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騎士到現在都看不起弓弩之類的東西,認為那不是真本事,事實上在很久以前,他們連弓箭都看不起,認為那是暗箭傷人,是不名譽的,是違背騎士精神的。到了現在弓箭漸漸被接受,可是弓弩依舊被人看不起,弓箭好歹還要點技術,可是弓弩呢?在騎士們看來那東西完全是卑鄙者才會使用的武器。
在軍隊這邊看來,這有什麼的?都不是殺人,哪來的那麼多的講究?現在的騎兵身上都配備著手弩,隻要能殺人,就沒啥不能用的。同時軍隊騎兵覺得這些正統騎士就是老古董,頑固不化,一天天的隻會無腦的A過去,完全沒有謀略,隻會傻乎乎強調什麼公平啊,榮譽啊,完全不知所雲,戰爭就戰爭,不是兒戲。
不過正統騎士很多都是貴族出身,而騎兵這邊大多都是平民出身,所以現在貴族圈裏,傳統騎士還是主流,而騎兵就算成為貴族,還是被看成暴發戶,這也進一步導致這兩者的矛盾。
馬紹爾伯爵知道這些,可是他對此也沒轍,他是正統騎士來的,按道理應該是支持的傳統騎士的,可是他又一直在軍隊裏混,自然知道騎兵的好處,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騎兵的壞話,所以他一直都不想卷入這些無謂的爭端中的。
“好了,繼續報告。”
“是。”這時重步兵的軍官出來報告,這位頭上也打著繃帶,還有左手和胸腹之間也打著繃帶,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木乃伊呢。
這位軍官麵無表情,同時眼中卻有著濃濃的悲傷。“重裝步兵聯隊,845人現在還能站著的隻有67人,552人戰死,226人重傷,其中有多少要被迫退役的,還要等到傷兵營的報告。主官薩默爾戰死,副官米爾斯也戰死,8名百夫長也隻有我還活著,軍官的傷亡超過8成......”
說著說著,這個軍官眼淚都留下來了,他不得不流淚啊,重裝步兵已經被徹底打殘了,他的同袍,上司,同僚,前一天還和他說笑玩鬧著,結果一天之後,都戰死了,剩下的那些也大部分在傷兵營裏,你要他怎麼不傷心。要不是他還僥幸活著,現在連給馬紹爾伯爵作報告的軍官都沒了。
傷亡成這樣,這也意味著,他們這隻部隊在之後的重組中,一定的會被整編的,到那時,還會不會有這這個聯隊的番號都難說了。作為軍人,集體榮譽感甚至可以說是超過一切,現在同袍大多戰死,還要麵臨被撤編,你要那個軍官怎麼不傷心。
騎兵雖然也損失慘重,可是好歹主體還在,隻要補充新兵,就能完成整編。可是重步兵聯隊的軍官都死的差不多了,還整編個屁啊,隻能直接重建了。
其他軍官看到流淚的重裝步兵聯隊的軍官流淚,每個人都垂下了眼瞼,心情沉痛。他們能明白那個軍官的心情,老部隊居然要麵臨撤編,是個軍人都接受不了。但重裝步兵聯隊都這樣了,不重建又能怎麼樣?可是這不是那些重裝步兵的錯,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們從一開戰,就頂在最前麵,而且沒有後退一步,一直承受著輪番的衝擊。而且中間還被法術波及,他們可是一直在最前線,波及是難免的,哪怕是這樣,他們依舊沒有退後,最後的傷亡說明了一切。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逃不過被重建的命運,你叫其他軍官怎麼不感慨呢?
“哭什麼!軍人就是要流血不流淚!你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還像一名軍人嗎?”馬紹爾伯爵看到眼前無聲哭泣的軍官,心裏也很難受,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重裝步兵一直是他的心頭肉,這次打成這樣子,他比任何人都難受,可是他是軍團的主官,他必須要為整個軍團考慮。
重步兵聯隊已經完蛋了,為了軍團著想,他隻能重建了。不然慢慢等那些傷員複出,慢慢等新的軍官培養起來,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為了盡快的恢複軍團的戰鬥力,他必須盡快的重建重裝步兵聯隊。
這些道理不僅馬紹爾伯爵懂,其他軍官也懂,連那些重步兵聯隊的士兵們也懂,隻是感情上接受不了罷了。他們能感情用事,他馬紹爾伯爵能嗎?
“擦幹淨眼淚,傷好之後就加入新的重裝步兵聯隊吧,你的那些兄弟,隻要不退役,也都加入進去,我會好好的安排的,你先下去養傷吧。”馬紹爾伯爵看著在那拚命擦眼淚的軍官,緩緩的說道。
“是。”那個軍官捂著臉退了下去,他現在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以前的部隊就這樣沒了,他怎麼能釋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