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瑟斯發覺那個背帶雙翼,狀若惡魔的男人並不在忍者身旁,這很快就提醒了他,忍者出現在他麵前很可能不是為了把手裏劍扔向他的心髒。
“劫,我的名字,作為交換,我能知道躺在帆布上沒睡醒的那隻麻雀的名字嗎?”忍者問。
商隊的商販們一陣急促的喊叫,相當一部分人拿起了長矛,警惕地對準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忍者。內瑟斯伸手製止住旁邊的男人,他慢慢地說:“親手殺死她的是你,難道你認為她隻是沒睡醒嗎?“
“我的客戶說你能夠複活她,那麼一具即將複活的屍體,不就相當於一個沒睡醒的人,我是這樣想的。”劫從駝峰下來,走向人群,“不過你需要我,我就來了。”
內瑟斯看著劫的靠近,他問:“那個闖入地下神殿的惡魔曾經說過,他要製造戰爭,如果我把你當做他的下屬,如今你卻來幫助阻礙他計劃的人,你們到底在想著什麼。“
“首先我需要澄清的是,我不是他的下屬。”來到眾人五步前的位置,劫便停住腳步,“其次,一場慘烈的戰爭,除了雙方心中無法澆滅的仇恨與衝動以外,還必須雙方勢均力敵,一麵倒的屠殺可不是戰爭。當然這是我的猜測,我那個神經兮兮的客戶腦子裏想著什麼,我管不了,隻要他不拖欠我的工資。“
“勢均力敵。”內瑟斯呢喃著這四個字,覺得背脊發涼。他確實走進了一個誤區,通常意義上的敵對,便要不遺餘力的擊敗殺死對方。他想當然的以為亞托克斯是與他們敵對的,卻沒曾想過亞托克斯隻與和平的世界勢不兩立。
“我和戰爭一樣永恒。”這句話斬釘截鐵的從亞托克斯嘴裏說出時,內瑟斯僅僅注意到了其語氣的決絕,卻未曾細細咀嚼這番話的真實含義。
“塔利亞,她叫塔利亞。“內瑟斯把長柄巨斧扔到了地上。
沙漠的深處,一座石砌而起的巨大祭壇上,漆黑鎖鏈在深藍的奧術能量中翻動。一個巨大的人形,如同火焰般的奧術能量是這個人形的肌肉和內髒,而貫通全身的鎖鏈是它的血管。
亞托克斯站在能量巨人的足下,黑袍將他的雙翼裹成一團背部的臃腫,兜帽遮住了他頭頂的尖角,卻露出他冷笑的嘴角。
“許久不見,幾千年仍然沒有磨損你這種刻薄的笑容。”能量巨人說:“我的老朋友,如果你沒有利用過我的話,我倒是很願意使用這個稱呼。”
“利用?沒想到過了千年以後,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亞托克斯大聲說:“澤拉斯,你就是這樣忽略了別人對你的所有幫助嗎?”
“幫助,居高臨下的施舍,還有假惺惺的同情?”澤拉斯的聲音像是在咆哮,“你跟那個自稱帝皇的人一模一樣,所有這樣的人都要在我的怒火下毀滅殆盡!”
亞托克斯說:“如果說到利用,恐怕利用我的是你吧。從默默無聞的奴隸,到皇帝的忠實朋友,最後到那個知識淵博的法師,與其說我利用你,不如說是你利用了我的幫助,一步一步地爬向你從心底一直渴望的位置!”
他毫不示弱的反駁澤拉斯,“如果你將這看成是一種相互利用的話,我寧願認為這是我們之間的合作,上次的合作十分愉快,你我都得到了想要之物,我相信這次你答應與我聯手的話,結局會與上次一樣。”
澤拉斯沉默了片刻,模糊的巨大麵孔上代表著雙瞳的兩團亮光慢慢閃動,他說:“跟千年前一模一樣的,還有這充滿魔力的口才。”
“你應該了解你的敵人,不僅僅隻有重建太陽圓盤的皇帝,以及結束流浪的死神。”亞托克斯說:“我走遍了整個沙漠,還有許許多多隱藏在沙子下的潛在威脅,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隻有與我聯手你才能真正對抗整個恕瑞瑪沙漠。”
“還有一頭會把刀刃砍向任何人的鱷魚,總有一天我將他悲劇的生命終結,但不是現在,至少不是在他哥哥死去之前。”澤拉斯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