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傳來,寒山探出頭,便看到一個四十多歲身材還沒發福的男子來到客廳,同月梅說了幾句話後,便坐在桌前吃起飯來。
寒中行吃的很快,吃完後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美滋滋的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寒山縮回頭,思索著怎麼給爸爸說749局這件事。
“還抽呢!”
月梅的聲音傳來,寒中行下意識的坐了起來,將煙掐滅。
耳邊已經聽到月梅的吼聲。
“整天什麼事都不管,除了吃飯就是躺沙發上挺屍,你這日子過的挺舒服啊!”
“怎麼了?”
寒中行無辜的站起來,月梅的脾氣發的莫名其妙。
“你兒子!”
“小山怎麼了?”
寒中行的眼光向內屋瞟去,寒山晃動著筆,眉頭緊皺,好像在思索一道難題的解法。
月梅的勁若上來,不訓斥個半個小時根本停不下來。
對家裏人一視同仁,不管是寒山,還是寒中行,誰都逃不過。
現在是屬於怒火發泄的階段,寒山審時度勢下,隻能等月梅消了氣後才能出來去見寒中行。
果然,月梅那八百年不變的訓斥聲傳到耳膜:“一天天的就知道回來躺沙發,你對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關心,你猜猜他今天上午去哪了,又去黃河邊看人撈屍了……”
寒山捂起了耳朵,他沒必要再受第二次折磨,接下來月梅說的詞他倒背如流。
十五分鍾後。
月梅停止講話,寒中行才慢慢說道:“小山還是小孩子,喜歡湊熱鬧,又不是他一個去看。”
“不行,以後咱們家誰都不能接觸這玩意。”
月梅用不容拒絕的口氣說。
“知道了,我去說說他!”寒中行悶悶的說。
他感覺自己受了無妄之災,月梅的脾氣本來是衝著寒山來的,連累自己跟著受氣。
不過二人是父子,有時月梅衝著他發火,也順道著把寒山訓斥一通。
因為了解月梅的脾氣,所以寒中行隻能承受著來自月梅的怒火。
誰讓柳家強勢呢!當年自己差點當成倒插門。
“還有就是小山學習的事!”
“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你多多督促他!”
“督促督促,我現在就督促!”寒中行表完態,就衝著裏屋喊道:“小山,出來!”
“爸!”
寒山走出了裏屋,接受寒中行的訓導,不過寒中行訓人不像月梅那多久,訓個一分鍾就過去了。
“你以後不要再去黃河邊了,知不知道,那裏危險的很!”
寒中行的嚴肅的說,這句話說的很鄭重,沒有半點敷衍的意思。
寒山眨了眨眼,然後點了點頭,對於撈屍人的禁忌他多少懂一點。
撈屍人極容易招來髒東西。
“爸,我知道了!”
寒山從善如流,他也不是特意去看的,他住的地方距離黃河還有十幾裏。
同學小王邀請他和另一個同學小李去家裏玩,小李騎著摩托車帶到經過黃河時,二人看到有人在撈屍。
二人看了一個上午,屍體撈出來後,小李看吐了,非要回家。
送寒山到家門口時,月梅見小李臉色不好,問二人剛才去哪了,小李用誇張的語調講了剛才看到他情形。
孩子是第一次見,嚇的有些語無倫次。
說著無心,但把寒山給害苦了。
就為這事,月梅嘮叨到現在。
“還有,關於你學習的事,你要多上點心,現在什麼最貴,人才最貴,你不上學怎麼成為人才。”
“行了行了,什麼人才不人才的,隻要小山考上大學就行。”
月梅不耐煩的打斷了寒中行的話。
“那我去看店了,市場那邊忙的很!”
寒中行也聽不得月梅嘮叨,就要找個借口離開。
“走什麼走,誰不知道菜市場午後沒人,怎麼,你嫌我囉嗦?”月梅把眼一瞪。
“怎麼會呢?”寒中行賠了個笑臉:“店裏那邊真的挺忙的,有個飯店剛開業,讓我送二十斤油過去。”
“耽誤個把小時飯店就倒閉了?”月梅不客氣的數落道:“我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