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倩刻薄罵臭腳
何文傑怒斥鬥小眼
天氣是極喜怒無常的,風雨陰晴不定。狂風暴雨範圍之外的情景也是驚心動魄的,隻玄幻的時空依舊。
一大早,譽剛家裏的大門被人敲的叮當亂響,院子裏的黃狗卻並不吠叫,隻從喉嚨裏發出“嗯嚀”的聲響,尖尖利利的有些刺耳,像是被人忽略後委屈的哭泣,又像是討好似的撒起嬌來。譽剛猛的從睡夢裏驚醒,匆忙就起床收拾東西。
上午的課都是主課,譽剛的腦袋緊張的厲害。下午的體育課上老師龐帥臉色陰沉,看樣子他心情不很好。一上課便安排同學去器材室裏領了一個足球,讓男生們踢足球,他自己卻進了教學樓裏。女生們在操場裏找個陰涼的地方聊天說笑去了,一幫男生胡亂的分了兩隊肆意的搶起球來,之所以說是搶球,是因為他們全沒有規矩紀律,搶球的時候有硬拚的,有走神的,有沉思的,更有甚者搶球時還能和一旁的女生說笑,這就是中國式足球的真諦所在吧!各有所需,各取所需。瘋跑了十幾裏的長跑,男生們都累了,休息了十分鍾便也下課了。
男生們衝到有自來水的唯一水龍頭下,仰起臉張開嘴往肚裏吸幾口水才算愜意,然後被人推著挪到一邊,這幾乎是每個搶球男生必須的經曆。如果他慢吞吞的行動,就會因為喝不到水而在課堂上被幹渴折磨的死去活來。譽剛幸運的擠上去洗了洗臉,也吞了兩口生水。喝了水的同學頓時又來了精神,打鬧著進了教室。
體育課後,幾何老師臨時請假,班主任王原昌也有課,讓班長李明羽看著班裏。一上課李明羽搬著板凳坐到了講台上,寫起別的作業。體育課上的能量還沒散去,班裏升騰來一股熱氣彌漫開來。
譽剛前排小眼王小倩吼道:
“誰的腳這麼臭啊?”
周圍的同學多少感到有些異樣,幾個還跟腔說起,仿佛不響應這個說法,就一定會被認定是那個人似的。譽剛腳上穿的一雙“球鞋”的鞋麵被汗水浸濕了,所謂的“球鞋”就是一種半包圍橡膠的布鞋。初買時帶著刺鼻的橡膠味,要洗四五次化學味才能除盡。譽剛並不做聲,奇怪的是他們越這樣說,譽剛渾身的熱量越發的往腳上竄行,腳汗也多起來,彙聚儲藏在半包圍的橡膠鞋底裏,襪子浸透了水傳導上來,無數的細菌暢遊在汗的海洋裏,大口喝著乳酸,脂肪酸,尿素,它們吃喝拉撒便全在哪裏,環境汙染嚴重,竟死了多半的細菌,它們屍體腐敗,海洋愈加的升華提純,汗精也就四散溢出擴散到海洋之外了。
哪有什麼臭味,野蠻人!
那分明是汗精,細菌們的摯愛!
圓錐形的高帽子四散開來,小眼王小倩依舊從她薄薄的嘴唇裏說話,仿佛第一個說出這話的人就是掌握了真理一般,擁有無上的權力。班長李明羽無奈隻提醒她,別再說話了。她眼睛瞬間放大,真理被凡人褻瀆了一樣的歇斯底裏起來。
“受不了啦!”
小眼王小倩大呼道,手中的筆飛到課桌邊緣彈起,旋轉著落地,整個人幾乎要站起來,血色全無的臉上凝著憤怒,全身的血回聚向心髒裏,等待隨時的爆發。整個教室的空氣被留級生小眼壓迫出去,幾乎不能呼吸。
班長李明羽被這歇斯底裏一驚,翻著白眼愣在那裏。留級生果然是有些能量的。周圍的人也都被這小眼嚇到,教室裏靜下來。譽剛彎下頭去,偷偷嗅一下自己的白球鞋,那味倒評不上所謂的臭腳,這才放下心來,坐穩在那寫作業。
“家裏沒水?連腳都不洗!”
帶著嘲諷留級生小眼從她薄薄的嘴唇裏又擠出來一句刻薄的話。臉上顯出來上等蒙古人的驕傲神色,仿佛眼裏的一眾皆是羸弱的漢人,就是這個人種等級竟還是她留下憐憫之情的禮贈,否則便早給定下南人的身份了,那便是連豬狗都不如的貨色。
學習委員何文傑怒了,喊起來一句:
“再說話出去!”
那何文傑也是留級生,上屆的全校前三名,隻因為沒考上津山市第一中學,才要複讀一年。按他的中考成績,上津山市第三中學綽綽有餘,何文傑看中的是那個“一”字。津山市第三中學,是隔壁鄉鎮魯屯鎮的一所高中,怎能比得上津山市立第一中學。去年譽剛他們靈潭第十九中學,考上魯屯三中的也寥寥無幾,更不要說津山一中啦。
何文傑這一聲之後,教室裏果然再沒有聲音啦。王小倩憋屈的喘著粗氣,像極了無故熄了火的柴油車子,排氣係統那裏堵滿了半著不熟的濃濃臭煙,一時半會怕是不會排出散盡的。譽剛心裏想,要鬥還是讓那些留級的老人們鬥,我們同學都太嫩了,包括班長在內。啥叫應接不暇,一句話就憋住了還出來鬥。
沒有人知道小眼嘴裏所謂的“臭腳”是誰,唯有愛恨藏在各自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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