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暮的句句在理和墨以山的啞口無言,讓官兵已經上前圍住了墨以山。
墨以山隻得蒼白無力的辯解:“我沒有擄走凝薇。”
甚少言語的大祭司張開了一直微闔的眼,眼中星光流轉似藏著一處浩瀚宇宙,看著墨以山道:“各位還請先回,你暫且留下。”
眾人自是不敢違抗大祭司的話語,眼神莫名的看了看墨以山,漸漸退散。
墨以山知曉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心中雖是懼怕,但麵上看起來依舊鎮定,堅持說道:“我沒有擄走凝薇。”
大祭司歎息一聲:“我知不是你。行暮,你說說緣由吧。”
蘇行暮一臉的不可置信:“師尊,您不相信我?”
“你真的以為在新房內放置一枚結界晶石就可以瞞住我?我的神識是沒辦法探進去,但是結界晶石的存在本就是個疑點,你還想要繼續欺瞞?”大祭司聲音冷冽。
蘇行暮麵色蒼白,噗通一聲跪下了:“弟子知錯。”
“你擄走了多少人?”
“采花賊確實另有其人,我隻是在今日帶走了凝薇。我放置結界晶石本是為了方便采花賊,讓他來時不被您老人家發現。可最終我進了新房卻發現凝薇還在,所以我不得不自己動手,並且在事後捅傷自己嫁禍給采花賊。”蘇行暮跪伏在地上,一字一句解釋道。
“凝薇現在人在何處?”
“因為擔心留她在府邸被師尊發現,所以我從新房密道中走,把凝薇帶去了錦裏湖邊的一處房屋。她沒事,隻是被我打暈點了穴道。”
“緣由呢?是不滿我給你安排的這門親事?”
蘇行暮低下頭:“弟子不敢,我知師父是為了我好,凝薇體質特殊,和我結合對於修煉大有裨益。隻是,弟子心中另有她人。”
大祭司臉上透出悲憫:“為師早替你算過天命,你心中的人與你有緣無分。如若強求,你最終隻會落得命隕的下場。”
蘇行暮堅持道:“我不會強求於她,但我甘願隻等她一人。”
大祭司身影消失,隻留下一句歎息:“罷了,為師不會再幹涉你的意願。”
當下便隻剩下蘇行暮和墨以山兩人。
墨以山上前一步:“還請蘇兄把凝薇交出來。”
蘇行暮看著墨以山,眼中的情緒明明滅滅,片刻後才回道:“是我自私了,師尊當初跟我提這親事時我便應該拒絕的。隻是我一直以來都順從師尊的安排,不願違抗,最終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放心,凝薇沒事,現在你便可以與我一起去往錦裏湖。”
墨以山此時心中是非常惱火的:“你還知道你自私?聽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想娶她?不想娶還大張旗鼓的拜堂成親?!而且當初麵對朝行歌時,你的態度也是頗有宣誓主權的意味。結果最後呢,到一切儀式完成之後你又擄走她?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一直囚禁著不讓她出現在世人麵前?就算現如今你計劃敗露,放出她,其傷害也是存在的,一紙休書,她便平白無故沒了清白,你讓別人怎麼議論?”如果不是打不過對方,墨以山現在絕對衝上去暴揍蘇行暮。
蘇行暮在大祭司走後,就恢複了往日如同皓月般從容高潔的氣質:“有哪個人不自私?對毫無關係的人,誰會在意其感受?如果你不是和凝薇關係極好,你還會這樣憤憤不平?”
墨以山搖搖頭:“果然在無恥之人眼中,誰都一樣無恥。這樣的你,傾雲居然說你溫和有禮,待人極好。嗬,不過是在眾人麵前保持的一個假象。”
蘇行暮直視著墨以山,黑色的眸子中有光閃過,墨以山一個寒顫,那是殺機。
兩人對視了片刻,蘇行暮笑了起來:“其實有些時候我很想殺了你。”
墨以山很想嗆聲,但是又怕激怒對方,他真的就將自己當場擊斃,隻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沒有回話。
蘇行暮也不介意,自說自話起來:“在你們這種我毫不在意的人麵前,是什麼形象我無所謂。你所謂的假形象卻是我的真心,我在意傾雲,所以在她麵前自是會處處考慮她的感受,在她看來,我便是這世間最溫柔的人。偏偏我如此在意、在心中視為珍寶的人到你那裏卻成了礙眼的雜草。你說我,是不是很想殺了你呢?”
墨以山啞然,竟是這樣:“也許有一天,傾雲會明白你才是對她最好的人。”
蘇行暮眼眸中滿是茫然和痛苦:“感情的事最難掌控,就算我對她再好又如何,我始終不是她心中之人。”
“她不過十五,對我隻是一時新鮮罷了,你不用如此灰心。”墨以山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