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不論是獸人還是人類,都還不知道霍克鐸正憋著勁打算搞一個大新聞。這會兒他們正舍身忘死的廝殺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群野獸為什麼還在進攻?”作為銀月城西城區城牆的指揮官,莫布裏男爵一邊在副官的幫助下包紮著頭部的傷口,一邊對著邊上的副手卡特詢問道。
因為城牆上的戰鬥實在太激烈了,所有的牧師都必須將法術留給傷勢更重的人,像莫布裏這種打破腦袋的傷勢隻能用紗布自己包紮了,他堂堂一個男爵甚至都沒資格享受專業醫生的治療,現在城中凡是具有護理知識的人全部被集中在傷兵營去了,所以身在戰場的莫布裏男爵隻能靠自己。
還好大部分戰士對一般的傷勢都有一點急救知識,要不然他連包紮都成問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要向學會打人必須學會挨打,凡是近戰職業大多都會學習一些簡單的急救的知識)
而莫布裏的副手卡特則更慘,他的一隻眼睛已經在戰鬥中瞎了。他隻接受牧師的“輕傷治療”神術,就回到了戰場上,牧師們隻能給他簡單治療一下,讓傷勢不至於惡化,然後丟下他不管了,反正還有一隻眼睛,那就還有戰鬥力……
卡特摸了摸眼睛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一邊給恨恨的說道:“這些野獸已經整整戰鬥十二個小時了,攻擊強度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他們人多,一批接一批的上,根本沒有後退的意思,我都懷疑是不是對麵的獸人老大故意讓他們來送死一樣。”
剛剛激烈的戰鬥,讓他的傷口有開裂了。卡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血液,心中暗暗吐槽自己這隻眼睛算是徹底玩完了,想到這裏,他就自顧自的從自己頂頭上司身邊拿起了一卷紗布,他沒有上司的待遇,沒人幫他綁紗布,隻能自己來了。
一邊綁著紗布,卡特嘴裏也沒停:“我剛剛特意看了下,獸人那邊的損失起碼我們的三倍,可他們卻毫不在意,甚至根本不準任何人連傷員也要戰死在城牆邊上,這些野獸已經瘋了!”
“媽的!”聽到自己副手的話,莫布裏粗魯的罵了一聲。
作為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莫布裏這一輩子都沒怎麼說過髒話,可自從擔任這段城牆的指揮官之後,髒話就越來越多了。沒辦法,近墨者黑嘛,他現在手下大部分都是底層平民出身的士兵,和這些粗魯的士兵們在一起不說髒話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用貴族的方式說話,士兵們根本聽不懂。
對此莫布裏既羞恥又欣慰,羞恥那是因為他身為貴族的自覺,他其實很瞧不起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士兵,太過於粗俗了,要是擱在以前,誰要敢在他麵前說髒話,他保準讓衛兵將那個混蛋拖下去打一頓鞭子。
欣慰的是,現在所有的士兵都非常認可他這個長官,比如他的副手卡特,這個家夥是個老兵油子,實力可以,但因為是平民出身,不受貴族階層喜歡,而他本身也不喜歡貴族,所以飽受打壓,一直都沒能獲得晉升。
可是隻從莫布裏拋棄自己的矜持和士兵們打成一片,又提拔他做自己的副手之後,這個老兵油子算是終於認可了他,他那隻眼睛就是為了救莫布裏而瞎的。
莫布裏現在明白,其實那些看似粗魯的低出身士兵要的很簡單,他們隻需要長官能平等的對待他們,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豁出命為長官效力。
所以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莫布裏做出了改變。
事實上現在整個銀月城的人都在做出改變,以往銀月城的主要矛盾就是貴族和平民階層的矛盾,雖然這個矛盾沒有像阿斯卡特拉城那樣尖銳,可隨著貴族把控了上升通道之後,這個矛盾就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