可以勉強維持生活,可是現在物價上漲,一抖米的價錢可以抵兩把鋤頭,光靠賣這些小東西根本無法繼續維持生活。這些她從不跟爹說,怕他上火,可是現在已經迫在眉睫,若不攬個大買賣,下個月的房租就沒有著落,他們也就得和“禦氏鑄器坊”說再見了。
“,你你為什麼不早和爹說呀!”知道女兒的苦心,禦成剛心底一陣酸楚,想到女兒和自己這些年吃了不少苦,眼淚含在眼眶裏打勸勸。
“和你說了有用麼?隻是多曾煩惱罷了,你又不會放棄當初的堅持。”說著說著,眼淚竟也不爭氣的啪啪往下落,一滴滴打在禦成剛的心頭好不是滋味。
“我,你要早說我會的,會的。”他沒有想到女兒會這麼苦,他以為鑄些廚具,農具就夠生活了,誰想……唉!抬起的雙手遽然放下,“孽呀!都是爹的錯。”
“爹,你別難過,現在隻要接了這個生意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堅定的無作禦成剛。
“,這個真的不能接呀!我們接別的不行麼?”禦成剛看著女兒一臉的堅決,心知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難道這命中的劫難是固定躲不過了麼?那這些年的隱姓埋名不都白費了麼?
“不行,我接定了。爹,你放心,隻要你隨便弄一把刀就可以了,”怕老爹不肯,安慰道。
“唉”禦成剛忍不住慨然長歎。“你這孩子,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應天命吧!”說完一轉身進了內廳。
禦氏父女倆在一旁咬耳朵,偏偏聲音大得叫人很難忽略,風上揚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心思單純的父女,怪不得要隱身至此,不然恐怕早就被聞人鷹誅殺了吧!
“談的如何,姑娘,”
“刀可以鑄,但是有個條件。”想了想,低頭瞄了一眼他腰間的翡翠吊墜。然後道;“細節的東西我不想現在談,你把它留下,明天我去十裏停等你,到時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