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離奴還在因為阿黍的事情生氣,早飯做得敷衍了事,看小書生也不順眼,不停地找他麻煩。
元曜很生氣,但又不敢作聲。
吃過早飯後,白姬對著青玉案上一個灰色的瓷壇,坐在裏間發了一上午的呆。
元曜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白姬,這壇子是幹什麼的?”
白姬道:“封印妖怪的。”
元曜仔細看去,但見那瓷壇緊緊密封著,上麵貼著泛黃的咒符。
元曜心中好奇,道:“這壇子裏封印著什麼妖怪?”
白姬道:“什麼也沒有。”
元曜一愣,道:“妖怪呢?”
白姬歎了一口氣,道:“早就跑了。”
“這壇子是從哪兒來的?”
“我在夢裏去了蜀地嘉州,在雷氏的祖祠裏拿的。”
元曜一驚,道:“你偷人家裝妖怪的壇子幹什麼?不對,雷氏的祖祠裏為什麼會有裝妖怪的壇子呢?”
白姬正要回答元曜,卻聽見離奴在外麵罵人的聲音。
“哪裏來的醉鬼?快滾出去!不要吐在縹緲閣裏!”
白姬、元曜心中好奇,急忙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大廳裏,離奴正雙手掐腰,大罵一個闖進縹緲閣來的醉漢。
“你這醉鬼,灌了黃湯就亂闖,別吐在地上!”
那醉漢似乎喝多了酒,又似乎有什麼傷心事,伏在地上又哭又吐。
元曜急忙走過去,扶起那醉漢。
那醉漢抬起頭,元曜一驚,竟然是雷堯。
白姬也頗意外,她讓元曜把雷堯扶進裏間。
元曜扶雷堯時,看見了他的雙手,但見他雙手紅如滴血,皮膚皸裂,上麵浮現著朱色咒文,兩枚火焰車輪般的戒指散發出詭異的幽光。
元曜把雷堯扶進裏間,將他平放在青玉案邊,又出去拿了一塊醒酒石,放入雷堯嘴裏。
雷堯含著醒酒石,倒也不嘔吐了,安靜地睡著了。
白姬走到雷堯身邊,跪坐下來,仔細打量他的雙手,思索著什麼。不一會兒,白姬眼睛一亮,似乎想通了什麼,但繼而她的神色變得無比嚴肅。
“原來,是這樣啊!”
“白姬,你發現什麼了?”
白姬神秘一笑,道:“軒之應該學著自己思考,自己發現,不要總是期待我給你答案。”
元曜撇嘴道:“小生是人,你是龍,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及,小生思考不出來。”
白姬笑道:“等雷先生醒了,軒之就知道了。”
元曜撇嘴,隻好等雷堯醒來。
白姬把灰色瓷壇放在了多寶閣下麵的角落處。
雷堯在睡夢之中也緊皺著眉頭,神色痛苦。
元曜覺得雷堯這些時日應該過得不是很順心,因為比起第一次在太平府的春琴宴上相見時,雷堯消瘦憔悴了許多,鬢邊甚至有了些許白發。
雷堯睡了半個時辰,才醒過來。
雷堯吐出醒酒石,精神好了些,他打量四周,又望著白姬、元曜,神情有些迷茫。
白姬笑道:“雷先生,你終於醒了。”
雷堯迷茫地道:“我這是在哪兒?”
白姬笑道:“縹緲閣。”
雷堯喃喃道:“我隻是心中鬱結,來西市喝了一些酒,怎麼會走進縹緲閣?”
白姬笑道:“有緣人自會走進縹緲閣。”
雷堯跪坐在青玉案邊,神色迷茫。
白姬笑道:“雷先生有什麼苦惱迷惑,不妨說出來。”
雷堯眉頭緊皺,道:“你曾說,縹緲閣可以實現任何願望,對嗎?”
白姬目光深沉,笑道:“是的。您有什麼願望呢?”
雷堯伸出雙手,痛苦地道:“我想把這戒指取下來。”
元曜一驚,心中十分好奇。
白姬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雷堯神色絕望,敘敘道來。
“事情要從我的曾祖父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