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奶娘的病情很棘手,一不心還是會讓她駕鶴西歸的,那到時在叫他出手就是難上加難了。

“有人,是誰會在這時來找自己。”夜蘭細聲的道出,並不顯的慌忙。隻是不曉的誰三更半夜不睡覺,跑過來關心自己。

夜蘭走到床邊躺下繡口輕輕一揮,頓時燭火搖曳的光影消失,隻有淡淡月光從尚未關上的窗子那泄了進來,照亮了一室,一點也不輸給燭光。夜蘭依舊可以借著月光看清門外頓足的高大身影。

“是他,半夜了他來這裏做什麼?”夜蘭雖很納悶,但她也不是很好奇,他想在待著,就待著吧,本姑娘可要先睡了,明天在去找他,要他兌現諾言。

藍衡在門前踱來踱去,不知是否要去打擾她,明明見她燈還亮著,可偏偏自己要走到的時候它卻滅了。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他不想在猶豫不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向是他的做事風格,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婆婆媽媽了,決定了,就進去看看,如果他睡了,自己就出來,如果沒睡自己就好好的向她道個歉不就行了,在這磨蹭的話天就要亮了。

雖然說這樣做不是很光明磊落,但自己何時在乎過這些。藍衡輕輕的推開門,看到夜蘭躺在床上,兩眼緊閉著、想必是睡了吧!放鬆的同時卻也有著淡淡的失落。

藍衡走至床沿,注視著她沉睡的容顏,少了平時古靈精怪的表情,卻反而增添了她的嫵媚。長而彎的眼睫覆住了明亮的眼眸,直挺的鼻管均勻的吸氣吐納,秀氣的眉慣性的微微上揚,帶著抹孤傲,將原本看似親近卻拒人千裏的氣質轉化為冷豔,即使是未施脂粉,仍是美得讓人炫目。

忽然床上的睡美人似乎知道有人注視她般的與之對視,藍衡尷尬的轉開。不知該怎樣麵對被抓包的難堪。

“你來不會是為看我睡覺。”夜蘭的話化解了原本尷尬的氣氛。

“我來想向你道歉,還有……還有謝謝你。”藍衡笨拙的開口,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最為妥當。

“既然你來了也省的我明天在去找你,你還記的我來這裏時你答應我的事,現在我希望你做第二件。”夜蘭也不拖泥帶水,直接說明她的意思。

這麼快就要自己實現諾言了,他還以為她會拿這兩個諾言慢慢的想方設法整死他,隻是在她沒說出目的前知道她不是在整自己呢?還是別太早對她放下心防。

藍衡看著她嚴肅的表情,想她應該不會出難題為難自己。“你想要我做什麼?”藍衡也不拐彎抹角的問出。

“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個人。”

藍衡呼了口氣,原來隻是找個人而已。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找個人罷了,憑自己在這裏的勢力,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你別開心的太早,這個人可不好找,我找了他那麼多年卻還是讓他逃了。”夜蘭整了整衣服從床上爬起,來到桌旁,為他們倒了杯水,繼續道“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更別讓我覺的救你奶娘是在浪費自己的精力。”

夜蘭的本意並非如此,在看到他奶娘時自己是真心的想要救這個人,是她身上那種為了自己所關心的人與死神搏鬥的毅力讓自己真心的救她。可當看到他時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就是不希望他太過得意,所以才會老是說出違心之論。

“你放心好了,我答應的事我一定會辦到。”藍衡聽到她說救奶娘是在浪費精力時,沒好氣的開口。怎麼會認為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像她心腸這麼毒的人是在醜陋不過了。

藍衡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夜蘭,眼裏有情意也有對她的不諒解,轉身走出了門檻。夜蘭看著他的背影在月光的照應下慢慢的拉長,漸漸的消失,心裏卻有說不出的失落,自己並不想氣走他的,真的不想。想喚回他,又底不了這頭。隻是提醒自己,會想喚會想喚回他,是因為自己還沒說要找什麼人。不管嘴上怎麼說,心裏怎麼想,她始終明白,她這麼做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她想自己有些喜歡他吧,不然依自己的性格怎麼會讓他跟著自己進沙漠,怎麼會擔心他是否生氣。

“夜蘭大夫,堡主要小的來問小姐,您要找的人有什麼特征,長的什麼樣或者是叫什麼名字?”一個大漢恭敬的說道。隻是好像小姐沒注意聽,人家看著眼前凋零的花葉正入神,不知自己是否還要在去打擾她的閑情逸致。

夜蘭雖是專注眼前的因氣節而凋零的花,可她的思緒卻飄的老遠,直到有人已站在她的身後她才有所知覺,自己曾還說夜霜為了另一個人反應變慢。自己又何常不是,為了一個相識不到幾天的人就把自己變的不像原來的自己。曾經在霜兒身上看到的神情,今天卻出現在自己的臉上,她想自己是愛上他了。愛上他好像一點也不難,他有著讓人心疼的孤單的深情,有著落寞的背影。

“夜大夫。”見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大漢再次叫道。

不知怎麼的,夜蘭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不單單是因為自己對那人不是很了解,不了解到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甚至連他的名字自己也不清楚,隻知道他是用一把大刀,有著猖狂的笑聲。其實自己是更害怕如果找到了,自己就在也沒有什麼借口留在這裏了,所以她不想說。

夜蘭回神幽幽的說了句“我也不知道。”又低下頭注視這眼前的花。

不知道。不知道叫我們怎麼找,還有那盆花有那麼好看,好看到連耍手段要找的人也不在乎了嗎?大漢納悶,大漢抓了抓頭轉身走開,不知道回去要怎麼向堡主交代,難道要具實已告嗎?說夜大夫說她也不知道嗎?那不被主子罵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