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悠悠轉醒。
右腹很痛——她下意識地摸過去,不期然,卻是柔軟的衣料質感。
她一驚,猛地坐起來,牽扯了腹部傷口,疼得更加厲害。她習慣性地齜了齜牙,發現自己重又變成了人形。
“我若是你,會乖乖地躺著,以免春光外泄。”
略帶調侃的聲音從右後側傳來。
望月咬唇遮住自己光裸的身子,轉過頭去,見隨光閉目盤膝而坐,周身被一層淺淺金色環繞,恰如金變月的光芒。
說話的,不是他。
旁邊,還有另外一名男子。
“你是誰?”她警覺地問,隨後又記起隨光剜出額前晶石的驚心動魄一幕,急急又問:“他怎麼樣?”
像是在回應她的話一般,金光中的隨光緩緩張開了眼睛。
“你可以叫我庸解狐。”男子的手動了動,包圍隨光的金光也驟然隱退。他微笑地望著初醒的隨光,“隨光老弟,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誰稀罕跟你見麵?”隨光雖然虛弱,卻是十足十地在吼他,“你這死狐狸居然推我下海?!”
望月這才明白原來兩人是認識的,想來也是這叫庸解狐的男人救了他倆。
庸解狐並不生氣,他迎視隨光的怒目以對,氣定神閑地又指了指望月,“還有她。”
隨光看向望月,鬆了一口氣,但見她此刻的模樣後,頭發豎得衝天,“你這女人為什麼隨時隨地都不穿衣服?”
望月懶得搭理他。
“我不推你們下海,那些守衛早抓了你們回去。”庸解狐拍拍隨光,“我勸你還是不要太激動,沒看見你縹緲得快要隱形了嗎?”
聽了庸解狐的話,望月才發覺隨光本是半透明的體質變得更加模糊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慌忙問隨光,後者別過頭去不理她。
望月又看庸解狐。
“狼族,嗯?”庸解狐掃過她黑發中的小小狼耳,倒也大方解釋,“幻晶國的人額前都有印記,內有晶魄,代表自己的身份。而紫、藍、白三族晶魄各有不同功效。你也見了,白晶族的白晶印記可發出刺眼光芒,令敵人暫時目不能視,從而使自己獲得逃生機會。但一般而言,幻晶國的人極少會利用自己的晶魄,除了劇痛難忍之外,一旦晶魄離體,雖不至於喪命,但在新晶魄長出來之前,會變得十分虛弱。”頓了頓,他意有所指,“我還想隨光一向吝嗇自私,這次見他舍生忘死英雄救美,倒真是大開眼界了。”
“喂,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隨光囂張地又吼他。
“那好。”庸解狐攤手,“還我五千晶幣。”
隨光哼了一聲,閉嘴不再理他。
望月插了一句話進來:“那他就是沒事了?”
“那可不一定。”庸解狐搖頭,“他丟了晶魄,那邊已知他是白晶族人,順藤摸瓜,相信不日就可知他身份——私探王城可不是小事,況且,還帶了外族人去。搞不好,就安個刺殺國主的罪名。”
“可我們並沒有——”望月著急地想要辯解。
“那個人不是國主。”隨光打斷望月的話。
“你又知道了?”庸解狐似笑非笑。
“我這情報販子可不是白當的,至少分析能力要強吧——望月,你還記得我們最後聽到有人在裏麵說的話嗎?
望月努力回憶,“是啊,我記得了,好像是在斥責別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