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貫將蘇越背到家中,雖然他已經向靈雨解釋了好多次蘇越不過是真氣消耗過甚,暈過去而已,但是這個小丫頭還是擔心不已,兩條眉毛糾纏在一起,許久沒有舒展開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高空之上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一行人的身影。那是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道姑,她的手上擎著一把拂塵,眉宇間還可見年輕時清秀的模樣,一雙腳就那樣踏在空中,仿若腳踩實地一般。但當她看見靈雨為蘇越輕輕退去鞋襪時,兩道眉毛不禁立了起來,薄薄的嘴唇仿佛一道彎刀,神色之間已經略略帶些怒氣。隻見她向前邁出一步,這一步邁地並不快,步幅也並不大,但是下一個瞬間她已經出現在了蘇越的屋裏。
悄無聲息,屋中就多出了一個人,靈雨絲毫沒有察覺,但是王貫卻有所感應,或者說是對方故意讓他感受到了,他渾身殺那個下瞬間被汗水濕透,這般令人窒息,令人壓抑的感覺,他在自己師父身上都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問天宗王貫見過前輩”王貫彎下已經略微僵硬的身子行禮。
“哦,凝罡境?你的師父是哪一位?”道姑上下打量了一眼王貫。
“家師聶遠。”王貫答道。
那道姑點點頭,但眼神之中透漏出的默然,顯然是絲毫不知道聶遠是誰。
“這個丫頭我帶走了,你和你那朋友說一聲”那道姑一扯靈雨的胳膊轉身要走。
靈雨這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聲喊叫道:“你要帶我去哪裏,我不走!”
“前輩,此事還是等我朋友醒後再商議較為妥當。”王貫走上前去攔住了道姑的去路,但這個動作仿佛耗費了他極多的力氣,令他一時之間竟有些站不穩。
“哦?無知小輩,我玄陰宗要帶誰走,還要經過那個臭小子的同意?”道姑勃然大怒,但好在沒有動手。
“你帶別人走,自然不需我同意,但要帶走蘇靈雨自然需要問過我才行。”蘇越這時已經醒來,費力的的用手將自己支撐了起來,但是連番苦戰過後,他尚未恢複,也是搖搖欲墜。
“這位是天人境的前輩”王貫走到蘇越旁邊,一邊將他攙扶起來,一邊小聲說道。
王貫自然知道自己無論多小聲,那道姑也是聽得見的,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有的。
“小輩,這小丫頭是我師姐的女兒,我受師姐臨終遺命,務必要將他帶回玄陰宗,今天這事可由不得你。”道姑怒道,若不是這小子還代為照顧了靈雨幾年,她現在就準備一掌拍死蘇越。
“靈雨在我家待了六年,今時今日,她已姓蘇,誰也帶不走她”蘇越也來了脾氣,右手已經將自己的鐵刀拿了起來。
道姑見他拿刀的這個動作,不禁啞然失笑:“你要知道若靈雨是那九天之上的鳳凰,那你連泥裏的癩蛤嫫也不如,你那些無聊的念想讓天下人知道,恐怕都會笑你癡心妄想。無知小輩,拿刀又能奈我何,你縱使將這條命扔了,也不能攔我一時片刻。”
“那隻能領教高招了”蘇越一刀既出,竟比之前所有刀招都更快了幾分,雖然他此時還未恢複,但麵對天人境帶來的壓力,竟逼迫自身做出了新的突破。
隻是這在引氣期可以稱之為驚才絕豔的一刀,道姑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不,她看了一眼,隨後蘇越手中的刀哢地一聲斷開,整個身子突然冒出無數鮮血,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染紅,那道姑故意沒有使蘇越被擊飛,而是用自己的勁力讓他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