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青剛剛藏好的時候,一股更為強烈的腥風迎麵撲來!杜青趕緊捂住口鼻,把頭有縮了幾下,他知道,猛獸已經到了跟前,現在就希望它不要發現了自己。這時,就聽見從他的右邊傳來一陣低沉地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虎嘯之聲。他小心地轉過頭,透過樹葉,隱約看到一條濃密毛發的巨大黑虎,隨著它不時低沉的吼聲,一道道粘稠的涎液從嘴中淌出,腥臭之氣應該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而最讓杜青感到驚奇的是:這隻黑虎的頭上竟然長著一對角!在黑虎的背上坐著一個黑衣之人,杜青隻能從體態上猜測是一個女子。她的身邊緊挨著一匹雪白的馬,馬的鬃毛和尾巴卻是深棕之色。白馬對於黑虎的吼聲毫無懼色,不時打著響鼻。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悠然地坐在上麵,右手中優雅的拿著一把折扇,正輕輕擊打著左手的掌心,慢聲細語地說道:“林姐姐,我看前麵這條路就是通向黑水潭的。不如你我二人順路而行,且不省事?早早辦完大哥交代我們的事,好好休息快活幾日。這些天隻走這些人煙稀少、偏僻荒涼之地,姐姐不覺得煩悶麼。”

“嘻嘻,石弟弟好不識趣。大哥如此安排,這些天還不是便宜了你?不過咱們這次出來關係重大,不得不小心行事。明年又是一個甲子交替之時,如能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我們天璽嶺出頭之日指日可待了。”黑衣人果然是一個女子,她嬌滴滴笑道。

“姐姐放心,一個小小的黑水潭麼,還難不住我石軒!任憑什麼什麼奇譚怪水,哪一個能放在我的眼裏。我隻怕當日它受傷太重,東躲XC怎麼能保準就在這裏呢。”自稱石軒的男子分析著。

“你還在懷疑竇融嗎?這可是他在老賊宇文勝那裏打探出來的消息!這些年他一人孤苦在外,日日提心吊膽。對我們天璽嶺忠心耿耿,多少有用的絕密消息不是從他那裏得來!你也敢這樣說他!”女子有些發怒,瞪了石軒一眼。

石軒冷笑兩聲:“我怎敢對他有絲毫的懷疑。我隻是覺得,這麼重大的事情,且是輕易就能得到?宇文勝狡猾的很呐。林姐姐,我看你還是對他舊情不忘啊。現在誰不知道,他的身邊可是多了一個姓柳的小丫頭,嫩的很呐。”

女子不由身子一顫,黯然說道:“他在那裏肯定是身不由己,他、他、他一定有苦衷的。你不要在我的麵前提這件事了。”

石軒似乎也不願看到女子生氣,話鋒一轉:“據說當年宣王、定王戰鬥激烈,它沒有顧上軒轅會,第二年受了重傷,便銷聲匿跡隱藏起來。它們如果是自我療傷,也恰恰需要整整一個甲子,你說它會不顧傷病之身,提前出現嗎?除非它這些年有曠世奇遇,或許還能破世而出!”

“它肯定會的!它出世以來就秉性暴烈,這次一定要重新奪回天罡之首!它不會畏首畏尾,一直躲藏著的,它一定會想盡辦法,爭得本來就是它的榮譽!”女子自信地回答,因為這些都是竇融講給她的。片刻後,女子回過神衝著石軒咯咯一笑:“石弟,雖說時間尚早。我們還是趕緊找到到黑水潭,好好休息休息,夜深人靜之後好做正事,還要你辛苦下潭呢。”

“姐姐真是體貼人啊!區區一個黑水潭,晚上能費了我多少力氣?入潭之前,我看還是讓我把姐姐好好服侍服侍的為妙。”石軒一陣大笑,輕輕在女子臉上捏了一把。然後用扇子在馬身上一點,隻聽一聲長嘶,白馬不走正路,朝著東麵跑去。女子也嗤嗤笑得花枝亂顫,緊跟著也把虎角一拍,黑虎緊緊跟隨白馬奔去。轉眼之間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下兩串笑聲還在這裏飄蕩。

杜青這才站起身,活動了下身子。心中十分納悶:黑水潭一麵是懸崖峭壁,其餘三麵幾十丈之內寸草不生。黑黝黝的潭水深不見底,就算是木頭羽毛也不會漂浮在上麵。整個村子裏的人都不敢在潭水附近逗留,他們幾個也隻有幾次遠遠望了一眼,整個潭水沿全是濕漉漉的石頭,潭水距離潭沿足有十五六丈之深。如果不小心就會滑進水裏,任憑你多好的功夫也不能上來。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呢?隻模糊聽到天什麼山,杜青滿心疑惑,卻也不敢在此地久留,一溜煙地跑回大道,急忙追趕竇宵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