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當第一縷陽光透過枝頭射進身下的泥土時,一雙俊目緩緩睜開,露出兩顆星辰般絢爛明亮的眸子。
薑嵐從美夢中醒來,有了昨夜的激情釋放,體內毒素盡除,又經過一夜的調息,此刻的他簡直是心情愉悅,精力充沛。
看看身旁,驚訝地發現昨夜抵死纏綿的人兒竟然不在身邊,難道是她醒來之後心生怨恨獨自離開了?他嘴角一勾,牽出一抹自嘲的笑,一向自詡孤傲冷情的他竟然也會抵不過肉體的誘惑,用身體幫她解了毒。
脖子上,胸脯上,手臂上……渾身上下都是昨夜激情留下的淤青,如果不是親身體會,誰會相信她那樣柔弱的女子也有如此鬼魅瘋狂的時刻?
他經曆過不少女人,如她這般放肆、主動、瘋狂的還是第一個。
他跳進水潭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拾起岸邊的衣服,當看見昨夜被她撕爛的穢褲時,啞然失笑,幸好外麵還有長衫罩著,不然又會被那些眼尖的丫鬟偷笑。
她會到哪兒去呢?是獨自一人去了京城,還是已經回到夜月身邊?收拾妥當的薑嵐決定繼續跟蹤夜月一行人,隻要跟緊夜月,就能找到她。
正準備離開的薑嵐忽然發現草叢中有斑斑血跡,草叢附近還有踐踏的痕跡,順著血跡一直往前走,竟然看見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躺在血泊中,左手手腕一條深而長的血口子,血跡已經幹涸,凝固在手腕上,成了一條猙獰的疤痕,她身下是一灘觸目驚醒的鮮血。
薑嵐撥開她淩亂的發絲,赫然看見一張蒼白的小臉,正是昨夜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子。
伸手摸了一下鼻息,氣息很是微弱。
還好有救!
他抱起微微發涼的單薄的身體,用昨夜包裹過的那件白色披風將她包得嚴嚴實實,然後抱起飛奔向來路。
陌言昏睡了四天四夜,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華麗的馬車上,車輪撞擊地麵發出嚕嚕的響聲,外麵傲陽似火,她卻渾身發冷。
思緒回到百裏香和夜月喂她的那碗水上,她憶起自己中了媚%毒,渾身麻癢難受,最後夜月進來,依稀記得當時是自己先撲倒夜月的……
難道自己真的不再是處子了?雖然處子之身與全家人的性命和大耀國太子比起來微乎其微,可是……陌言忽然有些想流淚,她掀開薄被,薄被下的身體穿著整齊幹淨的月白色長衫,又寬又大,目測是男子的衣服,會是月夜的嗎?沒想到一身黑衣的他也會有這樣素淨的衣服。
“喂……有人嗎?”陌言眨了眨發紅的眼眶,蠕動幹裂的嘴唇大聲喊叫,可是隻發出一聲低啞的嗚咽。
“水,我要喝水!”
馬車簾子撩開,一個男子在陽光中走進來,他有著高雅如玉的容貌,溫和暖人的笑容。
陌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著他:“怎麼是你?你……你不是吳國的三皇子嗎?”
“是我,有什麼問題?”珠圓玉潤的嗓音,依舊溫和的笑容。
“我怎麼會在這裏,夜月他們呢?”搞不清楚狀況的陌言掙紮著想要起來。
“別動,好好躺著,你的傷勢很嚴重。”他走過去很自然地按住她的肩頭,強迫她躺下。
他以為她失了身一時想不開才自殺的,看樣子情況比他推測的要複雜。那晚他們相互解毒、抵死纏綿之後,有人割了她的手腕,偽造她自殺的假象,這人到底是誰?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中了毒,我幫你解的,夜月他們找不到你已經離開了。”他為她倒了一杯涼茶,遞到她手中,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為他倒茶,他給別人倒茶,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