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男子走了幾步,我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唉你等等,這個……你有沒有多餘的衣服?”
他停下步子看了我一眼,從自己身上脫下來一件外套遞過來,貌似漫不經心地說:“您剛才是什麼手段?這鎮屍蟲都不是您的對手啊……”
我接過幹衣服,脫掉自己身上半幹不濕的外套,換上去,暫時沒有急著回答他的話。一邊穿衣服一邊慢慢在心裏合計,他說的鎮屍蟲,估計就是我遇到的八目鰻。原來這八目鰻還有這麼玄幻的一個名字?我有點想笑,但還是繃著沒有出聲。
不過話說回來,這八目鰻雖然長得大了很多,但它畢竟隻是一種動物,而且我猜,這八目鰻長大的原因可能和這湖水有關。聽他鎮屍蟲,我稍作思索,這名字起得也是很合適,畢竟八目鰻本來就是食腐魚類,而且它那個看起來很嚇人的牙也不是個擺設。一旦八目鰻瞅準了獵物,它就會用吸盤一樣的嘴把自己固定在獵物身上,直到將其吸食完畢。說它鎮屍,這八目鰻也確實有幾分鎮屍的意思,畢竟它都把屍體固定在自己嘴上了。
我輕輕咳嗽一聲:“天機不可泄露,你帶路吧,這次我就好人做到底,咱們就當是交個朋友,我免費幫你取楊家戟。”
中年男子連忙道謝。
我不再接話,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出塵絕世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走路。說實話,那瞬間我真心覺得自己這個逼裝得那是相當圓滿,就是隻穿了棉襪子的腳顯得有點掉價。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往前走,很快就進入了廣場邊緣的牢房裏。那男子在前麵帶路,我晃了晃手機,感覺他似乎根本不需要光照。好奇是好奇,但我也不敢問,免得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讓他質疑就起了反效果,我這好不容易絞盡腦汁樹立的高人形象,怎麼能說倒塌就倒塌。
他自顧自地走著路,這條小道兩旁全是牢房,在手機光照下牢房的欄杆泛著寒光,欄杆材質看起來很不同尋常,黑色的,不粗,但看起來很牢靠。隨著往牢房裏越走最深,我也越來越覺得冷,凍得上下牙直打哆嗦,“還要多久?你有沒有鞋?”
他笑了一聲,“沒有鞋,就快到了。”
正說著話,他又三繞四繞從牢房的主幹道上拐進了一條小道,我察覺到不對,“你等等,我休息休息。”
他沒有接話,前進到小道的盡頭,然後雙手在牆上一番摸索。
哢噠。
一陣金屬碰撞聲響起,整個牆麵隆隆作響。
我微微往後退了幾步,那男子二話不說走過來,手貌似無意地搭向我的肩膀。我往旁邊一閃,哪裏料到他動作比我快上幾分,直接鉗住了我的肩膀,接著手下暗暗用力,“都到這了,您先幫我把楊家戟取了吧。”說完不由分說就帶我往前走。我本不想去,奈何受製於人身不由己,踉踉蹌蹌被他拽進了牆內。這神發展我已經混亂了,心裏也是鬱悶非常,但是害怕有什麼地方露餡,我又不好直接發作,隻能嘴裏含糊,“好說好說……”
牆裏一片漆黑,我壓抑住心裏的慌亂,用手機四處查看。
他鬆開了鉗住我肩膀的手,語調上揚提問道:“你知道這是哪嗎?”
我搖頭。
“你當然不知道。”他咧著嘴笑了起來,一口白花花的牙反著光,“我問你……你要是真的能掐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