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夜。
紅色荒野深處,白狼獸族放牧所建的臨時營地。
在獸族大營的正中偏前位置,坐落著一座明顯比周圍帳篷要更加巨大宏偉的黑色帳篷。帳篷周圍的架起的火把在啪啪燃燒著,散發出明滅不定的昏黃光芒,這使得整個帳篷在黑夜之中宛如一隻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恐怖巨獸,隨之準備擇人而嗜。
帳篷中,艾爾艾因看似悠閑的坐在帳篷中央一張鋪著巨大白色狼皮的的椅子上,一手舉著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白色玉杯,一手撐著下巴,斜著腦袋,清冷的目光看著下手處跪著的四個黑衣人。
“這麼說,你說交給你的任務失敗了?”艾爾艾因輕輕的用手點著額頭,幽幽的開口了,一邊問,一邊輕輕晃動著杯中那紅色的酒釀。
“是。”四個黑衣人——二號,三號,四號,五號單膝跪在地上,麵無表情的冷冷回答道。
“餓狼沒有除去,還把我那可愛的未婚妻給叼走了?”艾爾艾因說的很慢,他雖然還是麵無表情,但一股無形的黑暗力量在艾爾艾因身上時隱時現,渾身都散發著一絲絲冰涼透骨的寒意,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帳篷的左側,英吉拉滿臉愁苦的站著,原本就很是褶皺的麵皮皺的更加嚴重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不斷地搖頭歎息。
“是。”就如同沒有感受到艾爾艾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四個黑衣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回答道,說話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劈啪——”
火盆中傳來一陣輕微的木炭燃燒爆裂的響聲,艾爾艾因的眼中總算浮現出一絲憤怒的光芒。
“五號,你先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少公主,少公主她親手……”
“你自殺吧。”五號的話還沒說完,艾爾艾因已經冷冷的揮了揮手。
“是。”
五號領命,右手一甩,一把漆黑的匕首就從袖口中激射出來。反手抓住那匕首,五號狠狠的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鮮血飛濺,五號眼中的光芒依舊冷漠,可是卻漸漸失去了生命。
見到這一幕,英吉拉的老臉狠狠的皺了一下。
艾爾艾因眉毛都沒皺一下,目光在剩下三人身上掃過,點名說道:“四號,你來說。”
“是少公主,少公主她……”
“自殺吧。”聽著和五號完全一模一樣的話語,艾爾艾因立刻嫌惡的揮了揮手。
“是!”
鮮血再次飛濺。這些黑衣人冷漠的就好像完全沒有一點兒情感的模樣。他們隻是遵從命令,命令要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哪怕是死,也無所畏懼。
“那麼,三號。你來說。”英吉拉的兩根眉毛擰的更緊了,這使得他那張老臉看上去已經快皺成了一朵菊花。
“是少公主……”
“自殺!”艾爾艾因的耐心似乎已經被消磨光了,這一次,三號隻是一開口,就已經讓艾爾艾因失去了往下聽的興趣。
血花飛濺,即使死去了三個最得力的部下,艾爾艾因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惋惜,現在,他那不為所動的目光看向了帳篷中剩餘的那唯一一個黑衣人:“那麼,二號……”
“少王爺……”趕在二號開口之前,英吉拉上前一步,顫顫巍巍的說道,“已經可以了吧。你就算再怎麼問,最後他們的回答可不都是一樣的麼。魔心之種長成後,隻會是最聽話的戰士,但他們並不會奉承人啊。你這是在損毀我白狼獸族一族的底蘊啊。”
艾爾艾因冷漠的目光掃向英吉拉,終於沉默了下來。其實事情的前因後果,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魔心之種能培育出最聽話的戰士,他們不可能會向自己撒謊。而他們的缺陷也很明確,沒有命令或者命令相悖的情況下,他們不會去自主的思考,說白了,就隻是有血有肉,更加強大的人形傀儡而已。
艾爾艾因目光閃爍,沉默了良久,這才再度開口,聲音低沉的可怕:“老師……我不甘心啊……”
“我知道。但是,事情總要解決。”英吉拉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子,俯視著二號跪在地上的身子,厲聲道:“二號,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最新的命令是,將少公主姬瑪帶到這裏。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遵命!”二號無喜無悲的一聲領命,身形化作一團黑霧炸開,瞬間就消失在帳篷中。
“哎……”英吉拉歎息一聲,正準備吩咐門外的士兵將帳篷內的三具屍體拖出去掩埋,忽然一陣大笑聲從帳外傳來,“哈哈,老三,聽說你未婚妻跟人跑了?”
英吉拉無力的低下了頭,心裏升起了幾分不妙的感覺。聲音的主人英吉拉知道,是白狼獸族的二殿下西沽拉旗。白狼獸族的老族長年紀已經大的隨時都會作古了,所以老族長手下的子女都將彼此視為最大的對手——在這中間,艾爾艾因算是個例外,他關心的貌似隻有蘿莉以及姬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