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變了,她看自己的眼神變了,自己找她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忘了日出東升的時間,久到讓自己快要忘了自己多久沒見到她了,要不是有人在暗地裏幫自己找到她,他想他現在還不能站在她麵前。在收到她在這裏的信件時自己是何等的激動,時何等的期待,自己有說不完的思念,道不完的千言萬語,可當見到她時,自己的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自己的深濃情感卻不知要如何道出。
“你來這裏做什麼,你忘了我說過在見時我們就是敵人,而我不會手下留情。”夜蘭看到他時是驚訝的更有點驚喜,可他同時也提醒自己的仇,自己的恨。
他不曾忘記她說過的話,隻是那也阻止不了他想找到她的決心,即使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依然想找她,依然希望可以在見到她,依然深深的思念著她。
“我想你。”他把千言萬語化做思念。
這句‘我想你’讓夜蘭有著短暫失神,希望這一刻化成永恒,希望時間從此停止,希望從來就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隻是自己單純的愛人。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你父親造的孽,今天你就來償還。”夜蘭拿出隨身的短刀,這把她珍愛的短刀,她母親唯一留給他的短刀往藍衡的身上刺去。
藍衡不躲不閃,眼睜睜的看著那把短刀刺進了他的胸膛,他笑了,他滿足的笑了,隻要能讓淡化她心中的恨,他死得其所,他毫無怨言。
她看著短刀刺進他胸膛時,她後悔了,為什麼他不躲,自己明明遲疑了,為什麼他躲不過,當藍衡的血濺她臉上時,她害怕了,她害怕他就這樣的走出她的生命,她害怕他丟下她們母子,那她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寡母了嗎?不,她不要,她願意試著去放下仇恨,去原諒他的父親,去從新開始,隻要他不要丟下自己。
“不要,你還欠我一個條件,沒做到之前你不可以丟下我。”夜蘭抱住了藍衡下綴的身子,她不要看她倒下。
“蘭兒。”
“我在,你別有事,好不好。我帶你回去,你要等我醫好你,你不許自己先走,我和孩子需要你。”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是這樣的動聽,她不希望這樣動聽的聲音就這樣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救他。
“你有孩子了嗎?我要當爹了嗎?可是孩遺憾,我怕自己見不到孩子了。”口氣慢慢的轉為虛弱,轉為憂傷,轉為悲戚,自己剛知道自己要為人父,可馬上卻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許你這麼說,我最後一個條件是要你陪我一生一世,不可以說做不到,你一定要做到。”夜蘭喊到,話語裏有著傷痛,有著悔恨。
“蘭兒,如果有來生,你等我來找你好不好,不要在有仇恨,我們隻要單純的相愛,好不好。”企求的語氣卻有著堅定的信念,好似來生自己一定要找到她般。
“我不要,我要今生,來生我也要,生生世世我都要。”眼淚滑下她的臉龐,無聲的掉在他的手背上。她默默而卑微的企求老天在給她一次機會。
“蘭兒,別哭,我愛你,在你要我叫出姑奶奶時,我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你的眼淚會讓我走的不放心。”他疲憊的說完這句。手依舊緊緊的抓著夜蘭,這個他深愛的女人,這個他可以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夜蘭費力的抱著他,顫抖的手表現出了她的極限,她已經沒什麼力氣在支撐著他,但愛他的力量讓她不能放下他。
最後他抓著她的手放下了,那樣不舍的放下,那樣無奈的放下。
“不……”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聲息消失了,她撕裂的喊出她的痛、她的悔。
為什麼你不給我機會,為什麼?為什麼?
一雙美麗的繡花鞋出現在夜蘭的視線,她抬起迷蒙的眼,看著眼前的人,她像黑暗中的那一絲曙光,拯救了夜蘭死寂的心,她的出現無疑讓夜蘭從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櫻兒,求你救他,我知道隻有你能救他了,如果你都救不了他,那麼他就沒有希望了”失去他的人生太苦,苦到她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救他要付出代價的,你能付出什麼?”
“我願意付出所有,隻要能救他。”
“哪怕是你自己的生命,你也願意嗎?”
“我願意,哪怕是我的生命。”沒有他的世界,她就不會有生命,與其留著這個空殼,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救不了他,自己也會陪著他,他不會孤獨的。
夜櫻深深的看著夜蘭,深陷情愛中的人都是這般瘋狂嗎?一個霜兒,在來蘭兒,接著會是誰,會是……
“好。”夜櫻動容了,哪怕救一個已死之人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她不想管那麼多了,隻想成全他們,夜櫻雖害怕那人會找到自己,但她更不想看到夜蘭傷心絕望的表情,她賭了,她賭上了自己。
夜櫻閉上了眼睛,嘴裏默念著古老的咒語,伸出了手,金光乍現比過白晝的亮光,刺眼的讓夜蘭也閉上了眼。等他在睜開眼時,光亮消失了,但懷裏深愛的人卻如沒出事般了,他居然像未出事前那般毫發無傷,隻是沉睡著。
夜蘭驚恐的看著夜櫻,這怎麼可能,她是怎麼辦到的,她到底是什麼人,又擁有什麼樣的力量。不管如何,夜蘭明白不管夜櫻有什麼樣的力量,是什麼人,她依然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夜櫻,為姐妹毫無保留的付出的夜櫻。
“如果我說,我不是人一相信嗎?”夜櫻看著驚呆的夜蘭留下了一句給人無限遐想的話。
不是人,難道是鬼,還是妖。夜蘭想象夜櫻的話。
忽然懷裏的人動了動,睜開眼,呆懈了兩秒,問道“我還活著”
夜蘭神秘的笑說“你當然活著。”
“可是我剛剛明明記的……”夜蘭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想在回憶剛剛的心痛。“你做夢而已。”
“你原諒我了嗎?”他撒嬌的靠在夜蘭的懷裏,雖然自己身上的傷口不見了,但他明白剛剛的那並不是夢,那痛那麼的真實怎麼會是夢,然她不想說自己又何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呢。
“我原諒你了,我想昨日之日不可追,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在去想,我隻希望明天會更好。”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她不想其他。她相信父母會諒解她的,更會祝福她的。
一群女人圍在那裏唧唧喳喳,不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但還真是夠吵的。
“出來了。”終於有人大聲的說出這一句。跟著一夥女人同時看向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