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男女****
天國夏日的傍晚十分明麗。夕陽落在雪峰的山頂,剌眼的金光把整個天國照得繽紛絢麗。每到此時,我與依蘭便洗過澡,吃過晚飯,一起輕輕鬆鬆地走在柔軟的草地上悠閑信步,享受著辛勞一天之後的閑遐與輕鬆。
這天傍晚,我和依蘭來到屋後的林中散了一會步。不覺間,暮色漸濃,月上東山,繁星閃動,遠處的冰山雪峰已被夜色映成了崢嶸起伏的黛色剪影。從冰河那邊吹來的風中散發著清爽濕潤的鮮純氣息,寂靜的四野彌漫起一種輕快如夢的愜意。
我們在林間寬敞鬆軟的草地上默默地走著。走到一片幽深迷朦的深處,依蘭突然拉起我的手,用一種女性的羞色與衝動深情地望著我。她的呼吸好像有些急促,以致胸脯都隨之起伏起來。於是,我用手撫了撫她那嬌媚發燙的臉龐,把她拉在懷裏緊緊地摟了一會,然後,就牽她的手朝林外走去。走到林邊時,女人站住了,拉著我的手不忍鬆開,許久才說,“一會,到我屋來。”說完便放開我的手,提著粉色長裙,順著月光下的小路朝屋子那邊跑去。望著月光下女人那婀娜翩飄的身影,就讓人覺得有股沁人的情致在心頭湧動。
我敬慕這女人並懷有深情的依戀。這種敬慕與依戀中也深藏著那種強烈與原始的****衝動。這是一個成熟與健康男人本能的需要。但是,我的理智卻一直在提醒著我,克製著我。因為在遠方家鄉那邊有我心愛的戀人。特別是這些日子不曾相見,更加劇了我對她的思戀與懷念。如果我要是跟眼下這個天國女子熱戀**,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去麵對我日思夜想的素萍姑娘?
在遠離故土的日子裏,思念就像一個難解的情結時時纏繞著我的心。這種感覺時而縹緲,時而沉重,時而讓我情不自禁,熱淚湧流。殘陽夕照,霞紅滿天時,是思念最甚之時,那種黃昏的遙遠與蒼涼最易讓人想起故鄉的暮晚。在我對故鄉的思念中,暮晚時分總是清晰美麗。此時,寬闊的校園操場上還殘留著夕陽的餘輝,吃過晚飯,我總會同素萍一起在綠茵場上散步,說些雖是無關緊要卻是親密有趣的話語,讓夕陽餘光將我們相依的身影越拉越長,直到消失在夜幕中。人的思鄉之情,源於對家鄉的鄉地與故友的懷想,更是對親人與戀人的眷戀。而對我來說,戀人自然是我思念的主角,就像一部愛情影片中的女主人公一樣。
我當然能感覺到依蘭對我的熱戀與期盼,可我心裏卻在思念著素萍。這就讓我在對依蘭的感情方麵感到左右為難。所以,我一直在夜幕下的林邊草地上猶豫徘徊,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時才回到屋裏。女人的房門洞開,燈火若明若暗,極富有溫情與誘惑。我在門前駐步佇立,一邊是我的客房,一邊是女人的繡房,我真不知腳步該邁向哪邊。這時,女人聽到我進門的聲響,朝我叫道,“龍華公子,快請進來。”我略有遲疑,便進到了女人的繡房裏。女人已躺在了床上,被一淺色薄被所包裹,隻露著那張因微微發燙而更顯嬌豔的臉龐在癡情地望著我。她這表情沒有絲毫的羞澀與緊張,卻明白無誤地在向我顯露著那種被****激蕩的熱望。但我已對這種情景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所以對她的這種****的誘惑,卻能保持著超乎尋常的從容與平靜。我不慌不忙,故作矜持地走到她的身旁,問道,“嫂嫂喚我有何指教?”女人指著床邊桌上的一大碗冒著熱氣的茶水,說,“請公子快快飲此熱茶。”
我當時就有些遲疑:我來天國已有數日,怎麼就沒見有人請我喝過熱茶?但這個問題隻是在我腦中一閃而過,並未多想。我端起熱茶喝了一大口。此茶甚苦,堪比中藥。我被茶水苦得直往外哈氣,問道,“此為何茶?甚苦甚苦。”女人神秘一笑,說,“公子休問,隻是飲用便是。”既然女人有話在此,我也不好不喝,就捧起大碗,將熱茶一飲而盡。
女人見我將茶飲盡,甚是欣喜,便拉著我的手放進她的被子裏,隨即,一種蕩人心魄的感覺傳遍了我的全身。原來,女人竟裸著身子,把我的雙手按著她的****。不等我從暈沉中清醒過來,她又將被子掀開,將****的身子展示在我的眼前。她膚色白皙,體型優美,腰肢纖細而光滑,讓人感覺一隻胳膊就能將其緊緊摟住。而那渾實嬌翹的****,圓潤如玉,散發著一種迷人的光暈,不要說讓人用手觸摸,就是看上一眼都叫人感到暈旋。此時此刻,我隻覺得口幹舌燥,心髒狂亂地直往喉嚨眼上跳,渾身的熱血直朝著頭頂湧動。我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軟了,要支撐不住了,就要倒在她的身上。
就在女人用歡愉的姿態要拉我上床時,我用焦喝的嗓音沙啞地喊道,“嫂嫂,不可。”女人聽著,一怔,說,“公子欲有何意?”我喘著粗氣懇求著說,“嫂嫂,不可這樣。”說著,便慌忙掙開女人的手,倉惶地跑出了女人的屋子。
回到自己的屋裏,我一連喝了幾大碗水。躺在床上,心在突突地跳個不停,腦中不住地變換著與依蘭和素萍相處時的情景。這些天來,與依蘭的相處使我一直壓抑著那種被女人所吸引所誘惑的****,不知有多少次,我真想上到依蘭的床上,和她一起進到那個極樂的夢中。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覺得素萍就在我的心中,在時時刻刻地監視著我。她已不僅隻是我的戀人,甚至已成為我生命的一切。我之所以曆經艱險而頑強地活著,除過求生的本能之外,就是我要為著她而活著,因為我們彼此的本身就是我們彼此的幸福。這種戀情是由我們的生命所依。所以,離別得越久,思念和眷戀就會與日俱增,就會越發地迫切與強烈。
這樣想著,我的心又飛到了素萍的身旁。要是在西安,正是華燈璀璨之時,我們也許親密相挽,結伴而行,或漫步在街上,或穿梭於夜市,或遊玩於歌廳。那種情景不知會是多麼地纏綿心動,妙不可言。可是,我心愛的人啊,我已離你如此久遠,不知你是否也在牽掛和思念著我?
第二天一早,當我來到熱河旁邊的稻田地邊時,依蘭正在田裏拖著脫粒倉。脫粒倉裏裝著大半倉的穀子,非常地沉重,女人拖不動。我就喊道,“嫂嫂稍候,待我來拖。”可是女人不聽,發著狠死命地拖著脫粒倉。脫粒倉隻是動了動,卻未能移動。我跑過去,用力一拖,才把脫粒倉拖到了一大堆割倒的水稻邊。這時,我怯怯地偷眼朝她看去,卻見她眼泡紅腫,眼邊印有很重的淚痕,就想她準是哭了一整夜,要不,不會把眼睛哭成這樣。我不禁一陣心虛,就覺得對她欠下了一筆莫大的心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