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有力的說明方式，不愧是地獄犬。”蔣放鬆了臉上的表情，“想去我的房間坐坐嗎？順便告訴我為什麼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任務需要花費雙倍的資源，老板們是不是因為做壞事太多導致神誌失常了。”
“原因再簡單不過了，因為上頭要在31號之前拿到整個任務的評估報告，也就是說事情在31號之前必須完成。”
“不可能，今天已經27號了。從這裏趕去天琴座β最快也要兩天，也就是說最多有36個小時可以用於進攻。”蔣斜眼看著博格，“這根本是強人所難。”
博格笑了笑，“對於單獨一個人是強人所難，可兩個人所以上頭才要求我們兩合作。”
“這就是上頭為什麼要派兩個人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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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坦塔羅斯號上屬於蔣的私人房間裏，裝潢風格屬於簡潔實用型，為的是力求舒適。雖然蔣已經差不多快忘記舒適的感覺了，可對於客人而言，房間的舒適還是必要的。
“那麼這就是馬戲團的意圖了，不為人知而強大。”他把頭轉向坐在旁邊的客人，“在我攻擊的5個目標中，有一所大學，兩家工廠，一家公司，居然還是家百貨公司。”
“或許應該說，正是由於他們不為人知，所以才強大。”博格·克萊門特回應道。他正坐在邊上的一張小沙發上，身體微微前頃，雙肘壓在大腿上，很正經嚴肅的樣子。“馬戲團隻有區區一千年的曆史，他們還無法將自己的支配公開化，或者說像伊甸那樣半公開化。”
蔣注意到他用的詞是伊甸而不是“我們”。
“不錯，人們可以慢慢被馴服，卻討厭一下子被奴役。真好笑，這本質上並無區別。”
“就如同房間裏來了討厭的客人，我沒辦法把他從窗口丟出去，卻可以將他慢慢的哄下樓梯。”
“想來點喝的嗎？”蔣走向牆角的小冰櫃。
“白葡萄酒，謝謝。”
“可是這裏有一個弊端，不為人知的指揮層固然牢固，可是卻伴隨著效率低下。權力與能力被人為的分開了。拿這次的例子來說，詹姆斯上校雖然名義上是東8區的最高長官，他卻無法調動艦隊來守住麗星的外層軌道；而我則得以把坦塔羅斯號停在軌道上，然後大大方方的下去。
“事實上我在破譯了中央大學機密檔案庫之後發現他的女友，也就是艦隊總司令迪達·邁爾斯曾經幾次建議要進入全麵戒備狀態，調集艦隊來作軌道防禦。”
“就那瓶83年的好了。”
“你還真識貨。”
“是你船上的二副告訴我的，他說那是你最好的酒。”
“我要殺死特那那吃裏扒外的家夥。”
不過蔣還是把他珍藏的83年波爾多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博格。
“話說回來，如果詹姆斯真下令封鎖了軌道，那我光是潛入就要費一番工夫，實在是不劃算。”
“但這樣做就會暴露自身的存在。相比我們做的這點破壞，公開自身的存在對他們的權力基礎動搖更大，馬戲團不會這麼笨的。”
“相比而言起來伊甸的權力體係更為集中，東方三國畢竟是老牌的權力機構，他們的體係公開程度更高，所以在調度上自由度更大。”蔣走到房間中央，“於是現在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隨著他身體的移動，一幅星圖正逐漸展現在他們兩麵前。上麵用三種顏色標記著目前的三方勢力。伊甸的是可靠的綠，馬戲團是敵對的紅，龍帝是中立的黃。如果但就版圖而言，格邁尼斯尼最大，銀河星係聯盟次之，東方三國最小，分別的比例是42%∶33%∶25%；但是就富庶程度而言卻是剛好相反，在已知宇宙中的經濟份額是東方三國占46%，銀河星係聯盟占28%，格邁尼斯尼占26%。
這是目前的星圖，蔣動動手指，將28天前他們與馬戲團開戰前的勢力圖調了出來。一對比就發現，原本表示馬戲團勢力範圍的紅點有接近5%已經變成了綠色，那些是已經被伊甸攻陷的區域。其中重要的部分由玩家親自鎮壓，而一般性的攻擊和掃尾工作就由伊甸的秘密直屬武裝北方軍團負責。這之中有7個小點是蔣與博格過去28天的工作成果。
而形成對比的，伊甸的勢力範圍卻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頂多是一些邊緣地帶的綠點不斷閃爍，表示那裏曾經遭到攻擊，還沒有完全修複。
這正是因為伊甸的指揮層很多都是公開化的，有許多伊甸的直接代理人本身就身居顯要的職位，所以馬戲團不大敢對其下手。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隻能形容形勢一片大好。
“你怎麼看？”蔣問道。
“北方軍團的確是值得信賴的力量。”
北方軍團是伊甸用了上萬年時間組建起來的神秘軍事力量，用於一些秘密任務的影子部隊。在戰況不能宣之於口的時候，伊甸就會派出北方軍團。每隔一段時間老板們就會從東方三國的正規軍中抽調一部分精銳加入北方軍團，當然是在絕密的情況下。軍團中許多士兵和軍官都服役了上千年的時間。由於是影子部隊，隻能靠一些秘密基金維持，老板們也不可能憑空變出錢和裝備來。軍團的規模一直控製在10萬艦，200萬人左右。對於一個擁有數十兆人口的大帝國來說，這點力量似乎微不足道，東方三國公開的官方軍隊數字都有20億。但是在那些軍隊不能動用的情況下，北方軍團的存在舉足輕重。自組建以來，它的戰績隻能用聲名顯赫來形容。
不為人知的聲名顯赫。
馬戲團也有相似的軍事力量，叫流浪藝人。但是僅僅幾百年曆史的流浪藝人似乎無法與北方軍團相提並論。
“除了這個呢？”蔣追問道。
博格沒有馬上回答，他笑了笑。“這個問題你似乎不該問我。”
“那就是說你看法同我一致咯？”蔣聳聳肩，“天下？”他大叫一聲。
天下的投影出現在房間中——坦塔羅斯號可以用超波同伊甸進行即時通訊，不必經過任何中轉，這也算是玩家們的特權之一吧。
“什麼事？”他不耐煩的問道。
天下看起來很忙的樣子，穿著工作服，一隻鉛筆別在耳朵上。活像個工作勤奮的技師。手上還拿著類似戰略圖的東西。隻是慌亂中他把圖紙拿倒了，暴露了他假裝公事繁忙的惡劣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