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萱心想,這叔侄倆也是苦命之人啊!莫鏢頭臉上刀疤縱橫,也不知道原來長什麼樣。而莫鋒就更可憐了,從小就沒了爹娘,跟著叔叔相依為命。才比自己小兩歲,卻跟個小老頭一樣深沉,很少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唉,以後對這呆子好些,誰讓我是姐姐呢?蘇萱心裏想著,卻沒想過整個鏢局除了自己還有誰叫莫鋒呆子呢?蘇萱正自出神時,莫鋒睜開了眼,朝她微微一笑,蘇萱愣了一下,繼而報以微笑,起身向莫鋒走去。
“嗨,呆子,你睡醒了麼?”
“蘇萱姐,我沒睡呢,我在練功呢!”
“你小子才多大點就學會說瞎話了,還一本正經的,你倒是不羞,我都替你羞了。你見過誰練功閉著眼睛的?哈哈,看你挺老實的,怎麼說謊話呢”?
莫鋒正欲開口,被莫鏢頭止住。莫鏢頭對蘇萱笑道:“小姐,不知找我侄兒何事呐”?蘇萱看到莫鏢頭傷疤縱橫的臉,分不出莫鏢頭是哭是笑。蘇萱趕緊開口道:“沒事,沒事”。轉頭便跑著離開了。留下叔侄二人相視一笑。
夜半,四下裏還是沒有一絲風。蛙鳴蟲叫吵得人無法安心入睡。
蘇萱在帳篷裏翻來覆去,腦子莫鋒叔侄倆來回閃現。特別是莫道莫鏢頭那張恐怖的臉,總是讓人心有餘悸。正迷糊間,仿似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一個鯉魚打挺,貓腰輕走至帳篷口處,撥開一條細縫向外看去。
四周被月光照得一片明亮,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離營區。蘇萱一看就知道是莫鋒叔侄倆,畢竟鏢隊裏就他倆好認,一個十來歲小孩,另一個更不用說
。蘇萱好奇這大半夜叔侄倆不睡覺要幹嗎去。於是穿上夜行衣,悄悄尾隨其後。
莫道莫鏢頭領著莫鋒向樹林深處走去,驀地嘴角微微一動,心道:“這小丫頭還不睡覺,竟然跟來了!先不管她了”拉起莫鋒快速進入樹林。
蘇萱不知已被發現,看見叔侄倆加快速度,也加快速度跟去。兩旁的樹越來越大,越來越密,跟著跟著就不見了兩人。
蘇萱停下來觀望四周,除了樹還是樹,哪裏有二人的身影。氣得跺了跺腳,哼的一聲回營地去了。
等蘇萱走遠了,莫道從一棵合抱大樹後出來,輕輕歎了口氣。看向莫鋒說:“鋒兒,隨我來,該做正事了”。莫鋒看著蘇萱離去的背影也清歎口氣跟了上去。
蘇萱回到帳篷,更加睡不著了,翻來想去想不透這叔侄二人到底幹嗎去了。暗自心想等明天一定要問問他們倆晚上幹什麼去了。想了個把時辰,蘇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又呼呼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鏢隊收拾好準備上路。蘇萱丟下胭脂不騎,悄悄地走到莫鋒身邊問:“呆子,半夜裏你和莫鏢頭到樹林裏幹嗎去了”?
莫鋒隻當沒聽見,一語不發。
見莫鋒不說話,蘇萱又問:“我昨晚可都看見了,你和莫鏢頭離開營地跑到樹林裏去了,到底幹嗎去了嘛?告訴我好嗎,呆子。”
莫鋒依舊不語。蘇萱氣得鼓起嘴說:“你不告訴我,我就把這事告訴我父親,看你怎麼說。”
莫鋒淡淡地回到:“去大解了。”說完便閉口不語。
蘇萱嘟囔道:“我才不信,解手跑那麼遠。”再繼續追問,莫鋒還是一語不答。
蘇萱感到無趣也回到胭脂身邊,躍馬而上,隻不過時不時回頭惡狠狠得看看莫鋒。莫鋒倒似沒事人一樣,埋頭趕路。氣得蘇萱無處宣泄這股惡氣,一個勁兒吹鼻子瞪眼。不管蘇萱怎麼氣,莫鋒始終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蘇萱隻好作罷。
行至下午,鏢隊到了豫州城外,遠遠的就看到氣勢磅礴的城牆豎立在護城河後。
大夥也露出了笑容,這趟鏢終於要結束了,雖然沒有碰到歹人,但這天氣比歹人還要恐怖。進了城大家就可以好好洗洗了,鏢銀一分,吃頓好的,在到怡紅院消遣消遣,也不枉這三個月的風餐露宿了。
鏢隊一到城門,看守城門的兵丁賈六笑嗬嗬的道:“蘇爺,您來了,這一路上還順利吧。長風鏢局可是越來越有名了,那天兄弟混不下去了,跟您走鏢怎麼樣?”
蘇長風笑著回到:“您說的哪裏話,鏢師過的都是提著人頭的活計,指不定哪天就見了祖宗嘍,我是真羨慕你呀。”
二人寒暄片刻,蘇長風問道:“賈兄,這次城門比上次查得緊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賈六笑道:“我也隻不過是一個看門的,上麵交待下來的事我隻照做,哪敢多問呐。蘇兄,小弟給您句話,交完鏢還是早些離去,這豫州不好待啊。”蘇長風似懂非懂地拱拱手,帶領鏢隊進城而去。