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31日,河南省鄭市郊區。
寒山家中的氣氛如這天氣一般寒冷,今天是小年,但家中卻沒過節的氣象。
“寒山,你今天沒事又去黃河邊看人打撈屍體了,我告訴過你,不讓你去接觸這些東西嗎,為什麼不聽話呢!”
“我和你爸都希望你考個好大學。”
“你不是不知道你爸這個晦氣職業,給我們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寒山的媽媽月梅坐在椅子上,氣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手中拿著雞毛撣子,打著哆嗦。
這是氣著了。
“媽,你別生氣!我就是路過看了一眼。”
寒山上前將雞毛撣子從月梅手中抽出來,說道:“我知道你想讓我上大學,以後找份正經的工作,但我是這塊料嗎?”
“但你也不能接觸那些東西!”
“以前咱家是幹這個的,三年前,咱們老寒家早就改行了!”
月梅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看著身高超自己一頭的兒子,身高一米七八,陽光帥氣,卻不知搭錯哪根神經,一想到他對那些忌諱事情充滿興趣,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兒子,你能不能把熱情用在學習上!”
“以前你們老寒家幹這個,那是窮,為了生活迫不得已!”
“現在百業齊放,你做什麼不好,就算是考不上大學,咱家還有店,也能過活是不是。”
“為什麼要接觸那些東西?”
月梅在那苦口婆心的說著。
老寒家自祖上就是撈屍人,守著黃河邊,之前經常被人找去撈屍,這工作屬於十天不開張,開張吃三月。
月梅現在越來越反感這份工作。
不說老公身上常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而且他們一家人無論走到哪兒,隻要知道老公的工作的人,都會自動閃開。
所以他們老寒家經常搬家。
周圍的鄰居假如有一個人知道寒山爸爸的職業,他們就要被迫搬一次。
沒辦法,鄰居對他們表麵客客氣氣的,但眼中的疏離感和看他們一家人眼神充滿的異樣感怎麼也掩飾不住。
三年前,他們又一次搬家後,月梅徹底怒了,逼著寒山的爸爸寒中行改行。
寒中行被迫在菜市場租了個小店鋪,賣些糧油米麵。
凡是找他撈屍的活一律推辭。
為了讓寒中行徹底忙起來,在第一家店盈利後,月梅又開了另一家店。
慢慢的,寒中行的生意越做越大,派頭越來越足。
人有了錢後,不用月梅吩咐,他自動就割離了先前的交際圈。
但沒想到的是,寒中行讓他扳正了,但兒子卻漸漸的對這些髒東西越來越著迷。
月梅一開始有些不理解。
寒山之前還未年,難道就不害怕嗎?
同齡人大多都對網吧遊戲有興趣,對這些東西避之不及,為什麼寒山卻對那些髒東西生出濃厚的興趣。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老寒家基因太過強大,這種骨子裏的東西磨不滅,熄不了……寒中行都讓她扳過來了,她有信心也會把兒子給糾正過來。
“媽,我們國家有個749局,知道吧!”
寒山猶豫了這麼久,終於將心裏話說出來了,反正這事爸媽遲早要知道。
寒山知道自己不是學習的料,生人百樣,每個人都各有所長。
有的人擅長做生意,有的人擅長做題,有的人擅長寫書,但他……擅長看靈。
在自己小時候,還不懂事,就對父親手中的工具產生濃厚的興趣。
那些奇怪的網,奇怪的繩子,以及神秘的符咒,都讓他感覺到新鮮和好奇。
後來懂事後,他才知道父親是做什麼的。
他不但不感覺害怕……還有一絲絲興奮。
因為他的眼中可以看到父親身上殘存的靈。
雖然撈屍一天後,這些靈會消失,但他卻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奇異。
他不光能從父親身上看出來靈,有時走在大街上,他在陌生人身上也看的出來。
以前小,不懂事以為所有人都能看到這些靈。
有一天他和同學在路上走,指著一個老太太身後的人說道:“這個人好奇怪。”
同學奇怪的看著他,然後說他眼花了,告訴他老太太身後根本沒有什麼人。
他這時才明白,自己的眼睛和別的同學不太一樣。
從此以後,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比較特殊。
上大學他不用想了,一是自己的學習不太好,二是自己和同學的隔膜越來越深。
因為寒山正和同學走著,會突然定住,盯住一個人看。
同學都覺得他神經有問題!
慢慢的,寒山變的越來越孤獨。
“什麼749局,你聽誰說的?”
月梅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