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急切地起伏著,憤怒、困惑、煩躁……我理不清此刻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隻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太好玩了。
國度裏鎮以上的行政區域都有擂台,唯有昆吾鎮的擂台最熱鬧,原因很簡單,在別的城鎮,任何場所包括商鋪裏都可以PK,方便得很,不一定要上擂台;而在昆吾鎮的人,想要在武力上做個比較,那就隻有上擂台。
跟大多數網遊不同,國度裏打擂台的兩個人可以事先定規矩,比如可不可以用藥,時間是多少,輸的懲罰是什麼等等。我看羅恩真的毫不猶豫就跨上擂台,不禁高聲叫住他:“羅恩,你真要跟春風打擂台嗎?你才掛了一次啊!”沒有藥,裝備肯定也沒來得及修理,就算他們的等級仍然差不多,春風也是贏定了。
隻是吼完才發覺——我再一次打破自己下的決心了!
“不是一次,是兩次!”
猛男也跟了上來,在我身後不急不緩地說,麵帶微笑。
我先是疑惑地看著他,片刻後才明白過來。難怪他來得那樣晚!
我忍不住沉下臉道:“為什麼?春風丟了劍讓他自己去奪回來就是,為什麼要讓這麼多人去追殺羅恩一個!”
猛男看我一眼,“你說得沒錯,我也是這麼跟春風說的。”頓了下,他又道,“話說回來,別的東西春風不會這麼在乎,隻有阿萊麗不行。況且,也是羅恩說謊在先。”
我一怔,回過頭又望向擂台。那兩個人麵對麵的準備決鬥,隻為了一把他們兩個都無法使用的劍,一想到這一點,我的心情就很複雜。
身後,隱隱飄來猛男的聲音:“奇怪,這個女生怎麼把春風叫得那麼順口……”
我又是一震,咬牙對著台上喊:“羅恩!”
但是羅恩就像沒聽到我的聲音似的,冷冷地盯著他的對手。
我的胸口急切地起伏著,憤怒、困惑、煩躁……我理不清此刻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隻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太TMD好玩了。
我甚至不知道羅恩跟曾經的那個我有什麼關係,而現在他卻為了一個早已經不存在的“騎天小將”跟春風得意PK?
我也死死盯著春風得意。
如果水月華沒說謊……如果她沒有說謊……如果他們兩個都是為了“騎天小將”,那麼春風得意他心裏麵,到底又在想些什麼?
“看樣子你的同伴根本沒拿你當回事啊。”猛男微笑著很平靜地指出這一點。他說的完全正確,而這一點也讓我氣惱無比。曾經無數次地與身邊這個人並肩在一起PK,他總是以跟他外表截然相反的細心和驚人的觀察力找出對手的弱點,毫不留情的語言攻擊更是他隱藏的殺手鐧,擾亂敵人的心思,進一步找準弱點攻擊……但現在,他把這一招用到了我的身上,而且效果該死的好。
我不得不深呼吸,然後竭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我原本就不是他的同伴,他也沒有拿我當同伴。”
猛男抬高眉頭,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
我轉頭,再次看了台上一眼,然後轉身擠進圍觀的人群。
“喂!你就這樣走啦?不看看誰輸誰贏?”猛男在身後衝我喊。
我頓了一頓,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
誰輸誰贏?這還用得著看嗎?
結局是早就注定的——沒有誰能夠贏。
還沒擠得出去,又有聲音叫住我:“斯卡布羅!”
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我一抬頭,才發現國度裏與我最不對盤的大小姐丫丫正站在我麵前。
她柳眉高豎,一臉的怒氣衝天。我暗暗叫苦,並不打算理會,隻想加快速度開溜,丫丫卻伸出手來將我劫住,“喂!老實交代,上次你是不是故意來撞我,故意與我和姐夫姐姐認識,你是羅恩的同夥,對不對?”
我頭大如鬥。什麼叫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我總算明白了!
好笑又可悲,早知道如此,我根本不該與羅恩認識,也根本不該與她和她的“姐姐姐夫”走到一起,也好過現在成了“雙重間諜”。
我皺起眉頭,努力想從她手中掙脫,卻根本不行。這該死的“婚生子女”限止!明明我比她的等級低不了多少,卻因為沒有上四十級,隻能是“未成年人”的屬性。
我放棄掙紮,咬牙切齒地解釋,隻希望她能放開我:“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認識羅恩,是因為我搶過他手裏的阿萊麗,所以我跟他絕對不是你說的什麼‘同夥’。”
丫丫哼了一哼,“騙鬼吧你!我可是聽說,剛才你衝去救羅恩,然後一起死了才來的這裏。”
我頓了一頓,仍是皺眉,“對於這一點,我確實無話可說。我隻能說,上次遇到你們,是意外。”
丫丫懷疑地上下打量我,冷笑一聲,“哼,我管你那麼多!反正你不能走,給我站在這裏,等他們打完再說!”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擠到擂台下。
“喂,我都說了沒我什麼事兒,你硬拉我回來做什麼!”我真的憤怒了,卻又無可奈何。動手?當然不可能!而16歲的體質讓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生生讓人鬱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