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厚禮我們榮府可不敢收,請回吧。”
沈千帆剛到天長觀,就看到有幾個送禮的,被人從裏麵攆了出來。
周圍人圍觀熱議著。
“又有一家被榮老夫人拒絕了。”
“那可是安寧侯府,榮家怎麼敢的?”
“安寧侯府又如何?想當初,堂堂一國皇後身邊的人前來求藥,不也照樣被榮家給拒絕了?”
“一國皇後?榮家不過是出了區區一介太醫署的太醫令,怎麼敢拒絕一國皇後?我看你就是吹牛。”
“我才沒吹牛。看你就是從外地來的,什麼也不知道。”
“我確實是外地來的,但你確實也是在吹牛。太醫令敢拒絕皇後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沈千帆站在旁邊觀察。
這兩人顯然吃過酒,酒氣衝天熏鼻子,臉和脖子紅通通。
不然也不敢在天子腳下的京城、天長觀的門口,妄議皇家人。
正好,自己可以趁機打聽消息。
沈千帆:“大叔你吹牛,太醫令他們家怎麼敢拒絕皇後求藥?”
大叔頓時急了眼。
“嘿!你這小丫頭!我真沒有吹牛,不信我敢當著天長觀的各位神仙發誓!”
沈千帆滿眼不信看著他。
大叔:“先皇後生太子時難產,急需千年人參吊命,當時情況危急,先皇後派人登門求藥,卻被榮家人拒絕了。那時候榮家可還不是什麼太醫令!”
沈千帆表情冷下來。
大叔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當時的榮家還沒有出什麼太醫令,但卻敢拒絕先皇後求藥,為什麼?
肯定是有人假借榮家來對付先皇後。
會是誰?
幾人說著話,又有一撥人被榮府給請出了天長觀。
“十年的延齡客就不易得了,你們還想要萬年延齡客,都請回吧,別打擾了我家老太太和天長觀道長們的清修。”
看客們議論紛紛。
太醫令掌握的太醫署裏,有且隻有一朵萬年延齡客。
自從消息傳出之後,各路人馬就趨之若鶩。
榮府和太醫署的盜竊案都多了起來。
可榮家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硬是沒讓這朵萬年延齡客被盜走。
外麵人都在傳,榮家人是得了魯班傳人的機關,這才守住了萬年延齡客。
榮府真是好樣的,敢和權貴硬剛。
難怪陛下放心,把有且隻有一朵的萬年延齡客,交給太醫令來保管。
大家對榮府的高風亮節,讚不絕口。
沈千帆知道延齡客。
參加兆陽公主府的賞花宴,別人是來社交搭關係交換信息的,她是來打探消息順便賞花畫畫的。
然後就知道了菊花的各種雅稱。
難得從外地過來一個沈千帆,雖是自稱打從鄉下來的,但卻受到了兆陽公主的禮遇。
沒有兩把刷子,能得兆陽公主禮遇?
因此,宴會上誰都不敢小瞧了沈千帆。
此女求知欲爆棚,身上透著一種極其難得的天真,那些勳貴權臣的夫人小姐等女眷,從她身上獲得了極致的優越感和成就感。
往日在衣服打扮上的攀比,竟都轉化成了見識上的攀比。
試問有誰能抵抗得住,有人星星眼,兩眼放光,用仰慕、欽佩、你牛你好厲害的眼神,追隨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