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懷裏的女人低歎了一聲,對上了他的眼,他溫柔的出聲:“你醒啦。”
她看著他,愣了愣才想起昨晚自己和他有了夫妻之實。夜蘭甜甜的笑起,原來擁有彼此是件這麼美好的事啊。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時,藍衡的肚子不識相的響起,他尷尬的看著夜蘭,笨拙的說道“我有點餓了。”
夜蘭挑了挑眉,惡意的說道“你餓啦,很餓嗎?那我們繼續好了。”十足的色女的語氣。夜蘭明白他是肚子餓了,三四天沒進食了,怎麼會不餓,隻是想逗逗他罷了。
“夜大夫,你注意你的言詞,你知道男人是經不起挑釁的。”這個女人既然敢調戲他,還看他笑話,要不是自己現在餓到不行,真想讓她下不了床。
夜蘭暗笑在心裏,他性子起來的時候真像一個小孩子,他挖掘了自己的母愛天性,也許自己就是這樣愛上他的。
“夜大夫,你要我幫忙找什麼人。”藍衡此時想起他認識夜蘭的經過,也才夜蘭設計讓他找人的事,順道問出要找的人叫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我隻知道他一把很大的刀,還有很猖狂的笑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當年的記憶雖在午夜夢回時常常想起,但因為太遠的距離沒能看清仇人的模樣,隻知道他有把好大的刀,還有著很可怕的笑聲,總讓人在夢醒時分汗流浹背。
藍衡看著她,此時的她眼神裏散發著那深濃恨,好似仇人就在眼前般,恨不得一劍手刃仇人。冷冷的眼神讓藍衡擔憂,是什麼樣的人,能讓她有著這般的恨。“我能問他是什麼人嗎?”
“他,嗬嗬嗬。”夜蘭陰沉的笑出聲。“是我殺父殺母的仇人,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怨恨的口氣,是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一百三十幾口人,叫她怎麼忘懷,耳邊依稀還能聽到他們死前的求救聲和絕望聲叫她怎能不恨。
“好了,都過去了。”難怪她會使盡手段也要找到他,就算得罪人也在所不惜。
“不會過去的,永遠不會過去,心裏的傷它還沒有結枷,怎麼過去。”她還未手刃仇人傷怎麼會結枷,也許等她有一天用仇人的血來祭奠父母後,她會放下,它也會過去。但她知道不是現在,不是此時此刻。
知道這個痕已經深的讓她放不下了,自己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了,藍衡笨拙的轉移話題“我們快起來,我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在不起來我就要餓昏了。”
果然夜蘭聽到他的話想起了他已經幾天沒吃飯了,不是她已把仇恨放下,隻是多年來的訓練,讓她有了把仇恨收放自如的能力。
“妹妹,聽說堡主這幾天都在妹妹那裏過,既然妹妹也是堡主的女人,那麼以後我們就要相親相愛,把堡主伺候的舒舒服服,妹妹意下如何。”夜蘭不甚其煩的閃過往伸來的‘狼抓’,這些個女人煩她這麼久了,依舊不死心。打擾了她看書時間,真是很可恨,要不是看在藍衡的麵子上,她就出手打的她們滿地找牙了。鬼才跟他們做姐妹,暗夜青樓的女人還不及她們風情,藍衡以前是什麼眼光,怎麼他的妾室都這麼做作。
“妹妹,我們合計、合計要怎麼伺候堡主,堡主已經在你房裏過了好些天了,今天應該要輪到我們三個姐妹了。”另一個也不甘示弱的上前說道。
“這個恐怕你要問問門口的哪個人咯。”夜蘭看著藍衡閑閑道,一點也沒覺的他有幾個妾室有什麼不好的口氣。
“誰讓你們來這裏的,我允許你們來這裏了嗎?”藍衡第一次覺的自己不該有這麼多的妾室,第一次擔心一個女人會誤會他。本來還高高興興帶了禮物來看她,誰想會遇到這樣的場麵。
當她們轉過過身來,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時,看到臉色比平常更難看的藍衡時,紛紛識相的逃離。
“夜大夫,我剛剛在集市看到這盆蘭花,很漂亮,我就買會來送給你了。”藍衡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討好看著夜蘭。就怕自己曾經的荒唐,是她離開自己的武器。
“謝謝,蘭花很漂亮。”雖然自己不是很喜歡蘭花,但夜蘭還是高興的收下。“還有事嗎?”見到他未有離開的意思,夜蘭開口詢問道。
“我、我,她們……”藍衡結巴的不知道該怎麼向夜蘭說。“行了,她們是你的妾室。這個我知道。”
“你要走了嗎?”藍衡委屈的開口。
“誰說我要走的。”夜蘭放下手中的醫書,走至藍衡麵前,看著他。“你很希望我走嗎,還是你早就巴不得我走了。”看他這麼別扭,夜蘭又忍不住想逗逗他,想看他像小孩一樣的直跳腳。
“我沒有。”藍衡急急的道,深怕自己要說晚了,她就真走了。
夜蘭看著他以眼神像他詢問:‘沒有嗎?真的沒有嗎?’看她這樣的眼神藍衡急了,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看來還真的沒有。”夜蘭恩典般的說道。
“我本來就沒有,不說那個了,我跟你說這盆蘭花,它開花的時候很漂亮……”藍衡聰明的話題轉移到蘭花身上。
“你見過。”夜蘭無情的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一句話讓他啞口無言。
“沒有。”藍衡底頭說道,“可他們說它開花的時候很漂亮。”
“那你怎麼知道它開花時很漂亮,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意思是你有那麼笨嗎?
藍衡委屈的看著夜蘭,自己平常可是被人稱之無商不奸的奸商,還不是因為看到它就想到了你,才會讓我變笨的,你還說我,我怎麼能不委屈呢?
“我覺的它像你嘛!我想它開花的時候也會像你笑起來時那麼好看,所以我就相信了。”
“你覺的我美,可我怎麼好像你剛看到我時,是那麼不屑一顧的表情。”夜蘭不放過打擊他的機會。
“我有嗎?你一定是看錯了,你的美是無庸置疑的。”藍衡否認道,我說不過你,我裝傻還不行嗎?
“夜大夫,我有朋友來,不能陪你了。”藍衡衝衝的道了句,就往客廳去接待他的朋友了。
夜蘭看著他的背影笑到,他們在一起好些時日了,他依舊口口聲聲‘夜大夫’,不過還好‘夜大夫’是尊稱,聽到他叫他的妾室的方式那才叫絕,是叫‘喂,那女人。’
那天自己和他在花園裏聊天,遠遠的就看見她的妾室在那裏騷手弄姿想引起他的注意,他見狀叫大聲的叫道:‘喂,那女人,你在做什麼?’自己差點沒當場不給麵子的笑出聲,第二天他就給了他妾室們一筆錢叫她們去再嫁或是從新開始。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當時自己的想笑不笑的表情讓他以為自己很生氣,才會把那些女人都解散。
藍衡來到客廳時就見到他那朋友不客氣的指使著丫環們為他端茶倒水,一點兒也不生疏,好似這裏他才是主子般。藍衡想他這個朋友別的沒什麼,就是臉皮比別人厚,當初要不是他死纏爛打自己也不會和他成為朋友。那時他正是知曉父親那般行徑時的低潮期,他出現了,他纏了他好久,他們才成為朋友的,不過讓藍衡幸運的是,認識他後,他讓自己明白了很多自己以前不曾明白的事,知曉了很多以前自己從未聽聞過的江湖事。沒錯,他正是江湖上人人知曉的‘江湖百嘵生’,江湖上的事,沒有人的消息會比他知曉的更快,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